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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午王浩青打来电话的时候,李逸已经在燕园练了半天的毛笔字了。
“怎么样?你还问怎么样?哎呀老王啊,我总算是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辛苦也要自己玩了,你那个土豪朋友……他简直就是一个大骗子!他介绍给我的那个人,也是一个大骗子!”
电话那端的王浩青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对方要价很高吗?
“当然高,简直是高的离谱!3年时间,你知道他要多少吗?20亿!20个亿啊,他妹的他怎么不去抢?”
我靠,王浩青吓了一大跳,薪水都敢开到3年20个亿,这么牛叉,那他说没说能给你挣多少?
李逸听到王浩青误会了,也懒得解释,
“第四年开始挣钱,7个亿,第五年10个亿……”
“我你妹!你等着,老子这就去找老张,不愿意来你就说一声,也没人怪你什么,你把我们兄弟当猴耍,这不行……”
“等……等等,这种人,你越找他他越牛,咱们不理他,冷处理,冷处理。”
安抚完王浩青,李逸拿起笔正准备再写,忽然接到了钟皓晴的电话,
“小逸你晚上有空吗?刚才老马打来电话,要请我们吃饭,说是早就说好了的,要好好的谢谢你发现了他那张罗汉床上的虫眼……”
李逸一听,激动的将笔一扔,马大神召见,这必须有空啊!
“行,有空就行,你在家等着,我五点那个样子到你那里,然后咱们一起过去!”
……
马大神今年六十了,一头短发已经斑白,可是看起来虽然有些疲惫,但仍跟五十出头的人似的,显得很是年轻。
见到李逸,马大神很是热情,先是一再感谢他帮他们发现了罗汉床的虫洞,然后又很不显眼的恭维了钟皓晴一番,几个人才分宾主落座。
马大神这次是和佟海松一起过来的,几个人聊了几句后,佟海松拿出了一个画筒交给马大神,
“这是我一个朋友前几天在伦敦的一个拍卖会上抢回来的,正好今天两位都在,我想请你们帮我看看,这幅画到底有问题没有。”
“哦?”
这下连钟皓晴都微露惊讶之色,什么画,竟然连老马都看不准?
几个人走到包间休息的区域,马大神将画打开,挂在墙上。
这是一幅立轴设色纸本的浅绛山水画,一眼看去,整幅画连带纸张空白处都呈现出一种古旧的苍黄色,画中略施淡彩,画面色调单纯统一,浓淡和轻重的变化对比并不明显,甚至连山石轮廓都未用重墨。
浅绛山水是华夏山水画的一种,是指在水墨钩勒皴染的基础上,敷设以赭石为主色的淡彩山水画。这种画法的特点就是素雅青淡,明快透澈。
浅绛山水的用笔技法主要是勾、皴、染、点、擦五种,用墨亦可分为泼墨、积墨、破墨、宿墨,焦墨等数种墨法。
而他们眼前的这幅画,很显然用的是最常用的泼墨法,整幅画好像是一气呵成,画面布局随形流转,几处飞白更是颇有点睛之效,画家很轻松的就利用墨色在众人面前勾勒出了一幅层次分明,远山近石的苍茫画卷。
这幅画在用笔上,勾、皴都极见功力,点染之法运用极少,却仅凭墨色就生动的体现出了画面景物深浅远近的对比,使得整个画面层次分明,丰富生动,应该是一幅大师之作。
先是有了这个初步印象,李逸才将目光转向了落款。一看,心下顿时恍然,怪不得,原来这还真是一幅顶级大师的作品,因为落款处赫然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正是那人称“明四家”之一的风流才子唐寅唐伯虎!
李逸的身旁,钟皓晴的目光更早的落在了唐寅的落款上,只是和李逸的恍然不同,她看到落款后,则是皱起了眉头。
“小逸,你先说说你对这幅作品的看法吧。”
李逸点点头,先是用手指轻捻,检查了一下纸张,紧接着皱眉道:
“这幅画乍一看,确实是一幅大家之作,不过再仔细看,却和唐寅的一些惯用笔法不符,而且纸张也有做旧的嫌疑,因此,我的看法是,这幅画是一幅新仿,而且,还是在这近十年之内才画出来的新仿。”
他的语气很淡然,但是说到最后的结论,却连一个应该、可能等推测的词语都没有使用,而是非常肯定的表明,这是一幅十年之内的新仿!
听到李逸果断自信的结论,钟皓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马大神则是和佟海松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种惊骇,这小子竟这么厉害?瞎蒙的吧?
看到李逸说完,钟皓晴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不错,这应该是一幅新仿,而且至少经过了两次做旧。一开始,是先对空白纸张做旧,画完后,又对整幅画进行了做旧处理……这种手法,目前用到的人并不算很多。”
此时,马大神也点了点头,
“嗯,没错,这幅画就是一幅新仿。可就是这幅新仿,却花了我朋友3千多万,唉,本是一片好心,想将文物回流,没想到却被人抓住了他这种心理,直接坑了几千万走……”
一说起这个话题,钟皓晴也有些沉默,事实上,在对待文物回流这件事情上,收藏界的意见不但不统一,而且矛盾还很大,而真正将这种矛盾公之于众的,则是因为几年前的十二兽首事件。
其中,闹得最凶,影响最大的就是佳士得在法国巴黎举办的“伊夫?圣罗兰与皮埃尔?贝杰珍藏”专场拍卖中同时现身的鼠首和兔首。
当时,佳士得一宣布此次拍卖的拍品中包括圆明园鼠首和兔首铜像,就在万里之外的华夏引起了轩然大波,华夏官方甚至还明确的表示了反对意见。
随后,数十名律师组成的律师团向佳士得公司正式发出律师函和律师声明,申明反对拍卖的立场,事件开始进入法律程序。
在获知佳士得强硬拒绝华方请求的消息后,律师团向巴黎一家法院递交禁止圆明园流失文物被拍卖的请求,几天后败诉,拍卖如期举行。
当时两件珍贵的圆明园文物均已900万欧元起拍,然后又以同样的1400万的价格被同一个买家拿下。
但事后那名买家却拒绝付款,并声称,阻止并破坏这种珍贵的华夏文物拍卖,是每一个华夏人应尽的责任。
这件事情在当时闹得很大,而收藏界对文物回流的两种对立的看法也因此彻底的暴露在了公众面前。
赢得一片叫好声,却支持者甚少的是坚决支持文物回流,号召广大的爱国志士通过各种途径搜集流失文物并归还国家。
另一种赢的骂声却获得更多人默默支持的是,正视历史,不要将这种文物拍卖和政治历史挂钩,也不要利用大家的爱国之情去给每个人都套上一个是否爱国的枷锁,将一切都交给市场去解决。
这两种声音在那几年始终争执不休,最近才渐渐的淡了下来,期间,则不停的有华夏爱国商人私人出巨资购得流失文物,然后无偿捐献给国家。
而鼠首和兔首的命运也在那次拍卖过后数年,发生了一个戏曲性的转折,法国皮诺家族从原持有人手中买下这两件兽首,并与前年无偿捐献给了华夏政府!
“其实有关文物回流的问题,我也很矛盾。”
马大神长叹一声,坐回了座位。
“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们手里也有一批他们的珍贵文物就好了。以他们那种敝帚自珍的态度,绝对有人愿意花大价钱来回流。那么,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提条件,以文物换文物,这样,很可能就能通过官方的途径,从他们的博物馆里换回来一批真正珍贵的文物。”
听完马大神的讲述,钟皓晴无奈的双手一摊,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老马啊,咱们还是要看开些,有能力呢就多回流两件,没能力,就站一边看着好了,慢慢的国家强盛了,很多在现在看来根本就无法解决的问题,到时候自然也就不是问题了。
“嗯,现在的文物回流主要还是依靠民间收购,文物部门主持的索回工作因为证据资料等问题,几乎就没什么进展,所以我这也是没办法,说几句梦话罢了。行了,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吃饭吃饭,你们好好尝尝,这家的菜还不错!”
李逸挠了挠头皮,刚才马大神的想法给了他一些触动,用文物换文物,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法子,而且,他手里恰好也还有两件他们的文物,要不干脆拿给他去操作,看看能不能换回来一些好东西?
李逸早就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和刚刚拿到鉴灵牌时心态的变化,那会儿,他只想着捡漏,然后将捡到的漏卖个大价钱,大发一笔。
而现在,或许是因为有钱,也或许是因为真的已经喜欢上了这些东西,他收到手的物件几乎都被他藏了起来。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他已经由一个门外汉彻底的变成了一个抠门的收藏爱好者!
那么,既然有机会去换回老祖宗的东西来收藏,那当然要比他收藏那些洋鬼子的东西更好。而且,这种以物易物的方法,也绝对优于他将那两件东西都卖了,然后再用卖得的钱去回流文物收藏更具可操作性!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