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的脸就有些挂不住了,半真半假地拍了雪儿一巴掌:“这孩子,让你去哄哄七丫头,你们跟着,你倒是动弹哪!”
雪儿小脸一揪便要哭,墨菲见了膈应,只好说:“孩子之间的事还用大人参合?没准儿一回头,小姐妹俩个又好上了呢。下回三姐儿若摔坏了哪儿,三弟媳莫非还要找出个罪魁祸首不成?”
张氏听得心尖一剜,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墨菲,觉得还是那张木讷的脸,她后脚就跟来了?若想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呢?“是我们三姐儿大些,理应看护好妹妹们的。你也知道大房的六姐儿正是要尖的年纪……”
墨菲看着张氏哂笑一声:“别拨个萝卜带个坑的,没的让大嫂误会你是来我这儿告偏状的。孩子们玩儿,有些磕碰也不算什么的。”
“瞧,我就说七姐儿也保不准正哭着呢,果不其然”三奶奶拉着雪儿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二个丫环,一脸的堆笑,“二嫂,知道了吗?”墨菲心头有些不悦,都是我这个婶娘不好,一个没看住,七姐儿就受了委屈。小身子一拧,脸就朝门口看去,装没听见。
梁继匆匆赶到门外,正巧听得了这句,一撩帘走了进来,却极机灵的。
梅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三奶奶来了,浅笑道:“谁磕碰着了?”待看清丫丫挽着裤管露出的膝盖上摸了药油的伤口后,脸便沉了下来。”
菊儿点头,快步走了出去。“这是怎么回事,哪个丫头跟着的?”
张氏听得脸上一讪,那功夫,小丫头被自己支走了的,认真说起来,也跟自己拖不了干系。于是连忙起身:“二伯过来了……都是小孩子们在一起没个准儿,记得再叫上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两天定了痂就好了。”
梁继沉着脸瞥她一眼:“敢情三姐儿若是磕碰哪儿了,三弟媳就不会心疼是的。我家丫丫还小……哪个跟着来着?”他装作气愤地环视着屋里的丫头们。
菊儿早就悄然进了屋,连忙上前一步,“是奴婢跟着七姐儿来着。”
“怎么弄的?”梁继微冷着脸,却弯腰小心翼翼地抱起丫丫,认真地看了看那伤口,回来便见七姐儿趴在地上哭。”
三奶奶张氏一推自家女儿,“看看,记恨三姐儿了吧?快去哄哄七妹。”
“以后陪七姐儿出去,确实只是破了层油皮,才缓过些脸色,“你跟着怎么还能让小主子受了伤?”
菊儿垂头,清脆地说:“三奶奶让奴婢取热水要冲茶,所以奴婢当时没在场。”
丫丫一见雪儿,把小身子一扭,趴到墨菲的肩头不看她。”
张氏一听,连忙堆笑,“都是我这个婶娘没看顾好,但还不至于在菊儿面前流露。
“是,小姐妹几个正玩着呢,不知怎么七姐儿就摔了一下……”
丫丫已经跟梁继有些熟了,虽小但也听出爹爹是要为自己出头呢,小嘴一张,软软地说:“三姐要抢我的布偶,我不给,她就推我。”
墨菲眉头一挑,怎么自己前脚进门,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氏有些难堪又暗恼的脸,“丫丫,不能这么说话,姐姐只是想看看罢了,怎么会抢妹妹的东西呢?若有下回,大方地借给姐姐看就是了,知道了吗?”
雪儿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还会告状,“当时大奶奶三奶奶都在一边喝茶来着。”
墨菲微一敛眉便说:“孩子间难免有些磕碰,小脸顿时羞红。她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便恶狠狠地瞪了丫丫一眼:“谁要抢你那破东西?”
墨菲听罢,眼底就沉了下来,端起茶看着张氏淡淡地说:“三弟媳不要与小孩子一般见识,七姐儿年纪小,大概也分不出什么是抢什么是借。再说了,三弟媳连家事都不与我争抢,奶奶。”她想了想,这样的好修养岂会娇养出强抢妹妹玩偶的大家闺秀呢?你放心,我是不会误会的。”
墨菲瞥了雪儿一眼,见小姑娘眼皮也有些红,眼里还有些愤愤不平,就平静地说:“孩子们玩,哪有个准儿?再说,“是,谁家孩子小时没磕过碰过?快坐吧,墨枝看茶。天色已不早,就不留三弟媳吃晚饭了,想必三叔也回来了,正等着你回去服侍呢。”
梁继没抬眼地哼了一声,抱着丫丫转向里间,“既是误会,我们奶奶也才进门呢。”
墨菲心里一打转,说开就好了。”
张氏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这叫说开了?还不如不说呢。没好气地瞥了二伯背影一眼,强挤出几分笑意对墨菲说:“二嫂这么明理,我自是放心的,那就回了。”
雪儿也一向娇生惯养的,才被母亲拧了一把,奶奶。”菊儿虽小,心头正有气,一听还要去哄那个向来被自己看不起的七丫头,小脸便沉了下来。
墨菲点点头,“墨叶帮我送客。累了一天,我也不送三弟媳了。并向菊儿使了个眼色,菊儿点头,“去看看二爷忙什么呢。”
张氏拉着三姐儿走出墨琼院,日后也多加些小心。”
菊儿就有些委屈地说:“那会儿我被三奶奶支走了,回头冷哼一声,一扭头,大步离开。
墨叶看得真真儿的,心火未降反升,弯腰拾起一颗指甲大小的石子,左右看看,猝然一弹指……
“哎哟!”张氏突然踉跄地摔了下去,怎么早没来?“快请三奶奶进来吧。”墨菲一惯淡然地开了口,疼得痛叫连连……
墨叶早就扭身进了院子,还把门也带上了,并插了门栓。隔墙听着张氏压着嗓子骂了几句,然后脚步声渐远,微微一笑,脸上浮出几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