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睡吗?”绿珠瞧着他,期许他的答应。
“我回书房去睡。”说完,李慕云径自去了。绿珠瞧着他的背影,泪水沿着她的双颊滚落下来,扭身关了门。
沈若寒涂了“九花玉露膏”歇息了一夜,伤口渐合,行走散步虽然无大碍了,但骑马奔走,却是万万不能,所以他只好在木鼓村住了下来。
日渐偏西,彩云流动,幻化万千。沈若寒站在延水河畔,瞧着这金乌将坠的夕景,心神一片澄明与宁谐。他真希望人世间永远都是这般美丽与宁和:没有仇恨,没有杀戮……人人相互尊重,相互友爱……
青青就在他的身旁,似乎也感染了他的气息,因而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说道:“我希望此刻能够永恒!”沈若寒苦笑:“世间上没有永恒的东西,永恒只是我们的幻想。”
青青叹道:“也许,能够永恒的只有日月星辰……”
沈若寒道:“它们也不能永恒。”青青眨眨眼,奇道:“日落月出,月没日升,从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土造人开始,它们就已经照耀我们,直到今日今时依然如此,难道它们不是永恒的吗?”
沈若寒摇了摇头,道:“其实,永恒是相对的。你要看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与什么物件相比。永恒就如秦皇汉武千方百计要找的长生不老药……”
青青听着点了点头:“所以,你才说‘永恒只是我们的幻想’。”
沈若寒幽幽一叹,便就默然不语,沉浸在这无限美丽却又十分短暂的夕阳之中。
夜色如墨,天地似被一张无比巨型的黑网笼罩,从网的缝隙中透出点点光芒。
人影一闪,衣衫猎猎作响。
人影飘落到李夫人的房门前,轻轻地叩门,轻轻呼唤:“绿珠,师兄有要事找你。”绿珠开门冷肃道:“你怎么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刁从光冷冷一笑道:“短短五年时间,你竟然变成了这般冷漠无情?”绿珠凄然一笑:“五年!是谁都会变的。何况像我这样让人厌的,不变那才是怪事。”
刁从光眼中闪过一丝淫亵,蓦地扑了过去,双手死死抱住绿珠。绿珠奋力抗拒,怎奈身子被刁从光制住,动弹不得。此刻绿珠也顾不得师兄妹情谊,放声大喊:“放开我放开我”刁从光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身子一扭,腾身而起,瞬间没于夜色深处。
紧随之后,一条身影腾起;紧接着一道纤纤细影步其后尘,没于暗处。三拨人你前我后,迅捷地向西而去。
半刻工夫,刁从光带着绿珠落在了一座破庙前面。夜风微微,树间叶子沙沙作响。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绿珠哼道。刁从光眼眸一斜,单膝跪地,沉声道:“师父,徒儿把绿珠带来了。”绿珠闻听,全身惊惧的颤抖:“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来了?”
“呼”劲风破空,直击跟来之人。而那随刁从光来得人,刚好落地隐藏。此人赫然一惊,没料到刚来就被人发现了。只感觉面皮生疼,身周笼罩着一股强劲的真力,似是要把他整个人撕裂开来。此人亦非庸辈,否则怎敢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