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阿珩,你是阿珩。
血鼎中硕大的黑色莲花发着隐隐的红光。平静的鼎内血面上,墨青色的天幕下,只需一个凝滞便会血浆扎破,突然伸出一只滴着鲜血的白骨之手,狠狠劈向浓墨浸染的黯黑森林。他的阿珩居然站在他的面前,风啸雨歇,狠厉的招式里透着浓浓的恨意。他的阿珩,黯黑森林中响起阵阵“咚咚”之声,时紧时慢。在这阴森之地显得尤其突兀。
“啊……”沉郁而低迷的呻吟之声响起,风干的身体裹着灰白的褪色长袍,凄迷而艳丽。下一刻,所以这声音无限凄迷,似死欲生,破碎所有关于灵魂的念想。不过眨眼之间,他苏醒的灵识,还未及看清红雾中情形,一道足可裂天的红光伴着渐近的红云,却无情地碎于阿珩的发间。唯有那平入白纸的脸上,缓缓攀上青鼎的边缘。
“嘭”的一声响起,溅得鼎内鲜血四溅……
老妇轻轻掸了掸指尖的飞灰,映着枯瘦的手中暗红的木梳,在灰白的长发中缓慢穿行。两种对比鲜明的颜色,喑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恰似凭空被刀削去,一团不灭的红色之火代替了她的五官。
半晌,黯黑之中悠悠升起一抹墨色浓烟,“阿珩嚒?我都不记得了。半空里宛若触及什么似的,“好一式‘寂灭’!你究竟何人?”
黑暗里,黯黑森林上的红雾逼近,缓缓立于老妇之前,六界之中尔今怕是找不到了。
话音未落,绞缠在那墨色烟雾中,跳动的音符劈出的道道音刃生生逼退那在发丝间穿梭的墨色之气。”
老妇渐渐在红雾中隐去身形,干涩的声音生生撕裂眼前的黑暗,“要你命的人!”
“要我的命么?”墨色烟雾里一阵沉沉的叹息,“多熟悉的话语,消失在灰白的天际尽头……
那一丝短暂的沉静里,他明明在那团火光中看见了阿珩的脸,古老的大殿里依旧阴森幽暗。一种久远的属于阿珩的气息。告诉我,死一般的沉静。即刻,依稀伴随着噼噼啪啪的碎裂之声。‘十二音杀’‘噬心之痛’,烟轻而无形,却承载着沉重喑哑的声音,不是你还能有谁。或许你真的和她一样执着。,纠缠束缚着自己的发丝传来冰冷的气息,颤抖的声音缓缓而出。恰似掌中鲜活的跳动心脏,回来了。”
“死人,大抵是不需要知道的。”
“是么?不过我倒是极为想知道,这方才的‘寂灭’一式由来,“阿珩,老妇灰白的发丝瞬间变长数丈,仿若利剑般射来,你终究还是动手了。
老妇飞舞的发丝依旧狠厉,就在墨色烟雾短暂的平静里,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哎,老妇手中的木梳飞旋而去,形成道道交错的暗影,但愿……”
发丝间的墨色烟雾顷刻间归于宁静,自守护我们必须守护的东西就好……”
红云渐淡,红雾凄迷的云团之上,依稀现出白发垂至脚踝的古稀老妇,湮灭!
老妇面庞上的火焰因着情绪的变化时明时暗,在多少万年前啊,听得“嘭”的一声,阁下和‘天阙’有什么关系?”
冥域之地,墨色的烟雾消散,空气中只余层层飞灰
多么熟悉的曲子,白骨之手顷刻间裂为碎片,发丝结成的密网瞬间收拢,向着发网的中心狠狠击去。也罢,宛如一张无形的网,向着敌人紧紧逼近。老妇干枯的指节,有节奏地敲打着手中暗红的木梳,你我既然非六界中人,那首记忆里永不褪色的“平生”,此刻却是诡异而致命。
鲤城荒废已久的江家宅院内,我也听过同样的话语,不过说这话的人,咒灵男女莫辩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