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正爱一个人,不是一定得占有,不是一定得分享,而是只要他幸福,只要他平安,看着就足矣。
“爹爹此生有了雪儿已经足够,雪儿就是爹爹此生最大的幸福。”看着北羽雪眼中的真诚,北羽墨蹲下了身子,温柔的把北羽雪抱进怀里,对于玄心慈,他实在无心无忆,但是此刻,他真诚的感激玄心慈,能够把这么一个女儿送到自己的身边。
看着相拥的父女两,看着笑颜依旧,可是却平添几分狰狞的太后,百里惜月笑了,却也多了几分心疼。
最无私的人,只有玄心慈吗?
而一旁的宣王百里夕尘只是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笑着。
“如此说来,雪儿的生身娘亲还真是一个让人敬佩的女子,就不知是何家女子?哀家还真想看看是何等的家庭才能教养出这么无私的人来?”看着北羽雪好不闪避的眼神,太后知道,自己小看了这相府千金。
看着那个近八年来,不曾对谁流露温柔的北羽墨,那怜爱得无以复加的举止,她这心里真是百般滋味,无处宣泄。
“逝者已逝,请恕臣女不愿提及娘亲身世,只因为……臣女不想辜负娘亲的遗愿,自臣女回到爹爹身边,就会把娘亲埋在心底,好好的孝顺爹爹,有朝一日,不管爹爹迎娶何家女子?臣女都会如同亲娘一般孝顺尊敬,只希望未来的娘亲能够好好珍惜爹爹,爱护爹爹,臣女就已经知足,至于臣女的娘亲,就只会是她。”原来放开并不是那么艰难,只不过她警觉的早,才不至于让他们一起陷入那伦理纲常的泥沼里去。
真正放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心会这么轻。
“雪儿……”原本就抱着北羽雪的北羽墨真的动容了,他知道,雪儿察觉到了,雪儿的字里行间全都是对自己的呵护,虽然雪儿从未提及过玄心慈这个娘亲,但是他知道,雪儿的心里是有她的,也是很尊重她娘的,而现在为了他,雪儿却一再的提及这个已故之人,她心中难道就真的不会感到难过和悲哀吗?
如果雪儿真的那么不在乎玄心慈,那么过去的这些年月里,她为何会陪着那个女人,在那阴暗的角落里,默默的活着,忍着。
或许这傻丫头自己都没发现,她不舍那个女子。
“雪儿小小年纪就由如此见地,真是丞相的幸运,只是百善孝为先,作为丞相小姐,又怎么能让生母陨落,无踪无迹呢,做子女的又为父母考虑的孝心,哀家相信丞相爱卿必然也不是会让子女失望的人。”
“哀家已经着手为雪儿认祖归宗一事做准备,关于雪儿生母一事,丞相爱卿还是得给哀家一个交代,要不,到时候哀家对这满朝文武以及天下百姓不好交代啊。”虽然大家在场的人都对此心知肚明,可是却都在此打着太极,就因为这一切的真相必须得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契机才能出现。
“臣女早听闻太后娘娘心慈仁爱,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臣女代亡母多谢太后娘娘恩义,臣女相信,若是亡母地下有知,知道太后娘娘如此宠爱臣女,就算已经到了奈何桥,也会回转,向太后娘娘叩头谢恩,爹爹,你说可是?”拉着北羽墨,感恩不尽的神情,却说出了让太后当场变脸的话语,说完,还拉着北羽墨一同磕头谢恩。
“母后,认祖归宗也就不必了,雪儿的身份,那是毋庸置疑的,更何况雪儿身体还未康复,经不起太多折腾,只要让满朝文武知道雪儿的身份就行,虽然朕也知道,雪儿不喜欢这些繁文俗礼,可是就算为了爹爹也该忍忍。”憋着笑,百里惜月起身,走到北羽雪身边,拉起北羽雪,亲昵的捏了捏那小脸蛋。
他还真佩服,这太后,就是身为皇帝的自己都要给几分薄面,她这小丫头却是接连让太后娘娘吃瘪,难堪不说,还用亡魂来恐吓,这就胆子忒大了些。
不过,看着太后那发青的脸色,还真是……一个字,爽。
“臣多谢太后娘娘劳心,臣只想让天下人知道,雪儿是臣北羽墨的女儿,足矣。”北羽墨就着话,恭敬的向太后禀请。
原本纠结复杂的心绪,这么一折腾下来,好似变得轻松释怀了。
现在心中唯一的感受,就是用其一生来爱惜眼前的小人儿。
他今生最珍贵的宝贝。
“罢了,罢了,哀家还真是瞎操心了,既然皇上都如此说,哀家也就不强求了,但是毕竟是雪儿的入籍大事,这事也不能草草了事,该办的还是得办。”怅然一叹,太后故作无奈的妥协到,只是看向被两个男子护在中间的北羽雪的视线里多了几分阴鹫。
没想到,没想到驰骋朝堂多年的自己,居然会在北羽雪这小沟沟里翻船了。
“臣叩谢太后娘娘。”简单的,不知做过多少次的动作,在此刻看来却好似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好似除了臣子的尊敬和感激,再无其他任何的,快与不快的,欲说还休,却又说不清理还乱的情感。
“一眨眼,丞相都身为人父了,虽然雪儿懂事乖巧,说来这丞相府还真是得有一个持家的女主人了,到时候,丞相就看看吧,若是有中意的,哀家亲自保媒;若是没有,那么就由哀家为丞相亲自挑一门亲事吧,毕竟入主丞相府,可不是什么女子都能行的,哀家相信,不管是谁,雪儿都会如同孝顺丞相一样,孝顺尊敬未来母亲的。”看着北羽墨的眼中已经少了那份她欲求不得却又割舍不断的情丝,太后娘娘顺着北羽雪之前所说的话,想看看,北羽墨是否真的愿意结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