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蔷,早就感觉到他的异常了,白薇在他心底果然很重要,在这后宫,三千粉黛,他居然还记得白薇喜欢菊花,这些日子,说的是她日日宠爱,实际上他却只是拥着他睡,心下有些酸涩,她知道他是在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不想害了她,可是,更是让她怨恨,她是借用手段留住了他的人,可是,他的心却是遗留在白薇身上。
冷君胤陪了她一会儿就去批奏折了,她靠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剥着莲子,脸色有些阴郁,外面有宫女来报:“淑妃娘娘遣人送来东西了。”
“进来吧。”她嘴角一撇,淑妃居然这么就被劝动了,虽然按照她的预计,现在太后已经走了,宫里没人给她撑腰,她屈头是迟早的事,可没想到这么快,悠悠地净了手,拿过一边的帕子擦起来。
“奴婢奉淑妃娘娘的命令恭贺蔷贵妃乔迁之喜。”一身碧色的含烟柔顺地拜倒,身姿楚楚如风吹弯的兰草,把手中的礼盒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有宫女把门合上,屋子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错金麒麟炉里,檀香缕缕飘渺,清甜的香味溢满了衣袖。
“倒是超过我的想象了。”白蔷狭长的眸子瞥了一眼那个盒子,慵声说道。
“主子,刚刚季妃娘娘进了飞絮宫,不知道和淑妃说了什么,她就让我来送礼物了。”含烟抬起头,有些敬畏地看着她的主子,恭恭敬敬答道。
“季妃?,倒真是有能耐,居然能把那个眼高于顶的淑妃拿下。”白蔷的眼帘还是半张,里面一片迷蒙的光,勾人心魄。
“季妃已经和淑妃结盟了。”含烟依旧是跪着,顷耳听了下外面的响声,轻声答道:“好像是季妃向淑妃表了忠心,具体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那天季妃刚走,淑妃就叫了杜太医进去嘀嘀咕咕了一番,之后淑妃就对季妃很信任了,奴婢从淑妃的口风中好像是知道,季妃不能有孕了,故而猜测,季妃是用这个打动淑妃的。”
“季妃?”白蔷玩味地一笑,这个女人,还真不能小觑,不过,那又如何,她自以为的天衣无缝,在她面前根本就是透明的,她倒是乐得看一场好戏。只是,不能有孕吗?深宫中的女人,真的不能有孕了,倒没有她那么争。不能有孕?白蔷这么想着,脑中灵光一闪。
“主子,含烟想要跟着主子。”含烟咬着下唇,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含烟,你是我从小培养的,就应该知道,大局为重,现在淑妃那边只有你能得到她的信任,你现在抽身过来,不是激化了她和我的矛盾吗?我知道淑妃那人粗鄙不看,让你受了诸多委屈,正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在她身边,伺机报复。”白蔷慢悠悠说出来,依旧是那么漫不经心的语调,可是却有着迫人的压力。
“奴婢知错了。”含烟磕头,满面羞愧。
“好了,你快走吧,免得别人起疑心。”她定定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是真的明白了,手一扬,示意她下去。
寝殿里又开始静下来,白蔷拖着腮,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扑闪着,在眼睑下留下一道弧形的阴影,纤白细腻的手轻轻叩击着榻的边缘。
晴空如洗,阳光明媚,清风细细,吹送清雅纯洁的荷叶香,沁人心脾,熏染欲醉。她这才记起刚刚搬回来的荷花,面上露出一抹自得的笑意,白薇的东西,她动动嘴皮子就到了她的地盘,这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把手中的发丝放出,她弯腰穿上皇上特命尚衣局做的鞋子,柔弱的缎面踩在地上都好像漫步在云端,而鞋面上鸽蛋大小的明珠随着她步步走动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生生绚烂了人的眼。
“你们不用跟着,本宫想自己走走。”她挥手让身后的宫女止步,独自一人想着偏西一隅走去。
太阳真是好呢,她手中的烟花在晴空中轻轻一晃,悄无声息,那零星的光芒自然争不过阳光的璀璨,她也不在意,随手扔了火折子,靠着柳树眯着眼打盹。
“主子。”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这才睁开眼,眼前是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只有一双眼眸精光闪烁,漆黑耀眼。
“暗,来的好快啊。”白蔷伸手勾住他的肩膀,迎着他的眼,极尽魅惑地一笑。
“主子有何吩咐?”被叫做暗的男子无动于衷,依旧是沉稳地问道。
“不错,忍耐力还是很好。”白蔷有些无趣地放下手,这是除了冷君胤外第二个对她有忍耐力的男子了,看来她魅力大减,她撇撇嘴,对着暗脸上的易容有些不满意:“啥时才能取下面具让我看看啊。”
“主子不要让属下为难。”暗不卑不亢地回答。
“好了,说正事吧。”白蔷神色一凛:“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今晚就要知道结果。”
“好。”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还有,我要一味药。”她继续说道,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
俺对她身上的熏香有些抵触:“不知道主子要这种药做什么,只是,属下有必要忠告一句,这种药的后果不是主子可以承担的,而且,白相也不会同意的,他之前还捎来信鸽问我,主子好久才能完成任务。”
“暗,我只问你,你到底效忠谁?”白蔷嘴角噙着一抹媚人的笑意,淡淡地问,暗是她的人,虽然是她用手段逼迫他效忠四年,但他这个人是一根筋,所以不用担心他会背叛,是以他叫她主子,叫她爹白相,而不是和教里的人一般叫她爹主上,他和含烟一样,是直接听她的,爹爹在外面着急也没用,她进宫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爹爹的那些人全部掌握在她手下,连消息也送不出,所以爹爹也只能给暗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