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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拜访帕第 (1)

4月12日 星期二 下午12点30分

这些片段的消息让马克汉兴奋不已,他又是会站起来,将双手背在身后,开始在房里踱步。而希兹则在一旁大口大口的抽烟,他正努力猜测着万斯的心思。

在意见还没有统一之前,两个人就已经从走廊下的后门走到了客厅。蓓儿·迪拉特刚从德拉卡夫人那儿回来就赶到了这里。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看着马克汉问道:

“今天早上,你对阿尔道夫说过什么没有?他好像很害怕。将房门锁、窗户的栓子全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那样子就好像是怕强盗来犯似的。他还粗声粗气地警告葛莉蒂,一定记得要把大门都锁好才行。”

“啊!原来他是叫曼彻尔要小心!”万斯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这听起来可真有趣!”

蓓儿很快将视线转到了万斯这里。

“是呀!但是他始终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看起来神秘兮兮的。最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直避免去到他母亲的身边……这究竟是为什么?万斯先生,我现在感觉到毛骨悚然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万斯声音低沉,似乎很疲倦。“我想还是不要胡乱猜测比较好,以免说错话了……”万斯很快闭气了嘴巴。“就让我们等着看吧!也许就在今晚,一切就能够真相大白了……但是,对于你,其实没什么好害怕的。”

万斯安慰地笑道:“对了,德拉卡夫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还好。不过看起来仍旧好像是在担心着什么。我想大概还是和阿尔道夫有关吧!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在谈阿尔道夫的事。而且,她还问我,最近有没有发现阿尔道夫有点奇怪。”

“这些都是很自然的。”万斯回答道:“但是,你可千万别被他的那种病态所影响。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昨晚,在看戏之前,你好象在书房待了大约有30分钟的时间,我想问,在那段时间里,你的皮包放在那里?”

万斯的问题令她很吃惊,在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慢慢地回答:

“当我走进书房的时候,我把它和外套都放在入口的一张小桌子上面。”

“你的皮包是带锁的吧?”

“是的,因为席加特总是不喜欢穿晚宴服,所以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我通常都会换上白天的外出服。”

“那么,你除了将皮包放在了桌上30分钟以外,昨天一整晚,那个皮包都没有离开过你的手吧?——那么,今早呢?”

“吃早饭之前,我曾经出去散步,还是带着皮包去的。回来之后就把它挂在了走廊下的衣帽架上,但是,当10点钟的时候,我准备去看望五月夫人,又将皮包一起带走了。而且我还看到那支小手枪又放回了原处,这是发生在去看望德拉卡夫人之后的事情。在你和马克汉先生来之前的那段时间里,我的皮包一直都放在下面的射箭室里,之后就一直带在身上了。”

万斯向蓓儿表示了感谢。

“现在,我已经将你的皮包每个时间段所处位置都弄清楚了,关于这件事,以后就不提了,大家将它忘了吧!”蓓儿好像还要问什么,但是,万斯不等她开口,就问道:“我们问过你叔叔了,他说你昨晚到广场上的一家餐厅去吃消夜,很晚才回去。”

“每次我和席加特一起出门的时候,从来没有一次回来的很晚。”她像是一个受到母亲责备的小孩在反驳一般:“他根本不喜欢晚上出去玩的。虽然我请求他晚一点再回来,但是他非常绝情地拒绝了,所以,我们12点半就到家了。”

万斯发出一阵怪笑。

“我问了那么多烦人的问题,对此我觉得很抱歉,对你们的合作我深表感谢……我们现在要去帕第先生家一趟。希望可以从他那儿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我想他这个时候应该会在家吧?”

“一定在家,”蓓儿陪着我们走到了门口,“你们来的前不久,他才刚来过的。他说他又一封信要写,就匆匆回去了。”

就在我们正要走出大门的时候,万斯突然停住了脚步。

“噢,对了。我还有件事情忘记问你了。昨晚你和亚乃逊先生一起回来的时候,怎么那么肯定是12点半呢?你当时看表了吗?”

“是席加特说的!”蓓儿回答:“因为他这么早就带我回来,所以我不太高兴,一进门,就马上恶作剧地问他,现在是几点?他就看了看表,说是12点半……”

就在此时,玄关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亚乃逊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他有些惊讶,不久,他又发现了站在一旁的蓓儿。

“啊,你们!”他侧过身子对着蓓儿叫道:“是宪兵吗?来抓人了呀?”他向我们投来愉快的目光。“在开什么会议吗?看来我们这里越来越像个警察局了,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有一个教师因为嫉妒他的学生史普力格的天赋,所以就亲手将他杀死了……怎么样?你们来这是为了逼问狩猎女神黛安娜吗?”

“你不要再胡说了!”蓓儿脱口而出:“他们都是非常有礼貌的人。我正在告诉他们,你多么可恶——竟然在12点半就把我带回家来了!”

“哦,我觉得这样做比较好。”亚乃逊笑着说道:“像你这样的孩子,怎么可以在外面逗留到很晚呢!”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在说话?只会一个劲儿地研究那些讨厌的数学问题。”蓓儿越说越兴奋,笑着跑上了二楼。亚乃逊一直看着蓓儿,直到她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过身来戏谑地看着马克汉。

“不知道你们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难道你们有了什么新发现吗?”亚乃逊走向客厅。“我真为失去那样一个优秀的年轻人而感到惋惜。事实上,他不该取名为约翰·史普力格。”

“很遗憾,我们并没有带来什么新消息,亚乃逊先生。”对于他的这种调侃的态度,马克汉颇为不满,插嘴说:“目前情况还没有任何改变。”

“这样的话,你们这次来是纯粹的社交访问了?那么,一起吃饭吧?”

“我们认为有权力以任何方法来调查本案。”马克汉语气非常生硬。“所以,我们并没有义务将我们的行动向你报告。”

“噢?是吗?那么现在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你呢?”亚乃逊的语气中依然带有着嘲弄的意味,“我以为我就是一个你们所认可的协助者呢!其实一个人在黑暗之中摸索前进很痛苦的呀!”他以夸张的姿势叹了一口气,拿出了烟斗。“现在失去了导航器——俾斯麦和我都为之叹息啊!”

万斯听着亚乃逊的诉说,超然世外般地站在门口,猛抽着香烟,之后,又悄悄地踱回屋里来。

“马克汉,刚才亚乃逊先生说的很对。我们之前已经跟讲好了,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要通知他。并且他也愿意为我们提供帮助。”

“但是,你之前不是说过,”马克汉抗议道:“叫我们不要提起一点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否则可能会有危险发生……”

“是的。我当时完全不记得自己和亚乃逊先生之间的承诺。我相信,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之后,万斯将德拉卡夫人讲述的昨晚她的经历告诉给了亚乃逊。

亚乃逊听得非常认真,嘲弄的表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是换上了一副陷入沉思的沉郁表情。在几分钟之内,他都只是拿着烟斗,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是问题的关键。”好久之后,他才终于开口表达自己的观点。“看来现在,我们的定数发生了变化。那么我们必须从全新的角度出发,来重新计算这条公式。我想,主教一定是在我们中间的。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威吓五月夫人呢?”

“还记得吗?当看到罗宾死亡的那一瞬间的时候,夫人叫了起来!”

“啊!”亚乃逊兴奋地站了起来。“我懂了!就在罗宾死亡的那天早上,夫人看到了主教!所以,主教特意回来,想要通过打开夫人房门的方式,给夫人做一个警告。”

“大致就是这个样子吧?那么现在你公式中需要用到的整数似乎已经备齐了。”

“那个主教的黑棋子你放在那里了?我想看一眼。”

万斯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了那颗棋子。亚乃逊将它放在手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几乎就在一瞬间的时间,他的眼眸忽然发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他转动着手中的棋子,之后,将它交还给了万斯。

“这颗特别的棋子你应该也看过吧?”万斯心平气和地问道,“你猜对了,这正是从你们书房里的那个棋盘上拿来的。”

亚乃逊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他说的很快,又望向了马克汉。他眼中的嘲弄表情再次浮现出来。“之前我一直都装聋作哑,就是因为这个。凶手真是阴险狡诈啊!竟然能够将棋子偷偷藏到隔壁家里去。”

马克汉起身向走廊的方向走去。

“亚乃逊,你没有嫌疑。”马克汉回答:“半夜12点的时候,主教亲手将这颗棋子放到了德拉卡夫人的房门外面。”

“看来,是我慢了30分钟?很抱歉,这一定很令你失望。”

“如果你的公式写好了,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在即将走出玄关的时候,万斯这么说,“我们现在要去拜访一下帕第先生。”

“你们要去找帕第?为什么要去向一位西洋棋专家请教有关这个案子的问题呢?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单纯地直接接触问题的核心!”

亚乃逊站在那里,一直目送着我们,直到我们过了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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