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苏心里翻转,将心口熊熊燃烧的怒火给咽了下去,尽量让自己的思维清醒,她要弄清楚,穆如茵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花想容是不是真的想要嫁给北堂德润。
都说女人的直觉最为准确,可是她却不能从花想容的眼睛里看到任何东西,或者是爱意,或者是渴望,都没有。
即使花想容无时不刻不散发着静默的美丽,可是穆流苏仍旧没有感觉到她对北堂德润有着什么爱慕之情,一点都没有。她越是想,可是脑袋里乱得跟浆糊一样,怎么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索性靠在榻上不愿意去想了。
若兰轻轻推开殿门走了进来,小声的唤道,“娘娘。”
“若兰,你拿着我的令牌去百花阁,让他们到青州城去查一查到底花月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和花月痕接触,他有没有反常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递回来,我急着用。”
既然这边摸不着头脑,就从花想容的父亲那边开始查吧,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是,我这就出宫去。”从穆流苏的手里接过令牌之后,若兰飞快的退出了寝殿,带上了房门,去忙着穆流苏吩咐她的事情去了。
穆流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望着屋顶的方向,心里默默的说道,“花想容,你千万不要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来。我不想主动招惹你,你也别让我失望才是。”
她又想到太后欲言又止的表情,没来由的心底一阵厌烦,睡也睡不着,看书也看不进去,索性靠在窗前,将窗户打开看着外面的湖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碧波荡漾。一站,就足足站了两个多时辰,从午时一直站到了傍晚时分,金色的阳光洒了她一身。
北堂德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纤细柔弱的背影,似乎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忧伤来。
他走到她的身后,怜惜的将她抱在怀里,温热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用温柔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的声音说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穆流苏乖顺的靠在他的怀里,目光依旧望着前方,轻轻的摇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玉藻宫的夕阳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
她眸中有温柔细碎的浮光,眼底的深情坚不可摧。那些没边没影的事情,她不想说出来烦恼北堂德润,也不想让自己变得阴晴不定,猜忌多疑。
“不是的,流苏你一定有心事,告诉我好吗?”
她的背影明明就充满了孤单,那种哀伤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他怎么会看错?他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她,飘渺不定,好像随时都要飞走一般,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抓不住她。
“我也会害怕失去你,流苏,你在担心害怕什么,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我会心疼,会害怕的。”
北堂德润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白皙光滑得宛若凝脂的脸,小心翼翼的哄道。
穆流苏感受着那疼惜温柔的目光,郁结在心底的烦恼被她藏得好好的,扬起了大大的笑容,“我是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生个孩子了?”
要是有了孩子,应该就能堵住那些迂腐顽固的朝臣们的话了吧,也能分担北堂德润的一些压力。
“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北堂德润似乎知道了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了,深邃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阴霾,俊美如玉的脸上却一直挂着宠溺的笑容,搂着她的腰,在她的脸上落下缱绻眷恋的吻。
“恩,要是有个孩子我们的生活就变得圆满了。”
北堂德润顺从的看着她,眉宇间含着满满的幸福,眼神充满了怜惜,想了想,还是认真的对她说道,“流苏,你担心和害怕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我答应过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只要你一个女人,就永远都不会改变,不管是谁都动摇不了我爱你的心意。你别再担心了好吗?这些事情我都能处理好的。”
穆流苏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蹭了蹭,幽幽的说道,“可是看到你撑得那么辛苦,面对那么多的压力,我真的会很心疼。我却又那么小气,自私的不想让别的女人分享你,你是我的,我不会让别人抢走你的。”
说她善妒也好,说她自私也罢,反正她的男人休想别的女人来染指。
听着她认真的语气,北堂德润只觉得好笑,心底柔软得宛若一滩水,温柔的抚摸着她乌黑如墨的长发,深情的在她的耳边坚定的说道,“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了,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悸动,谁也动摇不了它的心意。”说着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颗心强烈的跳动,温热了她的掌心。
“润,我不喜欢花想容,很不喜欢。”穆流苏任性的在他的怀里蹭着,耍着小孩子脾气说道。她从内心深处就在排斥着花想容,说不清楚为什么。
“不喜欢也没关心,你爱不喜欢谁都可以,只要你觉得高兴。”北堂德润眼睛里的柔情几乎可以掐出水来,宠溺的包容着她的一切。其实对他来说,除了流苏,任何女人在他的眼睛里都跟男人一样,激不起他的半点兴趣。流苏大可不必为了莫须有的事情担心,就算朝臣施压又如何,他要是不想纳妃,谁都勉强不了他。如果巩固朝政就必须要碰他不喜欢的女人,那他宁愿不要这个皇位。
“别闷闷不乐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将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保准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再向我提纳妃的事情。玄月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有的是人想要取代他们的位置。那些老学究如果妄图将他们的女儿弄进宫来巩固他们的权势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们的官当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