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霂苦笑一声,“对你不会,对我就会。你还是他可敬可爱的文大哥,我就成了世子。他会对着你笑,对着别人笑,从来都不会对着我笑。还有我送他的‘黑丑’,他也不说不喜欢,他也不说不要,可是好好的良驹现在就像只没人管没人问的野马一样,皮毛也不像以前的发光发亮了,也瘦了,见了人就远远的躲着不敢靠近。我自问我潘清霂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可他凭什么要这样对我?阿墨,你说他凭什么啊?”
文之墨哑然,其实潘清霂不说,他也是可以看出来的,自打俞夏入了潘家以后,便改了对潘清霂的称呼。对谁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只要潘清霂到场,俞夏总会恭恭敬敬地唤一声世子,那腔调要多陌生有多陌生,要多疏离有多疏离。
文之墨本以为潘清霂无意识,谁知他却如此的上了心,也伤了心。
就在这时,一个“咕咕”叫的白鸽停在了窗前,昂着首在窗台上踱着步子。潘清霂赶紧打开了窗户,那鸽子似认得他,一下就跳上了他的手背,轻轻的啄着。
潘清霂抚了抚白鸽的头,取下了绑在它腿上的小竹筒,竹筒内放着的是全不知送来的信笺。
文之墨见潘清霂竖立在窗前,凝神而不语,此时的他已不复先前的浮躁、无奈和愤怒,英气的脸上只留下了四分睿智,四分沉着,还有二分的疑虑。
文之墨上前问道:“师傅在信里都说了什么?”
潘清霂抖了抖手中的信笺,递给了他。
“方州流民□□,潘伯伯和师傅已经领兵去了方州,北方昌意国却乘机来犯,潘伯伯分身乏术,师傅让我们领兵上南许镇守。什么叫做不求得胜,只为拖时?师傅也太小看我们了吧!”文之墨看后,不满地说道。
潘清霂淡笑道:“笨蛋,师傅知道你好胜,故意激你的。再说了,你我虽得师傅亲传,却都是纸上谈兵,从未有过实战。师傅是叫我们不可因为求胜心切而急功近利,我看只要我们能拖延住北昌意的步伐,为爹爹和师傅赢取回转的时间,已是大功一件了。”
文之墨撇了撇嘴,似是不甘。
潘清霂走到了案几前,小心翼翼地摊开了一旁的疆土图。粗粗细细的丹青水墨标注着不同的城池和地形,有南晋的,有北昌意的,也有边陲小国的。这是师傅年轻的时候花了整整7年的时间,一人一骑踏遍了所有平川、江河和山谷,从而画出来的。一共两幅,一幅给了爹爹,一幅送给了别人。后来送给别人的那幅,又阴差阳错地流转了回来,师傅就将它赠与了我。每次只要自己一看见这幅完全可以媲美绝世山水墨宝名画的地图时,总是觉得热血沸腾,那种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潘清霂仔细浏览着疆土图,说道:“明日,圣上的任命诏书一准儿会到,咱们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