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哆嗦什么?”
“哪有?”有吗?清然也感觉自己在打颤,应该是夜晚气温下降的缘故,“可以开始了吗?”她实在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了。很后悔没有让张丽和自己一起来,本来是心疼张丽,怕她晚上回厂不方便,早知道清然宁愿送她,亏她还说这家伙长的帅,要是让她见识了他这副嘴脸,估计就不会有那种花痴的表情了。
在工作上,不得不说韩跃还是有值得肯定的地方的,他口述的回信言简意赅,和清然的风格很是相近,只有在这一点儿上,清然对他终于有了首肯。
清然把他口述的内容直接变成英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着,待到韩跃口述完,她也输入完成了,把收件人输上去,回头征询意见。
呀呀呸!这家伙不看邮件,却看着清然,还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可以吗?”她问道。
韩跃掩饰住心中的意外,故意看了看,“将就这,就这么着吧,反正这儿也没有第二个会英文的了。”
什么将就!在学校清然的英文那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已经过了八级,臭家伙,自己不会还装,竟然那她将就!
清然站起来,电脑也没关,要走人,却被他拉住,“你对顶头上司的态度很不友好,这样下去,你的新工作也会不保的。”韩跃好心提醒她。
哼!清然回头,“上司,现在工作已经做完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要不要领教一下我的技术?”韩跃一直以来对清然那天的留言耿耿于怀,这简直是对男人的莫大侮辱,他一用力,把清然拉至怀中,清然知道自己的武术白学了。
“您什么意思?”她心里想着怎么收拾这个欠扁的家伙,看来文斗是不行了。
“不觉得我们似曾相识吗?”韩跃俊脸在清然面前放大,他控制不住的想激怒她。
“不觉得。”清然断然否定,用力想挣开。
“难道就没有一点儿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还不死心。
“对不起,我从来不正眼看人的,尤其是男人。”清然推开他,想着赶紧逃离。
“是吗?”怪不得她不认识他,原来她从来没正眼看过他,“那今天就好好看看。”他说着,俯身下来,和清然通红的面颊马上就要接触,说真的,他还真有些回味那晚的她,“今晚陪我吧,我给你20块。”韩跃最后一句话让清然一激灵,也给他自己带来了致命的伤害,清然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双手把他推开,在韩跃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又抬起一脚,正中,看他捂着肚子蹲下,清然曾经飞速逃离。
这个混蛋,一晚上的折腾,把姑奶奶当什么啦!
清然现在无比清醒的知道,韩跃一定认出她来了,她也再次确认了那个人就是韩跃。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呢?以为的偶然一次放纵,却带来了无穷的隐患,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北方的夏日,夜晚的风清凉的吹在脸上,清然感觉有凉凉的东西爬过面庞,总是在孤独的时候,痛苦和忧伤慢慢的袭来,却无出倾诉。街上的小摊开始慢慢的散了,有骑车呼啸而过的男子对她吹着口哨,清然默默的向家走去。
躺在床上的清然辗转反侧,想着韩跃被她踢得伤残等级,在学校清然选修过法律课,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故意伤害致人重伤,处三年以上十年一下有期徒刑。唉,清然那一脚不知要把她送到什么地方了。她是下了狠劲的,记得当时踢完了,脚尖都疼,那家伙是铁做的吗?
她的心情无比的郁闷,还带着担惊受怕,一边担心被抓,一边还隐隐担心韩跃真要被他踢残了,后果的严重性。翻来覆去睡不着。
后来不知怎么就迷糊起来,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也没有警察上门,清然认为不能再躲了,先去宾馆一探究竟。
宾馆大堂里静悄悄的,小米站在前台看见她向她招手。“你怎么来啦?听说你去了陶瓷公司,怎么我不知道?”
“我也是昨天刚知道。”清然心不在焉,“宾馆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人来人往的。”小米看上去很无聊,“哦,对啦,你不用担心了,今天那个韩经理走了。”
清然一激灵,“怎么走的?”
“当然是自己走的,难道还让人抬呀?”小米不屑,有钱也不能这样呀。
“他还会走?”清然喃喃自语。
小米摸摸她的额头,“你怎么啦?说话颠三倒四的,那么大个人怎么能不会走呢?”
清然放心了,他竟然没事!在放心的同时,又无比沮丧,自己的功夫竟然如此之差!
然后她又想起该去龙腾报道了,转身走出了宾馆。厂长根本没有接见,只不过招一个员工,何必亲劳他的大驾,昨天和今天清然的待遇急转直下,让她明白了客人和仆人的区别。昨天是有求与她,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员工了。
销售科的办公室分两个,一个是科长的小办公室,另一个是业务员们群聚的大厅,清然四面环顾,也找不到自己可以落座的地方,根本没有给她安排位置。
翻译,这个时髦的名词让清然感觉很别扭,虽然名副其实,她的工作就是这个,而且,在后来的工作中她逐渐醒悟,这个厂长就是周扒皮的传人,对清然那真是人尽其用,敲骨抽髓。厂长把清然推给销售科长,销售科长却出差不在,于是,清然无名无份的在销售科做起小地方人们认为汉奸做的事情,好在她学的是英文,如果当时选择日语,清然决定干脆饿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