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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金钱与人生 (5)

希克斯先生还说道:“如果每一个工厂都能考虑到雇员们的生活处境,以同情和友善的心态成立一个储蓄委员会来鼓励、邀请甚至诱导员工进行储蓄。我们应该让工人阶级养成勤俭节约与自我克制的习惯,这样一来,生活的道路将充满希望,充满阳光。而一旦形成这种良好的习惯,自我克制的道路就会变得顺利、通畅。”

忠告最终都会被人接受。于是,越来越多的机构采用了这一方案。纳克郡地区,很快建立起了与主要机械协会相关的初级储蓄银行。哈德斯菲尔、哈利法克斯、布兰德福、利兹和约克等机构建立的储蓄银行都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哈利法克斯有一家由核心银行和七家分支机构组成的便士银行,每年它的储户数量以及人均存款额都在不断的增长。而在布兰福德的便士银行设立了14家,等到储户们养成良好的储蓄习惯,积蓄了大笔的存款之后,便会转入普通储蓄银行继续存款。

格拉斯哥附近的便士银行高达36家。储蓄委员会在一份报告中指出“随意花销小额金钱的习惯,会逐渐养成奢侈浪费的毛病”;他们把在便士银行进行小额储蓄看作发展储蓄银行的有益手段。法汉姆虽然只是个小县城,但是该地的储蓄银行在过去的几年中,接受了150个由便士银行提供的储户。便士银行只是存放小额存款的安全地方,因此那一年大约有三分之二的存款被取走,用于交付房租、添置服装、购置家具、支付账单或者其他开销。因此,便士银行被称作穷人的钱袋。很多在便士银行存款的储户大都没有超过6便士的存款额,平均不超过1先令;大多数储户,都是劳动阶级中最为穷苦的人,而且在此之前,绝大多数人没有储蓄的习惯。对于便士银行的推广,德比的克拉克先生给予了大力的支持,他说道:“德比便士银行的储户,有十分之一都是以3便士或4便士积蓄零用钱为目的而进行的储蓄。”

收入不高的阶级与便士银行站在一起,其储蓄能力完全比不过收入较高的阶级;即使有钱在口袋里,也会被他们花费在酒馆里。所以,布特尼某家便士银行作完年底统计以后,一位在委员会工作的酒商发出感慨:“人们至少少喝了30000品脱的酒,这些存款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人看见一位依靠救济金生存的老人在约克郡的某家便士银行存钱,他的目的是想买一件上衣。还有一些储户想要通过储蓄,买闹钟或者乐器,或者一次不太远的火车旅行。

然而,年轻的男孩是便士银行的主要顾客,对他们而言,这是给予他们希望的地方,因为节俭才能让他们成为真正的男人。那些哈德斯菲尔德工厂里的小伙子们,总是在领到工资的时候,便成群结队地赶到便士银行存款;彼此间的效仿,以及不甘落后的想法,都在激励他们学会节俭。他们为各自的目的而储蓄,有人想要买工具;有人想要买手表;而有些人想要买语法书或者词典。

这些男孩们不但具备勤俭节约的美德,而且还拥有一颗善良的心。某个晚上,一个男孩来到便士银行要求提取1英镑10先令,但是按照银行的规定,支取高于20先令的钱必须在一周前通知银行。因此,银行员工犹豫着该不该给他,这时,男孩说道:“我要为妈妈付房租,她现在正在被房租困扰着;而我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属于妈妈的。”还有一个年轻人没有提前预约便要提取20英镑,他对银行员工说:“我的兄弟要去服兵役,因此母亲心情很沮丧,我要用这笔钱免除他的兵役。”

储蓄银行不仅仅只是让自己得到利益,对于储户也给予了很多的帮助和力量。存款不但为人们提供了一定的财富,还使人们不至于负债,或者偿还以前的债务;更重要的是当他们的家庭面临不幸的时候,更是提供了仁慈的帮助。这些举措是多么让人感叹啊!每一个在贫民免费学校念书的孩子,几乎都是便士银行的储户,这是为了培养孩子们从小就养成勤俭节约的优良习惯。而贫民免费学校的学生们不负众望,他们每年的存款都在8880英镑以上,迄今为止,存款总额竟高达25637英镑。就连贫民免费学校的孩子们都能学会节俭,懂得储蓄,那么英格兰收入较高的工人和技工也应该做到,而且要做得更好。

便士银行起到的另一个重要作用是,让人们彼此争相效仿着存款。例如,孩子们存款的习惯很快就会对他们的父母产生影响,父母也同孩子一起这样做,于是,良好的氛围就这样形成了。存折是储户的通行证,也是储蓄历史的证明,上面的内容让主人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都充满好奇;也为自己的主人获得了赞誉,他们把他称为“优秀的小伙子”,把他当作优良品性的代表。如果他的父母是聪明人,那么他们自然会想到与孩子一同做这件值得称赞的事情。在下一周领到工资的傍晚,与孩子一同前往银行,各自储蓄自己的存款。

良好的开端是养成节俭的基石。如果整个家庭都养成储蓄的习惯,那么将会为这个家庭带来很大的收益。感觉敏锐的母亲会立刻发现,储蓄对家庭有着多么大的帮助。于是,她会教导其余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以老大为榜样,养成储蓄的好习惯;她还会拉着孩子的手带领他们去便士银行储蓄。在教育孩子上,母亲比父亲更具影响力。所以,母亲是否是一个懂得持家,懂得节俭的人,对孩子储蓄习惯的养成有着重要作用。

有一则很感人的故事。某一个晚上,布兰德福储蓄银行来了一位体格强健、穿着工服的技工,他怀中抱着一个孩子,身边还跟着两个孩子。他掏出三个存折和10先令放在营业柜台上,要求在每个存折上存入相同的钱数。他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说道:“以前是由孩子的母亲带领他们三个来存钱的,可是自从上次以后,他们的母亲就离开了。但是,我必须向他们的母亲学习,尽到教育他们节俭的职责。”

有句古老的英国谚语说道:“妻子是丈夫成功的导师。”妻子是丈夫的“贤内助”,她不但要照顾丈夫的衣食起居,更要激励丈夫取得事业上的成功。对于任何男人而言,事业的成功与家庭的温馨,生活的舒适,妻子的善良、勤劳息息相关。只有具备优秀品质的女人,才能使自己的家庭有着良好的道德氛围,在这样的家庭中孩子才能茁壮成长;而当孩子渐渐长大,她们又要费尽心思,教导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虽然男人是家庭的主导者,但却是女人让他们明白应该驶向何方。卢梭曾经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女人想要男人变成什么样子,男人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前不久希克斯先生外出办公,在火车的二等车厢内遇到一位穿着体面的工人。在攀谈中,得知这位工人是利用假期从谢菲尔德回到格拉斯哥看望他的母亲。希克斯先生愉快地告诉这位工人:“看到你长途跋涉只为探望你的母亲,让我感到很欣慰。”工人笑着回答道:“是啊,我也很庆幸我能负担起这次旅行的开支。”希克斯问道:“你所就职的工厂有很多同事也存款吗?” “没有。”工人遗憾地回答道,“100个人之中最多也就两个人存款。他们宁愿把钱花费在喝酒上,也不愿意存到银行里。”希克斯问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储蓄的?”工人一边比着孩童的身高一边回答:“从这么大的时候,我就在我家附近的便士银行存钱;直到现在,我仍然保持这种习惯。”

现在,经济学已经成为公立学校的一门必修课程,早期的储蓄银行成就了它的广泛应用。苏塞克斯县的克莱朗先生,非常赞成建立与储蓄银行息息相关的便士银行。他把货币的本质、价值以及用途与花销、赠与和储蓄结合起来制定教程,教育穷苦的孩子学会节俭,因而对下一代正确的金钱意识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在比利时的各所学校里,节俭已经被列入教育的一项内容,并且实施了8年。根特学校的委员会认为,劳动阶级能否具备优秀的道德品质,享受到丰厚的物质福利,完全取决于储蓄。他们还认为,要想全人类都明白储蓄的重要意义,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小就教育孩子们节俭。幼年的孩子,还没有形成正确的思维、固定的习惯,因此,从小教导他们勤俭节约,养成储蓄的习惯是最容易的。不管怎样,他们都能在老师的教导下,养成节俭的习惯。老师可以引导他们节省自己的零用钱,为了达到某种有价值的目的储蓄零用钱。根特的每所学校,都建立了适合儿童储蓄的银行。不论是对富有的阶级还是贫穷的阶级,勤俭节约的习惯都是必需的、有益的。因此,在付费学校和免费学校开设经济这一课程都得到了大家的赞同。现在,根特的儿童储蓄总额已经达到了18000英镑;不仅如此,还以3%的利息把钱转存到国家储蓄银行里。荷兰、法国和意大利也借鉴根特的这一制度,我国也在某些方面采用了这一制度。格拉斯哥、利物浦、伯明翰、大福尔意德,以及伦敦的孤儿院都实行了这一制度。我们相信,不久之后,大英帝国也会在每一所学校建立银行。

从上文所述的内容来看,节俭在很大程度上成为小额存款的先决条件。只要有储蓄银行,自然也就有存款。例如,军队建立储蓄银行以来,士兵们开始懂得节约,总是努力从那仅有的一点收入中省之又省;而成立便士银行以后,存款的人更是层出不穷,就连免费学校的学生也积攒了一笔相当可观的存款。至于学校银行,根特则是最好的例子。

在以往的15年内,英国的储蓄银行相对缺乏,就连那些大的城镇和村庄都没有建立储蓄银行。那时南开郡已经拥有高于200万的人口,但是储蓄银行也仅有30家;而约克郡东区也只有4家储蓄银行。在3000万人口的联合国,也仅有600家储蓄银行,还有15个县没有储蓄银行。并且,这些银行一周只营业2到3个小时,有的银行甚至一个月只营业4个小时。那个时候,想要存钱的工人只能把积蓄的钱先放在身上,等到储蓄银行营业才能存款;而等待的这段时间,又会遭遇各种诱惑花掉打算存起来的钱。于是,为了让自己储蓄的钱不被诱惑所左右,他就必须养成节俭的习惯。这正是建立储蓄银行的真正目的。

古斯利博士于1860年,创作了一本关于贫民免费学校的书,书中说道:“在工厂工作的青年人都抵抗不了外来的诱惑。他们沉迷于酒馆或者酒店,同时还被其他物质享受所包围;储蓄银行在他们眼中被视为无用之地。酒店散播于城镇的每一条大街、每一个角落,浪费之魔遍布其中;于是,节俭成为了人们不屑一顾的东西。人们的生活被酒精腐蚀,酒店的生意越来越兴旺,即使到了晚上仍然灯火通明,周末更是如此。人们满足于酒精带来的迷醉,即使有人还想着存钱,也必须跑到一周才开一两次并且远在一英里以外的储蓄银行。”

关心穷困阶级的人士,非常想在全国各地都建立完善的储蓄银行,因此提出了很多建议。维特布莱德先生就在1807年,向国会递交了一份关于储蓄银行的议案。他的主要目的是想在伦敦成立储蓄代办机构,帮助人们通过邮政局把存款汇到伦敦;维特布莱德先生还提议,成立全国保险协会,这样一来,工人只要交纳保险金,就可以在遇到意外的时候获得200英镑的保险,以及20英镑的养老金。但是最终,维特布莱德先生的议案没有得到认可。

邮政系统因为洛兰德·希尔爵士的建议变得充满活力,从而邮政系统作为一种公共制度,得到了各方面的拓展。有人提议在1838年建立的货币邮汇机构,现在不但可以汇款,还可以用作储蓄。汉考克教授,于1852年专门为解决邮政储蓄的问题,写就了一本小册子。著名律师约翰·布拉先生,曾在普特尼便士银行担任职员期间,也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在1856年11月,他向邮政最高当局提议,把货币邮汇机构扩展为可以储蓄的机构。但是,他的提议在当时没有获得认可,也没有起到任何影响。之后几年,像休谟先生、麦考昆达尔先生、斯琼上尉和雷·斯密先生等人,再次提出了相同的建议。

但是,直到哈德斯莫尔德的希克斯先生参与这件事,他们的提议才得以实行。好的建议总是会激起人们思想的火花;有用的建议最终也会得到人们的认可,把建议转变为现实。独创性建议总是会激起人们的发明欲望,而最终取得成功。刚开始尝试某种做法,也许会失败;但是,只要具备渊博的知识和丰富的阅历,以及坚持不懈的努力,就一定可以取得成功。

邮政储蓄银行之所以取得巨大的成功,首先要归功于维特布兰德先生,以及其他所有提供有益建议的人;其次是洛兰德·布尔爵士,是他建议成立货币邮汇系统的分支机构从而得到实行;再次要归功于希克斯先生,从1850年开始他便着手做这件事,并且不断地推动这件事,从而使这个问题得到了几任财政大臣的重视;最后要归功于格莱斯顿先生,是他预见到邮政储蓄银行将为社会带来巨大的益处,并且向国会提出议案,于1861年获得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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