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啷当!”管家机灵了,一看影子闪现,立刻缩回了脑袋。
一瞅地上,小物!幸好,比起上次的凳子,这次是茶壶。
“刘老,去,命人把屋内回复成原状!丝毫不差的给本王回复好了!”郦幽墨气愤地朝门外候着的老管家吼了一句。
“王、王爷!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老奴实在是……”刘管家自小跟随着三王爷,到今天为止,他还真不曾摸清得了三王爷的性子,这不是恨王妃恨到骨子里去了么?怎么砸坏的东西又得一一回复原状!
看着‘金遥儿’曾经住过三年竟是如此的冷清破旧的屋子,而现如今又变得这般破烂不堪,这完全都是自己的杰作的时候,郦幽墨似乎再跟她赌气一般,一言不发的坐在破烂的椅子上,想着那一日,自己的手指被针扎得生疼,不得已被那女人按了血押签了休书。
原本气得眼睛通红,可是屋子的冷清却让他很快的回复了冷静,这些天,他不是在砸东西就是在咒骂‘金遥儿’,现在回头一想,他确实不曾做过一名好丈夫。
成亲时洞房未圆,尔后三年,他不入她的房,不召见她,也偶尔听说府里侍妾嚣张欺负了她,可他却……
离去的那日,秋岚水早就在银针上下了麻醉粉,尽管郦幽墨想反抗也有心而力不从。拿到休书后,她那张干净的小脸难得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那可不是想装就装得出来的愉悦,郦幽墨看得出来,那女人是真心想和离,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
王爷,莫怪民女写下休书与你分道扬镳了,既然流水无意落花也无情,大家何必在一起?不如民女一个痛快,成全了王爷和欧阳小姐,到时候欧阳小姐也不必被人说三道四了,且算是民女委屈了自己自愿下堂,王爷也就当民女不曾嫁入过皇室便好了。
那日的话,郦幽墨死也不会忘记,从没那个女人在他跟前那么放肆,金遥儿是第一个,大概也是最后一个!
得不到回应,刘管家悻悻地入了屋内,瞧着王爷气闷的坐着一言不发,试探着问道:“王爷?东西都砸得差不多了,为何又要多作修复?拆了岂不是更好!”
“不修好本王改日砸什么?空气吗?”郦幽墨别别嘴巴,明摆着懒得解释却多了嘴。
一听这话,三王爷似乎还没解气还要砸?刘管家皱巴巴的老脸立刻黑了下来,就算这王妃住的宝华别院再清贫破旧,那好歹里边安置的东西可都不是普通的货色啊!一模一样的东西一时半会儿大概也找不出来,除非去找工匠画图制作,那可不是一般的费时。
见刘管家一脸不情愿,郦幽墨又来气了:“还杵在这做什么,快去!”
“哎,是是是,老奴这就去!”
“等等!”刘管家一转身就想逃离宝华别院,可惜郦幽墨又突然想到什么,不得已再喊了他回头。
“王、王爷请吩咐……”
抬眼看了看屋子的清贫程度,郦幽墨眼睛一转悠,眼底里透露出一股子邪气,似乎又再盘算着什么坏主意一样,突然又露出一抹不易让人察觉到的浅笑,并吩咐道:“把宝华别院也里里外外都给本王修好了,不要让本王看到一丝一毫的破砖烂瓦!哼,生怕哪日本王砸东西的时候,这阁楼就崩塌了。”
“啊?”刘管家这下可是是傻了眼。
“下个月之前给本王修好!”
“是是是!”退出房间后,刘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着王爷怕是着了王妃的魔道了,不然又怎会自那一日和离后如此心心念念?表面是气得很,心里头却不是那么回事,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难琢磨了,这算什么事儿啊,真是的!
房内,还遗留着一把女人用的梳子,那是郦幽墨唯一没有砸出手的东西。
反之,他这个月来一直抓着那把桃木梳子不放,时尔看着梳子发呆,时尔将梳子探到鼻前清嗅着‘金遥儿’的发香,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连续多日未去过欧阳花柔的丽花别院或是其他侍妾的小院,只要一闲着,他就不自觉的跑到宝华别院来。
“秦风!”察觉不到里外还有多余的人的气息,郦幽墨即可低声喊了一人名。
随后便有一道黑影从窗口闪入屋内,那身手可见得厉害,身为王爷,拥有这样的属下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郦幽墨并不让这样得力的属下去干该干的事情。
“属下在!”秦风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那女人现在在哪儿?”
秦风这一个月多来无时无刻不被派去监视着前王妃,他从没接过这样的任务,可是主子下死令,他身为暗卫不得不从,每天他要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趟才能很好的完成这‘重要’的任务,总之三王爷太会口是心非了,“王妃她……”
“嗯?”那两个字,郦幽墨觉得很刺耳!
“呃,是金小姐她今天出了趟远门,与冷鹰侯爷去了千机营,帮温将军治手,又与侯爷乘同一匹马回来,接着又……”
“嗙!”听到了比王妃更刺耳的消息,郦幽墨俊美的脸泛出枣红,一看就是给气的,两只眼睛好似可以冒出火来,梳子抓在手,他差点捏碎,好在他反应快,换了一边闲着的手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到桌面上,发出了剧烈的响动声,有些气结,却又地明知故问:“那、那女人……跟谁?无涯?一匹马去,一匹马回来?”
秦风先是一楞,尔后又嘴角猛抽了一把,幸亏是低着头禀报,否则三王爷的火气又是更上一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