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揉了揉自己跪的有些发麻的腿,缕了一下思绪这才开口说道:“民妇真正的名字并不叫玉娘,而是叫李玲。民妇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名叫李晴。
三年前那时候大人还没有来万县任县令。民妇和姐姐同一天出嫁,姐姐嫁给了一个以打柴打猎为生的猎户。而民妇嫁给了一个卖油郎。像民妇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按理说这样的日子倒也自在。可以说我们姐妹嫁的都不错,最起码衣食无忧。
一年后姐姐十月怀胎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而民妇却一直没能怀上身孕。只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也正因为姐姐能生儿子,还是双胞胎招来了祸事。
吕地主的老婆生不出孩子,纳的小妾生的却全是女儿。吕地主急需要找一个女人给他生个儿子,最好一次就能生两个儿子。于是不知在哪听说了姐姐刚刚生了两个儿子的事情。
然后故意派管家装作买猎物皮毛前去查看。听到管家回去的汇报后,那吕地主便盯上了姐姐。之后,吕地主便让姐夫专门把柴送到吕家。姐夫以后打的柴他们吕家全要了。
不知真相的姐姐和姐夫两人听到后,兴奋了好几天。为了养两个儿子,姐夫更是勤快。每天天不亮便上山打柴,然后便直接送到吕地主家里。姐夫和姐姐都说吕地主是一个大好人。
直到有一天,那吕地主诬陷姐夫偷了他家的东西。虚张声势的说要押着姐夫去官府。接到消息后,姐姐只得把孩子托付给邻居,求吕地主放过姐夫。这本来就是一个提前设好的套儿,跟着姐姐和姐夫两人就钻了进来。
最后吕地主虽说答应放了姐夫,却生生强暴了姐姐。并把姐姐扣在了吕家。还给姐姐安了一个李姨娘的名份。姐夫被放出来后,疯了一样的寻找姐姐,直到后来姐姐被逼做了吕地主的小妾。
姐夫疯了一样的去找吕地主拼命。吕地主却以偷盗罪把姐夫送到了大牢里。两个孩子无人照管之下,便双双夭折了。姐姐收到这个消息时,已经再次怀了生孕。直接动了胎气,只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民妇和丈夫从外面做生意回来,看到姐姐一家只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自然难掩心中悲愤,一纸诉状便把吕地主告上了公堂。谁知那狗官早就收了吕地主的好处,上来不分清红皂白就是一顿好打。水火棍无情,生生打掉了民妇肚子里刚刚成形的孩子。
那狗官却说民妇是诬告,还判吕地主无罪,并把民妇哄了出去。被丈夫接回家后,大夫说民妇再也生不出孩子。也就在这个时候,吕地主把他的一个庶女直接送给了民妇的丈夫做妾侍。
民妇打算接着上告,一定要告倒吕地主为止。可是官官相护,钱权是一家。知府老爷跟那个狗官竟然是连襟。就这样民妇被定了一个诬告县太爷的罪名,直接被发配充军。
有了美妾相扮的丈夫更是直接扔给我一封休书。这还不算完,之后在充军的路上差点儿被解差强暴,民妇以死相拼这才得以保住清白。之后民妇偷听到解差的谈话,他们尽然接到上峰的命令,打算把民妇卖到烟花之地。
民妇最后在过桥的时候,趁解差不注意,直接跳进了水流湍急的梁河。民妇宁死也不愿被卖入烟花之地,天天做皮肉生意。只求上苍开开眼,为什么不打一个雷霹死那丧尽天良的吕地主和狗官。
直到后来,民妇被杂耍团的孟哥所救。就这样在我养好身体以后,便想着回来报仇雪恨。尽然官府都不帮忙惩治恶人,那么就由我和孟哥代劳。让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血债血偿。”玉娘讲述的声泪俱下,听了肖蔷心里也怪难受的。
肖蔷示意小四把玉娘搀扶起来。并给玉娘倒了一杯热茶。口干舌燥的玉娘接过茶杯,直接喝了三杯这才缓过劲儿。
“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可以让人影子消失的药粉?”问完案子后,这才是肖蔷最感兴趣的话题。
“那是,孟哥以前从一个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因为他们杂耍团有时候要变杂耍,什么药都得备一些。就是为了给大家增加情趣。只是这次回来报仇,无意中便想到了那个‘无影粉’。对了,大人,你能让民妇见一下孟哥吗?”玉娘忽然想到自己丈夫的腿伤,脸上现出了焦急之色。
肖蔷看了玉娘一眼,一脸真诚的说道:“对不起玉娘,本官刚刚骗了你,你的孟哥他并没有被抓住。其实,这些冤屈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堂击鼓鸣冤。如果本官说我可以为你姐姐一家申冤报仇,你可愿意相信本官?”
玉娘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只要大人能为民妇的姐姐一家申冤报仇,民妇死而无怨。只可恨为什么大人不早三年来咱们万县做县令。如果大人早来三年,也许民妇就不会喊冤至此了。”
“好,那你给你的孟哥捎信,让他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本官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但,这装神弄鬼的确实要受到处罚,不罚难以平民愤。”肖蔷再次开口说道。
“民妇认罚,一切全凭大人做主!”玉娘再次跪下开口说道。
第二天天一亮,肖蔷便抓了吕地主以及管家。那吕地主和管家只此可不像是那天晚上,被鬼吓时的怂样儿。来到大堂上立而不跪,雄赳赳,气昂昂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大人,既然抓到了装神弄鬼的人,为什么不罚。反而把我这原告带到了公堂之上?念在大人为我家抓鬼的份上,老夫愿意拿出一百两纹银,放入县衙门口的功德箱,以谢大人的爱民如子。”
肖蔷冷笑道:“你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吗?来人,把这两个谋人妻子,害人性命的畜生,给本官司拉下去重重的打。直到打到他们招供为止!”
此时在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忽然便想起了几年前的案子。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当初那个经常欺压老百姓的狗官,尽然真的包庇了吕地主。那吕地主和管家才被打了十几板子,便受不住刑全部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