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形容急切,“快快说来。”
两太监似乎十分的害怕,其中一人微微瑟缩的徐徐讲来,“每日御膳房都要变着法子做御膳,只可惜皇上总是觉得味道淡,另有皇上夜间睡觉,常常惊醒让我们开门开窗,说是殿内不通风。”
一人说完另一人似乎又想到什么,当即补充道,“皇上之前连续几个时辰批改奏折都没有问题,可是今年年内总是觉得精力不济,说是头晕的很,小的们只当皇上累了……”
楚云轻暗暗记在心里,转而问侍立在一旁的太医院太医,“不知道几位大人是什么看法?”
太医院本来被骂的极惨,此时听说治好瘟疫的云慈郡主来了都存着见识见识的意思,此时问起欲言又止的不敢多说。
太后见屋内下人颇多,连连挥退,这厢楚云轻看着那年过百般的老太医,“现下可以说了吗?”
那老太医看到太后和贵妃都是赞成的样子,急忙一拱手,“回禀郡主,微臣等问诊的结果是……”
老太医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臣等都觉得此病乃是皇上脾虚所致……”
楚云轻嘴角一抿,“若是脾虚的话,诸位太医难道没有法子么?”
老太医汗如雨下,看了眼太后微厉的眸光噗通跪倒,“郡主明鉴,微臣等还认为是皇上的脏腑之中现了肿疡!”
话音一落老太医便深深的伏在了地上,太后和魏初槿不知肿疡是何物,目光几变的看着楚云轻。
魏初槿眸光一厉,“先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这肿疡到底是何物?”
老太医浑身发抖,“肿疡,肿疡便是脏腑之中生了瘤子……”
话音落下,太后当即便是眼前一黑,幸的身后嬷嬷扶住才作罢,她看着那太医浑身颤抖,寻常人手上脚上生了瘤子都会溃烂死人,若是生在了脏腑之内可怎么好!
“当,当真?”
老太医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这肿疡几乎是无法可治,现在有楚云轻在这里他们才敢说,否则,只怕整个太医院都被斩了。
太后喃喃自语,“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
魏初槿到没有太后那般惊愕,她只是眸光一寒,而后泪悬于睫的站在了太后身旁,一边规劝着,另一边不住的往龙榻上看去。
“太后莫急,且让云轻试一试。”
楚云轻此话一出,老太医不抖了,魏初槿眼神更利了,太后的情绪更激动了,“丫头啊,你真的可以么?”
楚云轻抿抿嘴,“云轻竭尽全力一试,却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皇上,若是太后不愿……”
“哀家自然准你!”
太后情急,当即便允了楚云轻在皇帝宫中自由行走之权,自由用药之权,太医院全体辅佐之权。
此时已是夜深,楚云轻见太后疲累的快要晕阙才让魏初槿把人送回了永寿宫,她转眼,眸光幽深的看着床榻上的老者出神。
楚云轻一一的将皇帝的病状写了下来,若是在此前的世界自然好办,现在却是棘手的很,太后准了她留在皇帝寝宫的偏殿,能不能治好萧战,不仅只对太后很重要!
“郡主,您需要什么吩咐便是。”
说话的正是皇帝近侍之中的其中一个叫福生的,还有另一个叫福全的站在后面。
“你们再说一次皇上的病症,一点也不要遗漏。”
两人几乎是照着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唯一有不同的是福全说的一句,“皇上是在去年的腊月胃口变了的,御膳房之中及得他心意的御厨好几位都被赶出了宫。”
楚云轻扬眉,“你为何记得这般清楚。”
这时福全一滞,却是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另一边福生看他一眼替他说了,“因为福全也是在那个时候吃饭尝不出味儿的!”
楚云轻眉头一皱,脑海之中忽而灵光一闪,她看着福全低下头不言不语的摸样秀眉一挑,“把手拿出来……”
楚云轻看着缓缓转醒的萧战恭顺的退至一边,魏贞然一双眸子里含着惊喜之极的水光,“皇儿,觉得如何?”
这两日之中萧战一直处于半昏睡的状态,偶尔的转醒却也是神志不清,宫内已经有了许多的流言飞语不胫而走。
此时他的面色依旧微带着苍白,然而那一双眸子却与前几日大为不同,之前的神色混沌不清,此刻他的目光沉暗幽深,却又含着凌厉之气,那是只属于帝王的尊荣城府。
“母后。”
萧战的眸光扫过内室站着的几人,魏贞然,魏初槿,再有便是寻常侍婢,当看到站在一旁的楚云轻之时,眉峰为不可察的一凝。
魏贞然此时离得皇帝最近,当即便知道他的意思,她挥挥手,“丫头你过来让皇帝看看,虽是他下的旨封赏你,却还不曾见过你呢。”
此话一出,萧战眸中浮出一丝了然,他细细的打量着楚云轻的身量,见她带着面纱免不得眸色再一沉。
楚云轻顺从的走过,这几天萧战神思不明,只怕也记不得她给她针灸治病了,“臣女楚云轻拜见皇上。”
萧战借由福生的手坐了起来,他看着楚云轻低眉顺眼的模样点点头,却是没有多问,反倒是看向了魏初槿,“溟儿可在?”
魏初槿眸中的笑意当即浮了出来,“皇上病着的这几日溟儿一直勤于政务,一有时间就守在乾德宫外,现下正等在外面呢。”
萧战点点头,“叫他进来。”
楚云轻眸中色彩微变,这萧战共有六子,大皇子萧清二十有四,乃魏贵妃亲生,封号贤王,当属出身最为高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