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寒苦笑道:“我并没有说大话来为自己脸上贴金,我说得是实话。”继而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们来了,正好可以做我的帮手。”赵钱孙李四人面面相觑,双眼疑惑。
“奸相严嵩密派锦衣卫都指挥使杨顺到宣府任总督,其一是勾结鞑靼,祸国卖民;其二就是要消灭白莲教,而白莲教内的副教主杨胤镇和伏虎尊者向浩不但与杨顺勾结,更与鞑靼暗中往来,屡次作为向导带领鞑靼侵犯我大明的边关,伤我黎民。”沈若寒勒马停步,抬起头一声叹息,继续说道,“白莲教内生叛徒,外有杨顺密派的保安州知府吕四海领兵围剿,情势危急,时间紧迫。所以,我得……得赶快去通知白莲教教主司徒文博,让他早做好防范,除掉内奸迎御外敌,这可是大事,关系到千万条人的性命……”
沈若寒微微一笑,策马来到孙一啸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胛,大喝一声:“走!”掉转马头,烟一般向前疾奔。至此双方怨嫌尽释,长歌而去。
五个人疾奔了半个时辰,依然在山林之中,四周都是参天古木,日头像一座的火山一样喷着火,林中却是黑沉沉地宛如黄昏,越走山林越密,枝腾缠绕,到后来连马也不的行进了,只好下马徒步走路。钱系辽当先开路,越走越是艰难,脸上的汗水簌簌犹如雨下,不禁咒骂起来:“这是什么鸟地方?师兄,就没有别的路径了?”沈若寒正在用衣袖擦拭着额上的汗珠,听钱系辽说起,连忙道:“这是去白莲教的捷径,除此之外别无他途。你我对死都不怕,还怕这些蔓藤老树?”孙一啸大笑道:“二哥怎么越活越胆小了,你可一直说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鬼神都不怕的硬汉子。”钱系辽冷哼一声:“你别拿你二哥开刷,你这小子从小就喜欢揪人家的小辫儿,跟了师父两年,这秉性还是不改,等办完了事找到师父,叫他老人家封了你这张破嘴,看你还怎么乱搅舌头!”孙一啸大笑不止:“封了俺的嘴,师父肯定要吃不下饭。”沈若寒摇了摇手,无奈道:“你俩就不能学学老四,少说两句。”不想,这话一出,钱系辽与孙一啸异口同声道:“他是投错了胎,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竟被糟蹋了。你看他那瓜子脸蛋,眉清目秀,身板纤细,哪有俺这般魁壮。”他俩说得倒也没错,李脉和在他四人中确是最瘦弱,但是若要说他眉目清秀,男身女貌,却也夸大其词。
李脉和最是恼怒别人说他像女人了,此时,他撅起嘴嗔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赵同泰插嘴说道:“咱四个人谁也不用说谁,加起来连大师兄的万一都抵不上,省省口舌,快些赶路要紧。”一行五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出了密林,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片水域横摆在五人的面前,沿岸山树花草尽皆倒映在清澈的水中,交相点缀,美不胜收。五人相互对视一眼,自然是大喜若望。此时,人和马都已经非常疲惫,口干舌躁,见了水湖,精神大振,纷纷抢到水边,手捧湖水直接往口中送去。孙一啸和钱系辽干脆就把头颅浸在了水里,如饥似渴地享着受自然的清凉之意,顿时察觉水浪波动,杀气激荡,弥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