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恨他心思歹毒,不止要害了自己的身子,还要害了自己的命,当下打定主意不会轻饶他。见他冲过来,双拳交叉架住那不甚壮实的胳臂,下面一个撩裆腿,就听苗奎啊地一声惨叫,身子一弯,双手捂住那要命的地儿,“狠毒的贱”妇字还没冲出口,墨菲直接连一个侧踢,狠狠扫到他的头,他应声翻身倒地,竟直接昏了过去。
西门铸看得一惊一乍的,却也燃起了斗志。轻蔑地看了眼倒地还直抽的苗奎,哼了一声,才看向墨菲。“没想到小娘子还有这等身手,西门铸厚颜讨教一二。若有幸胜得一招半式,肯请小娘子和离后嫁与某做平妻可好?”
墨菲瞥着他,轻笑一声,“你这货倒有些脑子,不过,你还是先试试打得过我再说吧”
当下,她不再客气,直接攻了上去……
这家伙不像那厮,虽看上去是个酒囊饭袋,但听那脚步声,却也是个练过的,不可轻敌。之所以先放倒那个废物,不过是不想让他有机会跑出去喊人救命罢了。
墨菲那边打得热闹,梁继这边看得心凉。赵顼则越看越兴奋,不停地小声嘀咕着加油,打得好,对,踢他,好……
墨菲见这货皮下脂肪层实在太厚,且他那拳风倒也有几分刚劲,便换了路子,将才入门的燕子十八翻使了出来。
这是上次林嬷嬷偷偷塞给她的,说是最适合女子练来防身也能打熬内力。最高为八段,练好了不只强身健体,内家气也就练成了。
这燕子十八翻,走的是轻灵的路子,讲究的也是身法,惯以四两拨千金。加上墨菲今日所穿的衣裙本就飘然欲仙,远远看去,竟真若一只灵燕上下翻飞,煞是好看。围着西门铸转来转去,只为多消耗些他的气力。
没想到这家伙手底下还不赖。墨菲边打边琢磨着,突地心生一计,“打鼻子!”
西门铸下意识地抬手护鼻,墨菲却狠狠地一拳捶上他的膻中穴,在他一愣之即,左拳同时捶上他的中脘穴,身子提溜儿一转至他背后,沉声一喝,同时出拳击上他的肾俞穴再撩脚尖一个前勾,自他双腿之间踢了上去……
西门铸惨叫中趴倒在地,疼得双手护住自己,“你使诈!”
“兵不厌诈,你难道没听说过?”墨菲将手上的帕子解下来,并在一起,慢条斯理地拧成一股。冷漠地看向地上的西门铸,“把你们拴一起吧,不绑石头也能沉底了。话说,你们俩个还真是挺有脑子的,先奸后杀再沉尸,都把自己的后路想好了可惜姑奶奶只对最后的沉尸感兴趣。”
西门铸惊叫:“你要杀了我们?”
墨菲冷笑着把手中的短绳抻了抻,向他走过去:“很吃惊吗?想想我若是没有自保能力,这会儿躺在地上是谁呢?你们可能放得过我?”
梁继一把拉住要出去的赵顼:“你干什么去?”
赵顼小声说:“当然是要阻止她了,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手上沾了人命?把那两货送去衙门就是。”
梁继眼底闪过杀意,“那样我家娘子也脱不得干系,不成,我不同意。”
赵顼一瞪眼,“国有国法,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那两人只是未遂……”
梁继冷笑:“你是说,得让他们得逞才算是犯了法?你将我家娘子置于何地?”
赵顼哑然了。一想到墨菲若是……心里便也气恨难平。可是总不能看着墨菲杀人哪?她是高傲冰洁的幽兰,那红酥手怎么能染上脏血?不值呀!
正在这时,林子外传来呼唤声。
“二哥,二哥……西门大官人……继哥哥……”
墨菲也听到了,只是一愣,那声继哥哥令她眼前浮现出苗玉华那丰腴的身材。
西门铸才缓过些疼,闻声才要应,墨菲抬脚干脆利落地将他踢昏,那鼻血汹涌而出,一看便知鼻梁子已经断了。
赵顼看得心里一紧,心说墨家姐姐好利落的手段。无形之中,他已经把墨菲抬得高高的了。
墨菲四下看了看,觉得似乎有人在暗处窥视着自己,但听那呼声越来越近,也无暇再细寻。心道若让梁继看到自己,怕是还要解释,麻烦得紧。只是那家伙怎么跟苗玉华又勾搭上了?这样想着时已经快步往林子外走去。
“现在怎么办?”赵顼扭头看着梁继。
梁继想了想,“先把那两个家伙挪走,不能让娘子再回来灭口。”心里加了一句,这事得我干才行。这两个狗胆包天的家伙敢动我家娘子,真是死有余辜!
赵顼一听,有道理,点头跟了出去。
墨菲来到林子边,掩在一棵大树后,瞄见来人果然是苗玉华,只是后面跟着那人却不是梁继,而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眼见他们过去了,墨菲想了想,悄然在林子里尾随着。
“怎么会没人应声呢?”苗玉华越往里走,心里却没底。
米芾还没完全套出话来,便说:“难道你夫君找到你兄长后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不可能!”苗玉华坚决地否掉这个推论。莫非是捉奸当场,三个人打起来了?哎呀,也不知道继哥哥能不能打得过,别再受伤了才好。又一想,哼,谁让他那么紧张那个悍妇,吃点儿疼也好,就当受教训了……
“捉什么奸哪?”米芾听出些眉目,眉头一拧,哪有那么巧的,说捉奸就捉奸,这女子刚才跟泼妇似的赖在地上不起来,一看便不是好女子。
“啊……我说什么了吗?”苗玉华自知有这个毛病,好自己嘀咕出声,反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