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早就想来求苏大人,可是皇上也禁了臣妾的足,不许臣妾打扰丞相大人,臣妾无耐,只能等皇上气消了,求得恩准,这才前来打扰丞相大人,臣妾不知二皇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但是还请丞相大人看在臣妾的份上,求皇上饶了二皇子这一回,臣妾可以向皇上保证,要是二皇子再犯,就算皇上当场砍了二皇子,臣妾也绝无怨言。”禧妃娘娘的卑躬屈膝,声声哭诉,只源于那一份慈母之心。
“慈母多败儿!”却不想,在花满月心中涌上这句话的时候,身旁已经有人说出来了。
一句话,让泪眼连连的禧妃也忘记了哭泣,呆呆的看向满脸鄙夷的花满楼。
“娘娘快快请起,切勿折杀老臣。”趁机,苏沐总算把禧妃娘娘给扶起来了。
“娘娘,二皇子一事确实是皇上的意思,老臣实在无能为力。”苏沐虽然知道自己能说得上话,但是一旦他如此做了,那不就表示和这姐弟两站在对立面了吗?
他们现在是一家人,他是父亲,又怎会如此呢?
苏沐却不知,就因为他这一而再的坚决态度,他总是没有犹豫的就站在了他们姐弟的身边,所以姐弟两的心中也在慢慢的接受这位有些固执又有些古怪的义父。
“打扰丞相大人了,本宫告辞。”眼看多说无益,禧妃娘娘也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哀怨告别。
“你们也太大胆了,怎能放肆妄言。”虽然他们说的是实话,但是这无疑是在煽禧妃娘娘的耳光,这对于心高气傲的禧妃娘娘来说,又怎会善罢甘休。
“即便不说,她又岂会放过我们。”哪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就不信,在这宫里会瞒得住。
她就是阴了欧阳宫沥那又如何?
谁让他先开口侮辱花满楼的,人欲辱人人必辱之。
“月儿,过刚易折,这道理你应该懂。”看着眼前的花满月,那隐隐透出的戾气,让苏沐看着都心惊。
“义父,月儿只知道,忍无可忍时无需再忍,月儿此生只想平平淡淡过一生,只要人不犯我,我绝不犯人,若是人欲犯我,那我绝不示弱。”此刻的花满月才是她真正的性格,她原本以为她已经厌倦了杀戮战伐的生涯,却不想,那有仇必报的血性已经深入骨髓。
只是不同的是,之前的她更喜欢动手,只因为她有着足以让她足够自信的身手。
而这一辈,她的体质决定了她不宜练武,那么她只有动脑了。
“姐姐,我永远和姐姐一起。”伸出手握住了花满月的手,花满楼甜甜的笑脸已经是最好的态度。
看着眼前这一对性格明显偏执的姐弟,苏沐的心中不由暗生忧虑,当初看上这对姐弟,就是因为他们身上那明显的与众不同,特别是花满月的那惊人一语,慢慢相处,却慢慢发现,这总是柔柔弱弱的花满楼也不是真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想问,究竟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他们姐弟如此的性格。
“义父,我们要什么都可以买吗?”一听这话,苏沐就觉得脑袋蒙了一下,看着那笑意盈盈的双眸,一个好字却没有马上出口。
“姐姐,义父没钱。”拽了拽花满月的袖子,花满楼这很是体贴的话语,让苏沐的老脸一下就红透了。
“为父虽然不是腰缠万贯,但也有些积蓄,这银子你们就尽管花吧。”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直接塞到了花满月的手里,举止之大方,看得姐弟两莞尔。
“谢谢义父。”看看银票上一百两的面值,花满月有些诧异,但是却也有种很怪异的感受。
堂堂的一个丞相,出手如此大方的情况下,居然是一百两,与当初的北羽墨相比可就逊色多了。
不过,却也让花满月更加的相信这位丞相苏沐,一定是个廉洁自律,两袖清风的好官。
毕竟这丞相的俸禄也不算太高,这估计还是他积攒下来的呢。
“义父,你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啊?外面可还有其他的营生?”不是看不起苏沐,而是花满月突然间对以后的生活有些忧虑。
如果这义父大人没有门道的话,她得想办法弄点营生,否则只靠他那点俸禄,他们相府全喝西北风去。
“为父举人出仕,怎会沾染那些铜臭味。”说道这儿,苏沐的脸上还有着对商者的嗤之以鼻,以及对自己气节的骄傲。
“那义父手里,也就是我们父子三人总共还有的财产有多少啊?”说道这里,花满月也不弯转了,单刀直入的问道。
“不多,但是却也不少了,为父一个月的俸禄是五十两纹银,足够我们父子开销了。”这话一出,花满月顿时有抱头撞墙的冲动,一个月五十两,感情这一百两银票还是他们仅有的财产,难怪拿出来的时候,那么的义无反顾,那么的悲壮。
“月儿不用担心,养我们父子仨的能力我还是有的。”看着突然沉默的姐弟,苏沐赶紧解释道,却不知他这解释越发有着欲盖弥彰的味道。
“义父一定是个好官,月儿支持你。”花满月把银票塞进了怀里,不着边际的赞了一句。
“楼儿也支持义父。”好似在花满楼的世界里,不管花满月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
“走吧,难得出来,我们好好逛逛吧。”推着花满楼,一行三人已经漫步于星月皇朝的京都街道上了。
放眼看去,一股子的江南风情,这样的民风,这样的地方,一旦有了铁蹄干戈,就会像那南唐一样,毫无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