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点头,正儿八经的回视子乾,正儿八经的说道:“嗯,极有这个可能。你看,如果是个人,还不屁颠屁颠的奉承着你,最好是春风一度,怀了龙种,从此母凭借子贵。我还纳闷呢,我怎么就看你不来电呢,原来是这样的啊。”
我煞有介事的点头,了然道:“极有可能,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会是河神的种呢。子乾,给你带绿帽子的可能会是河神哦。”
“是吗?那你可要小心保护好这一神胎啊,朕还想看着,这河神的种会是怎样的三头六臂呢。”说着,子乾的毛手就要伸向我的腹部。
我吃饱了,也有力气与他斗智斗勇了,闪身避开,将托盘塞进子乾怀里。
子乾这家伙可能是还没用早膳,竟然就着我的残羹冷炙,吃得倍儿香。我疑道:“做皇帝的都必须饿着肚子上早朝吗?”
子乾这家伙吃相极其斯文,看着都是一种享受,一准是自小给调教出来的。子乾噎下一小口糕点,又喝下一口热茶,这才摇头回答我的问题:“事情压在心里,不处理完,也吃不香。”
“现在都处理好了?”
子乾回答得模棱两可:“算是吧。”
我也不再追问,开始苦口婆心,良药苦口的劝说子乾,我说:“子乾啊,其实吧,你这人也算是个勤勉的皇帝了,三更上朝,深夜还得批阅奏折。”记者做多了,讲话的艺术是掌握得分毫不差,不管是欲扬先抑,还是欲抑先扬,总能事半功倍,这是我这个金牌记者实践得出的真知。果真,子乾被我夸得眉飞色舞,竖起耳朵听我继续吹捧。
我继续说道:“子乾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我摇头晃脑,说得正是兴头上,子乾皱起好看的俊眉,打断我:“紫荆,你是不是接下去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啊?”
我这才自觉自己一引用起诗词歌赋来就忘记了收尾,又是摇手,又是摇头的陪笑道:“呵呵,扯远了,扯远了。我的意思是说吧,这人活一世,应该懂得及时行乐的道理。你看你,身为皇帝,坐拥如画江山,要啥有啥,干吗非得将自己大好青春,大好人生浪费在这密不透风的皇宫里呢?你是皇上,要想自己活得不累,就要懂得任人唯贤,懂得权力适度下放。俗话说得好,管事的不做事,做事的不管事。你管那些能做事的人,这些操心的事情就扔给那些能做事的人去做,适度的给他们一些恩典。他们还不对你感恩戴德,还不恨不得将心掏出来感激你的知遇之恩?”
我说得有些渴了,伸手从子乾手中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总之,你要相信我,很多皇帝都是过劳死,不到半百就翘辫子的。那些长寿的皇上,都是懂得任用贤能,乐得轻松的皇上。”
子乾听得很是出神,伸手接过我手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点头道:“紫荆,你说得极其有理。只是,这朝野局势,这边疆形势,并非你所想象的只需权力下放,任用贤能那么简单。不过,朕领你的这份心就是了。”
我看子乾笑得极其暧昧,顿觉毛骨悚然,忙一骨碌爬起来,走下床榻,离床远远的,才觉安心,转头问子乾:“你打算这么一直囚禁我?”
“朕是有这份心,只怕朕的贵妃会回宫吃飞醋。”子乾将托盘放在桌上,又将我从内室捧来的卷册放回内室原处,然后返回床榻,将被我弄得乱哄哄的床给整平。
我跟在子乾屁股后面,觉得子乾真是个有家教的好孩子。搁在21世纪,绝对是上海好男儿的典型,将小家给收拾得井然有序。老婆在前面磕瓜子,他一准是左手簸箕,右手扫把跟在老婆屁股后面清理战场。
“喂,怎么又笑成这个丑样了?”
我手抚被子乾用手指弹中的光洁额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妈的子乾,你以为老娘我冰清玉洁的额角是石头做的,是花岗岩铸的啊?
我龇牙咧嘴的说:“我笑得丑,你的宝贝贵妃笑得又艳又美,行了吧?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那宝贝贵妃可能是嫌贵妃宫住腻了,昨日个带着一群宫女婆子的,浩浩荡荡奔我冷宫来了,那个艳丽不可方物啊,简直让紫荆看得口水都流了一地耶。我那冷宫啊,立刻是蓬筚生辉,大放光彩啊……”
子乾阻止我说下去,哭笑不得的瞪我:“好了好了,你别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朕不知道,还不是气得贵妃胃疼,晚饭都没吃多少,直嚷着要朕将你赐死呢。”
我挑眉:“这个死女人,竟然恶人先告状。”
“好了,你就别龇牙咧嘴的骂她了,她碰上你,哪里会是你的对手,横竖是捞不到什么好处了。”说着,子乾就伸手朝我细嫩欣长的脖子掐。
妈妈的,不是在聊天吗?他这只阴晴不定的四腿雄狮动物,怎么又翻脸不认人了。我缩着脖子撒腿就跑,子乾一个轻功,我便成了子乾手中的羔羊。
我气势不减的抗议:“你那贵妃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个还算可以的美女吗?你为了一个还算可以的美女,你亲手掐死一个算绝色的美女,而且这个美女还是你的表妹兼你的贵人,你是审美观有问题,还是那个贵妃像你的雨蝶?”
说完,我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自尽。老是嘴巴比脑子快,真是要命的缺点。
子乾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狠狠将我推开,我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后跌去,我吓得小脸煞白,这一次,谁还会救我?这一次,我的孩子会不会还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