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看向主座上风华绝代的师徒二人,眼中神色不一,惊讶嗟叹者有之,羡慕嫉妒者有之,黯然神伤者有之,意味不明者有之……唯有雪杀的眼里一如既往的淡然。
帝尊苏慕卿神色凛然,缓缓道:“众位仙家一心向道,此乃我六界之幸,值此仙宴之际,特赐众卿醴泉之水,以获灵力早日进阶。”
众仙家谢毕,复又入座。
帝尊转身,看向雪杀,雪杀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镇定。眨眼间已飞至太乙湖上空,闪烁着七彩云纹的白色衣袂在空中恣意飘洒,衬在丝丝墨发间,晃得人眼前一亮。平静的太乙湖上空瞬间金光乍现,雪杀素手不停变换着法诀,如玉般素额间金色的樱花印记越发璀璨,只在片刻间便化做无数的重重叠叠的樱花虚影,不断在金光里交缠错杂,最终形成盘子大小的一朵耀眼的金色樱花,樱花仿佛顷刻间苏醒般一一舒展开花瓣。金光闪现的花蕊之中,徐徐升起一盏小巧的萤光闪闪的白色玉壶。就这样兀自悬浮在空中,与金色樱花遥遥相望。
雪杀的手诀飞速变幻,在胸前交错成道道虚影,灵力凝聚而成的金光绕着雪杀飞速旋转,眼看时机已到,雪杀素手蓦然合起。缠绕在臂间的银色丝绦纷纷飘起,转而祭起空中的白色玉壶,丝丝缕缕把这玉壶包裹其间。顷刻间丝绦散开,玉壶已经不见,雪杀在空中飞速旋转,一时间凤舞云动,衣袂飘飞,艳绝九天的霓裳羽衣舞也不及这般风华。一时间,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暗香。
众人正看得兴起,却见雪杀瞬间收起旋转的舞步,水草般飘逸的银白色丝绦迎风而起,在空中化成无数透明的水芒,向着众人飞去。雪杀语气平静,未见丝毫疲态,“众位请用!”
众人还未回过神,听得雪杀声起,俯首间才见各自面前放着一个玉色的酒杯,杯中泉水甘洌芬芳,清香四溢。
这一刻,帝尊的眼里浮起淡淡的笑意。他知道她不负他所望,他知道聪颖如她早已遍阅神界古籍。他知道她如万年前一样依旧是无人超越的存在。
广寒仙子执杯的手有了丝丝颤抖。
墨落仙子的眼中泪光闪闪,“嫦娥姐姐,她,她真是帝尊的徒儿么?”
蓝灵仙子目光凝滞,“这么出色的人,当真是堪配帝尊大人的。”
菊仙子缓缓摇头,“兰姐姐,你看到帝尊方才的眼神了么?那瞬间流露出的温柔,我还是看见了。姐妹们羡慕嫉妒清依,原来她和我们当真没什么不同。他眼中大抵只有她吧,输给这样的女子,也无憾了!”
太乙真人本为帝尊师门一脉,此刻眼中到不知是喜是忧。
紫彦真人咋舌:“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六界之中能把‘金樱神谕’使得这般出神入化的居然有第二人啊。”
金甲附和,“是啊,往年帝尊赐圣泉时,用的也是这般法门,虽然过程不同,但大抵施法之人必须得有‘旷世玄天’之印,但这‘旷世玄天’印不是神界之主才有的么。那雪主虽是天纵奇才,但尊上这般疼爱弟子,这千万年来还是头一遭。”
道德天君呵呵笑道,“帝尊从不收徒,而今喜得高徒,难眠溺爱些。说起来也是我六界之福。来来来,我等同饮这圣泉之水,莫负帝尊美意。”
帝尊慕卿道:“各位同饮。”
众人收回思绪,举杯同饮,但在此时,“咣当”一声,酒杯落地的清脆声响彻众仙耳际。因为周围此时太过安静,这声音也就显得更为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