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轻身披一件素白中衣,刚刚从仁心医馆问诊回来,沐浴完头发还是微湿,就在她坐在妆台之前的那一刹,一股凉风自她斜后方袭来!
她秀眉一挑,抄起妆台上的胭脂便向后扔了过去,然而意料到的闷哼声没有来,反倒是一股子兰香在她弊端一晃,下一瞬腰间一只大手揽上,竟将她禁锢在了妆台和一个宽阔胸怀之间!
楚云轻只觉得腰间和膝弯都被制住,瞬时便动弹不得,然而这兰香是如此的熟悉,她沉下身上的杀意,一笑,“王爷好兴致。”
萧澈一手扼住她的纤腰,另一手将完好无损的胭脂盒子放到她的妆台上,“你生的是什么病?为什么精神越来越好了呢?”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后,楚云轻浑身一颤,轻轻一挣便脱离了萧澈的怀抱,一片幽暗之中萧澈穿一身墨袍而来,他眸中晶亮,看着略有戒备的楚云轻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受人之托,给你的。”
楚云轻只觉得诧异,打开信封的刹那便明白了是由,萧汲苦恼于不知如何取得太后和皇上的欢心,向她取经。
楚云轻举起手中信笺,“想不到睿王愿意为了六殿下跑腿,这信中内容相比睿王已经知道了?”
萧澈不置可否,“他要找你,定然不是为了和你叙旧。”
楚云轻墨色的眼眸轻轻一转,“写信难免的落人把柄,还请王爷告诉六殿下,机会马上就来,先得太后心意为上。”
萧澈心中生出疑问,正要再说紫薇阁之外忽而传来人声,“二小姐,老爷来了。”
楚天齐!
楚云轻双眸微眯,和萧澈相视一眼,眸子里都有寒光闪过。
楚云轻眼光往那床榻上一扫,萧澈眉头微皱,身影一动上了楚云轻的绣床,楚云轻紧随其后,纱帐放下之时楚云轻轻咳出声。
“父亲来了?”楚云轻的声音切切,却是虚弱不堪,“云轻有病在身,不能给父亲请安,请父亲恕罪。”
萧澈与楚云轻相隔咫尺,他看着她面上一片冷凝,口中说出的话却是万分哀伤动人,他眸中寒光一闪,这个女人,太会演戏。
门外似乎又一顺的静默,若儿此时也面色着急的进了云轻卧室,她看见楚云轻隐在纱帐之后,见她来了目光往门外一个示意,她若有所思的看一眼那重重放下的纱帐帘幕,已经知道了门外的老爷今晚是绝对不能接见了。
若儿疾步出门,楚云轻只听她道,“给老爷请安,小姐说屋内含了她的病气,怕过给您了,您有何吩咐奴婢为您转达。”
门外似乎有一刻的静默,楚云轻屏住呼吸,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几日我都不在府中,听说二小姐病了,这才过来看看,你们好生照顾。”
“是。”
若儿再行一礼,看着楚天齐转身出门的背影微微的愣了一愣,而屋内,楚云轻起身下床,这厢萧澈眉间却是兴味一沉,“楚尚书好生奇怪,你被尚书夫人折磨的时候他不曾出现,现在,果然是父女情深。”
楚云轻眉头一皱,“王爷既然是来送信的,现在便请回吧。”
这厢若儿关了门正要进来,楚云轻轻声道,“若儿,你去歇着吧。”
若儿在外室止步,安然退下,萧澈看着楚云轻双眸微眯,“你刚刚说的,机会马上就要来,是什么意思?”
楚云轻眸光一敛,“听说太后最近得了些补身良方,可是自古是药三分毒,老人家更要特别注意才好。”
萧澈双眸微凝,“太后……”
楚云轻一笑,“并非云轻大逆不道,是有险恶之人急于攀附,王爷只需告诉六殿下,多看看神农经百草篇第四章,作为小辈当将老人家的事时刻挂在心上不是吗?”
萧澈眼眸一转,心中已然明晰,他精致绝伦的面容上忽而绽出点点笑意,一双千里冰封的桃花眼中妖冶生春,“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连太后也算计在内,尚书夫人只怕死的不明不白,我真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亮出你的爪牙!”
楚云轻倾身一礼,“王爷谬赞,比起王爷蛰伏至今,云轻才是好生佩服!”
此话一出,萧澈眼中冰霜忽现,四目相对,楚云轻沉着笃定,萧澈忽而低声笑开来,一双眸子灿若星辰,“楚云轻,你永远不会让本王失望!”
永寿宫。
“太后娘娘,臣妾瞧着您这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
顾秀琴满面笑意,这是她第三次进永寿宫了,每来一次总是能和太后更为亲近些,那方子虽然是父亲找那家医馆的伙计盗来的,却也真帮了她的大忙了!
魏贞然一身紫色宫装,笑容和蔼,“是啊,用了你的方子果然凝神静气了不少,以前老觉得胸口烦闷,现在清爽许多。”
顾秀琴掩嘴一笑,从袖口再拿出一张药方,“太后娘娘,这倒方子比之前的更为珍贵,因为所用药材都是独一无二的,最适合您千金之躯来用了。”
两张方子,第一张效果这么好,那第二张传说是横云近来新出的并且不对外开药的方子岂不是更好,如果这方子真能将太后调理的更好,那她也就好提楚湘沅赐婚的事了。
太后着人接过,“好,这便派人煎了,楚夫人近来为哀家的事费心了,赏!”
顾秀琴喜上眉梢,“为太后您尽心是臣妾应该的,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出了永寿宫,绣儿已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夫人,这一下小姐的婚事便没有问题了,不知道太后会把小姐指给哪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