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副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让人心生怜惜,恨不得把人揉进骨子内保护着。
封半城也真这么做了,一伸手搂住女子纤细腰肢,锐利的眼射向那靠墙而坐的人,冷声而道:“凤素颜,你当真是出息了啊,连柔弱女子你也能动手。”
不待那边开口,这边女子以快速拉扯他的衣裳,扬起满是泪痕的脸说道:“皇上,不是姐姐的错,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一直仰慕姐姐想来一看。”话落,微微垂首,美眸中满是自责:“臣妾怕姐姐冷,所以想拿披风给她,怕是,怕是姐姐误会了什么,或是臣妾那里没做好让姐姐生气了,所以,所以……”纤柔的手抚上自己脸上巴掌印,美丽的脸上挤出一抹难过的笑。
“姐姐大概是误会臣妾了,以为是臣妾得了宠她才会至此。”话落,女子垂头,浑身散发着忧郁。
封半城俊逸的脸上神色变了变,最终拉着怀中人一脸阴冷的朝地上人走去:“凤素颜,朕才发现,你竟然擅妒,你何时变的如此小气。”
“……”
她低垂着头听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心一丝丝冷去。
是啊,现在看,这男人何时了解过她?
那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
她不说话,在他看来形同于默认,他牵着梨花带泪的女子一脸沉痛的开口:“你可知错?”
“……”屋内寂静无声。
她讽刺而笑。
错什么?
通敌叛国?
又或者是今日之事?
鼻息所闻,皆是身上披风的气息,那个女人的和他的,混合在一起另她作呕。她却并不想掀开,即使讨厌,却能够维护她最后一丝尊严,至少不要在他面前显露不堪的自己。
抬起眼朝着他看去,依旧是那副丰神俊逸的模样,黄袍加身,说不出的尊贵,相比自己简直是一种讽刺,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昔日战马同行早已过,当真成了‘昨日’之事。
他的爱然来并不属于自己一人。
那人却在看见她缓缓抬起的头时大惊:“你的脸?”
闪过身子,屋外的光线照射在她身上,让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此时的模样,锐目瞪大,不太确定的开口:“凤素颜?”
那张脸……面目全非。
光线下,一道道痕迹中鲜血溢出,沾满了整张脸,看上去异常狰狞,形如鬼魅。
这是曾经意气风发站在自己身旁的人?
他握着女子的手一紧,厉眼扫过两旁护卫,护卫身子一颤:“皇,皇上,小的无能,不管如何皇后都不招供。”
“你们用刑了?”锐利的眼闪了闪,似是闪过什么,却是很快的转为一片深幽。
“朕的大都用刑逼供,这要传出去朕颜面何存?”悠冷的声音低沉一片。
“皇上,不是……”护卫其中之一胆颤开口,另一个护卫的声音很快压过:“皇后挣扎着厉害,小的出手阻拦,不想误伤了皇后,小的真该死,该死……”
两名护卫咚的一声跪下。
封半城的眼转向一旁凤素颜,却也没有再说两人什么,只是朝着她走去,居高临下看她:“你还是早些招了吧,也就不会痛苦了。”
她仰头看他面无表情的脸,看他眼中的冷情,缓缓弯起嘴角,轻轻开口:“招?招什么?”
他的脸大变:“冥顽不灵!”
震怒的声音传遍整个屋子。
一旁女子轻轻拉扯他:“皇上,怒急伤身,不要太气,臣妾相信姐姐只是一时被迷惑,很快会想通的。”呢侬软语,轻轻道。
他脸上的怒色稍稍缓解,搂住她纤柔的身子,放柔了声音说道:“还是你最贴心。”目光含暖的望着她。
她咯咯一笑,娇柔的身子更加偎向他。
一旁,凤素颜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摸样,双眼直直的不动,直至他的离去。
“朕劝你还是早早招了吧,这样对你只有好处,反之……”
临走时,他寓意深远的说了这一句话,目光幽深的看着她,那眼深邃的让人读不懂其中含义。
一个人走了,另一个人却是留了下来。
她说:“臣妾想跟姐姐多聊聊。”
然后就留了下来,封半城看了她良久,看她一脸娇羞的笑,最终转身留下她离开了,而她则笑着朝凤素颜一步步走去,纤柔的手往怀中一掏,再出来时多了件东西,手一松,一张纸飘落在凤素颜眼间。
“这是皇上昨个写下的,妹妹特拿来给姐姐你。”
只剩下两人的屋子内很安静,护卫不知何时离开了,一张纸飘落在她身前视线所及的地方,微微泛黄的纸,迷蒙的双眼看过去时,上面墨迹有些模糊,那大大的‘休书’两字却不容错漏。原本迷蒙的眼猛然瞪大,披风下的身子颤了颤,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眼前女子,脑中却似不受控制般,一个个画面快速上过。
大婚当日,他与她的约定,他日若是不要她了,就跟平头夫妻般,赐她一纸休书。
那日,她成功激怒了那个男人,他朝她吼,说想离开他不许也休想,说他会不要她,一辈子都不可能。
她却执着要来一个承诺,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约定。
现在再看眼前物,她直觉视线浑浊,失血过多的身子冷的厉害。
属于两人的约定被第三者知晓。
他竟是这般看待那个约定的?
轻易的就可以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