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两句吧!焱王不是回来了,太妃也说了,焱王妃还是小姐。”
“绣嬷嬷,焱王要是好好的,焱王妃还轮得到咱们小姐?如今焱王就是一口气吊着,万一……万一焱王有个三长两短……小姐就是醒过来,那也不过再死一遍!”
“夏荷!越发的口无遮拦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
“今日这话在这里说说就罢了!如今小姐焱王妃的身份已经是板上钉钉,再不可能起变故,只盼着王爷快些好起来,小姐也有个出头之日吧!”
郡主,太妃,焱王……
她听着一老一少的对话,只觉的头痛欲裂。心中却升起一抹雀跃,她这一次又没死成吗?穿越还是重生呢?
焱王这个名字倒是很熟悉!忽然,一个名字跃入她的脑海,元晟!
天楚的异姓王元晟是闻名天下的杀神,生性冷酷嗜血,有止小儿夜啼的功效,难不成自己重生成了他的王妃?
苏云只觉浑身打了个冷颤,师父再三嘱咐过的,遇到这个人一定要绕路走,不然会死的很难看。而且,听着两人的对话,焱王现在似乎状况不大好,只剩下一口气了,那他要是死了……自己身为他的王妃,不得陪葬?
人家都说祸害遗千年,焱王怎么这么容易就要死了?还要连累自己,难道此焱王非彼焱王?
心中一急,苏云猛然睁开了眼睛:“焱王是不是叫元晟?”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身着半旧天蓝菱花缎子的小丫头惊喜喊道,“绣嬷嬷,小姐醒了。”
小丫头身形瘦小,皮肤白净,五官秀气,一双眼睛神采熠熠,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伶俐!
只是,这丫头根本没有理会她的问话,一见苏云醒来,就仿佛打了鸡血似的,一边喊着就朝外间跑去。
这是一间简单阔朗的屋子,青铜孔雀烛台,紫檀暗色雕花的桌椅和梳妆台,拔步床上挂着水红荷叶锦帐,床头一盏长明灯与桌上烛光交映,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她微微闭了闭眼,再睁眼就见一个中年妇人已经来到了床前。妇人一身半新不旧的蓝底白花布裙干干净净,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眉眼温和,气质沉静内敛中隐藏这一抹不易察觉的锋芒。
妇人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高兴的道:“可算醒过来了。”
苏云还没忘记自己的问题,急切的看向妇人,沙哑着声音问道:“焱王……是不是叫元晟?”
“小姐!”妇人一听,忙伸手握住了苏云的嘴,惊慌道,“小姐,您怎么可以直呼焱王爷名讳,被人听到可了不得!”
“这是天楚?”苏云依旧不死心。
现在时空混乱,说不定是哪个封号姓名相同的人呢!
夏荷一听,口快道:“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连咱们国家名字都忘了?”
“我是焱王妃?”苏云垂死挣扎。
一阵风从窗户缝里吹来,烛火摇曳,仿佛立马就要破灭!
“大病初愈,有些事不记得是正常的!”绣嬷嬷一听,抢在夏荷头里劝说苏云道,“小姐成了焱王妃,以后这日子就能好过多了。”
最后一朵幻象的泡泡啪嗒一声碎裂,苏云也像是放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瘫软了下去,一时间她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边正说着,外头跑进来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赶快给王妃收拾收拾,一会儿太妃过来了。”
绣嬷嬷一听,忙令夏荷端水拿毛巾,自己则上前扶了苏云起身,三两下替她拢了拢睡的乱糟糟的头发:“太妃是安定王府的姑奶奶……按理小姐也该叫一声姑妈的,现今小姐虽然大病初愈,也要稍微收拾一下才不算失礼!”
苏云听了,心中一动,看这苍白的过分的小手,也不知道这具身子生的怎么样?便道:“帮我拿镜子!”
绣嬷嬷听了,伸手从枕头下抽出一面把镜,轻声安慰道:“小姐不用怕!”
苏云拿起镜子,闭了闭眼,才朝镜子里看去,这一看却是猛然一惊!这张脸这不还是自己原来那张?难道自己没死?
她眼底波涛翻涌,瞬间已是风过无痕!
她皱眉指着自己的脸:“你确定?我是你家小姐?”就算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也不能长的这么像。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小姐?”绣嬷嬷一愣,“您怎么了?老奴说什么也不会认错自己的主子。”她看苏云依旧不相信,便掀起她的衣袖指着她手腕上一个小巧的血色莲花胎记道,“小姐还记得吗?这是小姐打出生就有的!”
苏云看到那个莲花胎记,只觉脑子里轰一下……连胎记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对!她立马发现了不同。自己的胎记是在右手手腕,而这具身体的胎记……是左手手腕!
看来,自己的确是重生了!
但是这一模一样的面孔,一模一样的胎记,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长的这么像的人吗?
苏云黑眸迷迷蒙蒙中透出不解疑惑,却是慢慢低了头,哑哑的声音仿佛委屈不胜:“这一病,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绣嬷嬷听了,神情微怔,但看到苏云低头不语的样子,唯默默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
苏云才知道!原来她现在这具身体是安定王府的二小姐赵流苏,本来嫁给焱王的应该是大小姐赵懿华,也就是昭华郡主,但前段时间前线传回消息,说焱王遇刺生死不明,皇上怜惜,下旨安定王府与焱王府的婚事即可办了,给焱王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