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予羲深锁着眉头。
两人正上楼时,不巧看到三楼阿姨提着垃圾袋走了下来,“小两口刚回来?”
“呃……他不……”
不等米予羲解释,黑廖风应道,“是啊。”低头看向她手里的东西,“许阿姨,要不要我帮你?”
“啊,不用不用。不沉。”许阿姨脸颊不由泛红,又是扭头对着米予羲说道,“哈哈哈,我真是羡慕你,有这么体贴的老公,如果能再年轻三十年,我肯定就倒追他。”
米予羲只是低着头,心中不禁暗骂黑廖风。
直到进了屋。
“你看你看,阿姨都看出我的好,你怎么就这么木头?”黑廖风用修长的手指轻弹了下米予羲的额头。
米予羲揉着被弹的地方,她瞪向他,“以后拜托你不要逢人就说我是你老婆,再说一遍,我们、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
“但有契约关系。”他忽黯的眼神又是亮了起来,“而且这层关系不是由你说断掉就断掉!”
米予羲咬着牙,愈加恼火,“你到底有没有为我想过?”
“有!”黑廖风坚定地点头,“我知道你忙,忙不上和楼上楼下邻居打好关系,所以我帮你走动,以后如果我出差在外,她们也能帮我照看你。”
“你……”米予羲本来心头的火气随着他的话语竟是发泄不出。
没错,他说的并没有错。
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她根本也没有亲戚。
只是她真的很忙,经常不在家,偶尔家里有事情也不知道去找谁帮忙,可是找邻居,她又一个都不熟悉。
米予羲干跺了跺脚,转身走向了浴室。
黑廖风望着禁闭的浴室门,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拿出手机,向不远处的窗前走去,“查出来了?”冷声问道。
杜宇的家庭富裕程度比不上富商,但相较于A城公务人员来说绝对也能排进前十名。杜泽康,杜宇的父亲,是一名A市市政府的高官,母亲刘琴是劳动局的副局长。可以这样说,杜宇有了他们这样的父母根本无需犯愁自己的将来,因为他的父母早已为他铺好了道路。
对于事业上,杜宇是唯一一次顺从了自己的父母,选择了公务员,但是对于婚姻,他是绝对不会退让。
起初他将‘米予羲’这三个字向他父母介绍时遭到了强烈的反对,首先对于他的父母来说,米予羲毫无背景,无父无母,其次,他的父母更多考虑的是杜宇的妻子应当更多地能够帮助他走得更远更高,而不是永远依靠着他生存!
在老一辈人眼里,演艺圈的人就如同那些戏子,是些下九流,不正经的人,更何况他们是政府人员,怎么可能与她们这种人搭在一起?
杜泽康在卧室换上一套新的西装,对着穿衣镜整理好,看皮鞋上有点污渍,又俯身擦拭干净。
“老公,你说咱儿子要是真的和那个女孩儿在一起可怎么办啊?”刘琴看着她的老公,满脸尽是担忧。
“瞎操心什么啊,我想他可能就是玩玩,等过段时间腻了自然就分了。”杜泽康翻开钱包,看了一眼,“你包里还有多少现钱?”
“啊?”刘琴一时没反应过来,“除了VISA和贵宾卡,现金也就五千多吧。”
“都拿来,都拿来!”杜泽康催道。
“哦。”刘琴转身将自己的包从架子上拿了下来,翻开,将里面的钱全都交给了杜泽康,“你平常去应酬也不带那么多钱,今天晚上见的到底是谁啊?”
“唉,那不一样!”杜泽康叹了口气,“今天晚上见的都是真正有钱的人,我何其有幸才被邀请了过去,当然不能太小气了。”
“嗯。”刘琴点了点头,“我想他们肯定也攀着你,所以也不要太放下架子了。”
“好了好了,你不懂就别管太多了。”杜泽康将钱塞入钱包内,转身向门外走去,“小宇你也别管得太紧,小心起了反作用!”
“哦。”刘琴虽然在外面是个女强人,但是在自己的老公面前依然表现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眼前是A市最豪华的酒店,今天所有应邀的人都是A市最有头有脸的人,大都是一些达官显贵。
杜泽康手拿着红酒杯站在场地中央,经常有一些商人和各个局的局长上来打招呼,相互寒暄,无不热闹。
“看到了吗?”杜泽康身边的监察局局长方万民小声说道,“那边站着的那个人就是黑廖风,他可以说是咱们A市的首富,才三十多岁,身家却早已超过了千亿。”
“千亿?”杜泽康吃惊地瞪大眼。
“年少又多金,长得也好看,听说他们家的背影也很强,黑白两道通吃,具体上面是哪个大头给撑着,谁都不知道。”方万民不禁撇嘴。
杜泽康不禁摇头咋嘴。
“就是得罪了谁都行,唯独他不可以!”方万民说道。
杜泽康握着红酒杯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他上下端详了下自己,正了正衣领,“我过去认识一下。”
“小心一点,那个人可是有名的难搞!”方万民眯起眼,嘴角现出一抹阴笑。
越是靠近,杜泽康的双腿越是打颤。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令他这么紧张,仿佛他身上的气势与生俱来一般令人产生一种敬畏。
“黑先生?”杜泽康礼貌地称呼道。
“小心一点,那个人可是有名的难搞!”方万民眯起眼,嘴角现出一抹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