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谢谢方姑娘。”
如情摆手,有气无力道:“他也救了我一命,这事儿算扯平了。”
玲珑沉香仿佛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慌忙上前扶着如情,沉香哭丧着一张脸,“姑娘,您,您怎能用亲嘴的方式救人呢?这要是传了出去,要怎么办才好?”
如情有气无力道:“还能有别的法子么?”如果李骁死了,她才惨呢。“算了,反正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死守着秘密,不会有外人知道的。”
“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玲珑担心的也是这个。
如情艰难地抬头,经过刚才跳马车,紧接着又逃跑,再来又与恶人一番恶战,又在水里侵了会,又救李骁,早已透支了她全身的力气,这时候,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大不了与向家退婚,或是远嫁外地去。山西呆不住,京城呆不住,总有她的容身之地的。
就算嫁个小门小户的婆家,也总比被奸淫而死,或溺死的强吧。
沉香含泪点头,“都是奴婢不好,没用,连累了姑娘。”
如情喘着气,“平时候看你总是沉着镇定,可到了紧急关头,却连玲珑都比不上。”
沉香面色羞愧,“都是婢子没用。”一旁的玉琴也爬到跟前,“姑娘,都是婢子无能,连累了您。”
如情瞅了她,缓缓摇头,“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事儿也怪我,若不出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李骁这时候也醒了过来,刚才经过一番激战,又飞奔来救如情,再因为抽筋溺水,也几乎脱力,总算休息了会,恢复了三成力气,得知他溺水是如情施了法子把他救了过来,在护卫的搀扶下,起身往如情这边走来。
“方姑娘,你没事吧?”
如情见着李骁,心里一慌,在沉香玲珑颤危危的搀扶下,勉强起身,冲李骁感激地笑道:“我没事,多谢王爷出手相救。王爷的大恩大德,如情没齿难忘。”
李骁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客气了。”
后来如情又得知,李骁总算打败了靼鞑后,本来是去支援刘大强他们的,但刘大强却让他去救如情,然后李骁这才带着仅剩的残余护卫一路追赶,救了如情主仆四人。
而玲珑也简单诉说了事情的经过后,如情再一次朝李骁福了身子,这回是真的诚意十足。
李骁摆摆手,道:“姑娘不必谢我。我与令兄乃同门师兄弟,又是多年好兄弟,于情于理,都有责任相助。不过姑娘也好样的,弱质女流,居然能对付凶残成性的靼鞑。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如情傻笑,忽然有很不好意思起来,吱唔着想三言两语带过,没想到,玲珑这丫头却叽叽喳喳地给全捅了出来。
李骁等人听得一呼一乍的,望了如情,又望了玲珑,“你是说,你家姑娘让你们一人对付一个,专找弱处下手?”
玲珑错把李骁的错愕当作是夸奖的表现,说得眉飞色舞,“嗯,姑娘让咱们分工合作。姑娘和咱们姐妹一人对付一个。奴婢运气不错,对手很不堪一击,婢子趁他不注意时,飞起给了一脚,正中那活儿,然后再接再厉,拿起石头狠狠砸他,嘿嘿,这人便被奴婢搞定。”玲玲年岁不大,但却是个资深八卦迷,因受了如情的影响,词汇量颇为丰富,伴随着动作与夸张的语言,说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最后又讲到如情以一敌二解决了两个坏蛋,端得厉害勇猛无比。
李骁包括几个护卫听得下巴几乎掉了下来,“专踢命跟子?”他似笑非笑地望着面色发虚的如情,不知是该佩服还是该敬而远之,“姑娘果真厉害,知道蛇打七寸的道理,李骁佩服。”
如情笑得勉强,吱唔道:“王爷过奖了。如情弱质女流,若是力敌,哪是对手,只能出奇制胜了。”实在不愿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古代女人不能太强悍了,太过强悍了对婆家来说,也是一种压力。如情连忙转移话题,“呃,不知王爷有派人通知我哥哥没?如情现在好难受。只想回将军府去。”她现在是全身都痛,还有肺部也好难受,估计是呛了水的原因。
李骁这时也恍然大悟,“糟了,只顾着一心来搭救姑娘,倒忘了派人去通知知义。不过姑娘不必担忧,本王会安全护送姑娘回将军府。”
如情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那就有劳王爷了。”
李骁深深看她一眼,发现她头发凌乱贴于脸颊上,一张混合着泥水和血迹的脸看着还真触目瞅心,连忙问:“可有受伤?”
如晴摸了摸脸,这才察觉自己左边半边脸已经麻木肿胀了,嘴皮及口腔内也略有腥味,不由苦笑,估计破皮了。但她仍是摇头,“小伤,不碍事的。有劳王爷关心。”
忽然发现这男人还不算太坏,至少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还想着来救他,陡然浮现愧疚,等会回去一定把床底下的小木人给拿出去烧了。
李骁发现如晴全身湿淋淋的哆嗦着身子,又吩咐其中一名坐卫把披皮扯下来,递给如晴,“披着,可别凉了。”
如晴接过带着泥土与血腥味的及有不少划痕的披风,冲李骁感激一笑,“多谢王爷。”又冲那名侍卫也道了谢。
李骁裹着与他体形格格不入的破烂披袍,又吩咐手下把几个靼鞑的尸体拉回去埋了,当护卫们在拉其中一具尸体时,“咦”了声,李骁听到声音,便上前一探究竟,只见此人死相极惨,头部及一张脸全被砸得血肉模糊,尤其是下身,看得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