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老亲王的嘶吼,我的头脑略微清明起来,低低的去看自己罩衫里面的衣服,是先帝送给如妃的定情礼物,无怪乎老亲王这般发疯了。看着,我的嘴角不禁划过一丝苦笑,我现在是连咒骂贵妃那个死女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腕处被老亲王抓住的地方,除了生生的疼痛,竟有某种说不出来的舒缓。
忽然,我的脑海中就冒出一个可能,随之,我的脸颊开始死白,还有止不住的潮红与湿润。那杯茶,真的被贵妃下药了,如我所料,不是能毒死我的药,但是,也不是我所料到的泻药之类的药,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春药。
老亲王还在震怒中,还在嘶吼,我因之过分惊愕,已是思维完全短路。
“嘶——”老亲王嘶吼声戛然而止,传来压抑的苦痛声。
“呜呜——”随着眼前一阵蓝色的影子划过,小妖哀鸣着趴在我的脚头。
“呃——”在老亲王挥手对抗小妖攻击的瞬间,我疲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慢慢的顺着木门瘫倒在地,千真万确,我中了春药。
老亲王终于发现我的异常,走近我,我颤着嗓音厉喝:“你别过来!”
老亲王停了数秒,低语:“若眉真是下药了。无妨的,景如,有我在……”
说着,老亲王便朝我靠近,我一边挣扎着扶着木门起身,一边紧紧咬唇瓣,意欲维持几秒的清醒,我阻止不了老亲王的一步步靠近,只能寄希望于小妖,我焦急的低喊趴在我脚边的小妖,小妖朝我呜呜哀叫两声,就在我将木门打开一条缝隙的瞬间,小妖一跃而起,如同蓝色光线闪过天际,疏忽便在门外消失了踪迹。
小妖,又一次抛下了我独自战斗!
我也希望自己拥有小妖敏捷的速度,拥有小妖的缩骨之功,如此,我亦可以在瞬间穿过门缝溜得不见人影。
但是,我终究不是灵狐小妖,我只是个空有一副自诩精明的头脑还有一张自诩伶牙俐齿的嘴巴,其实,终究不过是个不幸穿越,手无寸铁,四处漂泊的弱女子,即使我日夜提高警惕,终究是如同贵妃所言,如若她有心害我,即便我浑身长满眼睛,依旧会在刹那死无葬身之地,甚至是,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何况,此刻的我,双腿软如棉絮,连正常走路都已困难。
被拉开缝隙的木门,只是瞬间的功夫,被身后的一双手紧紧顶上,紧接着,落了门闩。来不及我思考,老亲王已经左手紧紧的攫住我的双手,带着沧桑气息的身子狠狠的将我抵在木门上,右手去撕扯我身上的衣服,神情是目龇欲裂的癫狂。
“景如,我不能再等了……这一刻,我想尽了所有的岁月……我不能再等了……哪怕只有一次,我也遂愿了……”
老亲王深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我的耳边,热气呵在我的耳垂,理智告诉我,要反抗,要挣扎,要宁死不从;但是,春药发作的身子瘫软如泥,急切的需要舒缓……
“嘶——”身上的凉意让我蘧然醒神,袖子已经被老亲王撕去了一只,老亲王的手蛮横的抚上我滚烫的手臂,昏花的老眼绽放出少年的光彩,带着迷离,带着癫狂的低喘,“景如,我的景如——”
“不——”随着心底的声音,我细碎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咬破了我的舌尖,是那样无所不在的疼痛,弥漫了身体的每个部位,是那样的醒疼,我不知哪里来的蛮力,狠狠推开神思恍惚,深埋欲望沟壑的老亲王,顾不得衣服是多么的凌乱不堪,也顾不得脸颊是多么的潮红,披头散发的转身,死命的去开木门,这一刻,我是那么的无助,满心满脑的,只是,我不能失身,即使去死,我也要干干净净的死去。
颤抖的手臂,怎么也取不了门闩,怎么也开不了粗重的木门,我发疯一样的用拳头去砸,用十指去掰……拳头肿了,破了,十指殷红了,连着心脏,是尖锐的疼痛,带着深沉的恐惧与绝望,将我淹没。
“若眉下的春药,举世无双,不是毒药,但是,如果你继续反抗,只会让你更加痛苦……景如,你没得选择……”
终于,我明白,春药,不是毒药。所以,我在劫难逃。
我绝望的回头,老亲王就在一步之遥,是志在必得的神情,还有看着我时,汹涌眼底的欲望,烧红了他的老眼,闪烁鬼魅的光芒。
我绝望的大笑,舌尖的血丝顺着笑唇一路逶迤,从老亲王压抑又鬼魅的双眼中,我看到,此时的我,竟也有着魅惑人心的妖艳。我的双眸瞟着老亲王腰侧的匕首,身子紧紧抵着木门,冰凉的寒意透过木门传到我的后背,为我稍微解除身体的灼热痛楚。
我不说话,咬紧牙齿,指甲深深的刺进掌心,静静的等待身体内猛烈袭来那阵热潮退去,额角的汗润湿了脸颊,身体的汗浸湿了内衫。
老亲王亦不说话,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反应,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是猎人长久的等待之后,猎物逃不出掌心的笃定。
许久,身体内的热潮并没有消减,而是,一阵猛过一阵,我终于明白,这不比女子生理痛,不会忍一忍就会消减,这是贵妃举世无双的春药,歹毒非比寻常,我无路可退,只求速战速决,能逃,最好;不能逃,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我蹒跚着脚步,朝老亲王走去,只是一步之遥,却是生死隔界,我颤抖着唇瓣,因为有春药,不需伪装,身体语言神情已是无处不在摄人心魄的抚媚,我说:“景如早该是你的,在她十四岁那年,便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