他相信,这种事情绝对是那个女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他打起精神准备再次劝说:“爷,她是元晟的王妃,肯定是和元晟站在一边的,我们。”
他还未说完,男子已经缓缓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沉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肃风,你说,我从此就叫苏祈,怎么样?”
“教主?”肃风一愣,忽然想起那女人貌似自称苏云,心头警铃一阵大响!不知生父是谁,一直是教主心中大痛,但现在,教主竟然宁愿去冠那个女人的姓?
这代表了什么?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元晟的王妃?”接着却是一阵刺耳的咳嗽,肃风连忙上前扶住他低头道:“爷!”长老说了,小心隔墙有耳,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出来一定要喊爷!
“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吧!以元晟的本事,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说不定早就派人监视我们了。”男子轻嘲一声,懒懒一摆手道,朝脚下的小阁楼看了一眼,“不过,本主倒真是要谢谢他,将这里保存的这么好!”暴露身份又如何?他本就是魔教之主,难道还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男子说着,冷冷一抹嘲讽从眼底溢出!
只他话音未落,一道冷冷的声音便从天而降:“谢就不必了!本王只是觉得这里面的藏书若然毁掉,实在可惜……更何况,这里是本王生母曾经居住的院落,本王自然要保存好!”
他顺着声音回头看去,只见元晟一身蓝黑色长袍,身罩寒霜,黑眸冷冽,正负手站在阁楼一角。
猛然见此,他黑眸中凝光一闪,却是恍然弯唇,高大的身形透出一抹懒散,他抬手对元晟拱手道:“焱王!”接着,他唇角一勾,玩味的看着元晟道,“王爷是来抓本主的?”他伤势严重,又被那没良心的丫头整的裂开,内力不济,一时竟然没发现元晟靠近!
他不相信他住在这里这两天,元晟会不知道!所以,元晟若真要想抓他,定然不会等到这时候。此时他来,只怕是为了那丫头吧?
他眼底一抹晦暗闪过!为什么她会成了元晟的王妃?
“要抓你,何须等到这时候?”果然,只见元晟冷目一扫,接着就转开了目光,道,“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去招惹本王的王妃,否则,休怪本王不念手足之情!”
男子看着元晟,唇角微弯,温润的笑容衬着眸中一抹冷酷无情淡淡漾开,他玩味笑道:“焱王真是贵人多忘事,本主是父不祥的野种,怎么会是王爷的手足?难不成那老野种竟然是!”说着,他眼底浮现了一层冷然笑意,呵呵笑了两声,沉声道,“那么焱王不也是野种了吗?”
他话音未落,只见元晟眸中凌厉的目光一闪:“男子汉大丈夫,逞口舌之快算什么?”说着,身移影动,掌风已经呼啸而来,肃风想要上前,被他一眼扫来,又站回了原地。
“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凡事要以实力见真章!”
黑衣男子冷冷吐出此语,瞬间抬手,格挡住了元晟劈过来的一掌,接着只见两人拳来脚往,月光下人影浮动,转瞬已经过了数十招。
此时,风声飒飒而过,月影闪烁间慢慢迷蒙,星辰也开始黯淡下去,夜幕已经透出一抹青色,远处的天边也露出了第一抹鱼肚白的光芒!
良久,两人互对一掌,双双飘开数十步,隔着苍茫夜色,元晟冷道:“祈教主,你行走江湖,本王却在朝堂,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屡次挑衅于本王?”他重伤之下,竟然还能应对他数十招之多?这人的武功到底到了一个怎样恐怖的程度?
元晟的眼底闪过沉凝晦暗的光芒,嘴唇紧紧抿起,冷然看着带着玄色面具的男子。
“本主行事,从来不需要理由!”男子衣袖一扬,眸中一抹狂妄邪肆,“还有,本主准备跟你的王妃姓,从此就叫苏祈!所以,请称呼本主为教主或者苏教主。”
元晟只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怒喝一声:“你!本王的王妃不是你能觊觎的,你最好离她远一些!”这个人跟她一样不按常理出牌,实在可恶!跟一个女人姓,亏他想的出来!
苏祈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一声:“你问过她的意思吗?”说着,又戏谑道,“还是我们痴情的焱王殿下终于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你的冲喜小王妃?”
元晟听此,眼神蓦然一沉,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到远处一阵哨声传来,接着有黑衣人凌空而来,对他行了一礼,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他脸色更加铁青,一摆手,看了苏祈一眼,冷哼一声,转身掠去,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苏祈站在原地,看着元晟的身影消失,捂着胸口就是一阵猛咳,肃风赶忙上前想要扶住他,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长老们都等急了吧?”良久,他直起腰来,看着原处氤氲的亭台楼阁,眸子里一阵寒光闪现,“走吧!”
他话音一落,步子一掠已经腾空而去。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御花园临水的阁楼里,一阵风过,纱幕轻拂,仿佛水纹般荡漾开去!
苏云一身月白绣金丝梅的长裙,外罩轻纱,臂上挽着流水般的素绢,懒散的跌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看着棋盘,闲闲抬手捻起一颗白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棋盘上。
她唇边漾出一抹凉薄笑意,仿佛碧波微漾,阳光照在眼底,映出两点幽幽金芒。
她懒散的声音透出一股沁寒之意:“很多人喜欢将棋喻人生,如今看来,倒是有一定道理。首先,不管对错,成功或者失败,落子就须无悔;再来,前因后果,相互串联,既然选择走出这步棋,就须承担它所带来的所有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