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太后面前耍小心眼,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能力。
温润琥珀色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嘲讽,脸上依旧维持着皇家特有的威严和大方,含笑的语气却隐隐染上了几分压力。
“皇上说得是,皇后娘娘自然是很疼爱臣女的。”花想容白皙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羞怯,低着头惴惴不安的绞着自己的衣角,清甜怯弱的声音染上了几分颤抖。
穆流苏听着北堂德润的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还花姑娘?这样的称呼实在是太有喜感了,他是把她当成了青楼女子了吗?北堂德润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真是惊人啊。要不是顾忌现在的身份,她真想捧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
“是啊,臣妇以前也会经常带着想容回来玩,皇后娘娘温和有礼,对待妹妹温柔大方,不管是吃穿用度,只要是好的都让妹妹先挑。娘娘知道想容身体虚弱,都舍不得让想容多走一步路,害怕妹妹受累身体承受不住,尽量的背着妹妹,不让妹妹吃一点苦。臣妇想到以前的事情现在都还觉得很感动呢!”
穆如茵这一番话明着是在说穆流苏的好,可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她是在说刚才的事情,既然以前那么好,刚才却让她们跪了好一会,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想不到姑姑对以前的事情还记得那么清楚呢,是啊,本宫对想容妹妹比对亲妹妹还好呢,当然很心疼想容妹妹了。听姑姑这么说,我也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比如姑姑是怎么疼爱本宫的,爹爹驻守边关不在家的时候,姑姑对想容真的很好,好到本宫永世难忘呢。若语和若兰也记得很清楚,若兰,你来说说以前姑姑是怎么对本宫好的。”
穆流苏精致绝美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眼睛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似笑非笑的看着穆如茵,耀眼的视线像锐利的尖刀落在后者的身上,穆如茵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僵硬,脊背上窜起了阵阵凉意,有一种想要窒息的感觉。这还是当年那个怯生生任由人欺负的傻子吗?怎么几年不见变得那么厉害了?
“小时候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就不要再说了吧,没关系的。”
穆如茵讪笑了一下,言不由衷的说道。
绝美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穆流苏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还当自己是当年那个软弱可欺的傻子吗?吕慧心都已经被她弄死了,还会害怕穆如茵?
“流苏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当然知道她是个好孩子。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小时候的事情还提那么多做什么。既然你们远远的从青州回来看望哀家这个老婆子,哀家心里很高兴,一会留下在在宫里用午膳吧。”
太后打断了穆如茵的话,平静的继续说道,“等到用过了午膳你们再出宫。”
“皇奶奶,流苏和皇上也留下来陪着您用膳吧,皇上这段时间国事繁忙,我们很久都没有好好的陪着您了,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穆流苏走到太后的身边,撒娇的扯着她的袖子,柔柔的说道。
“哀家知道皇上的难处,不会怪你们的。没关系,国事要紧。”经历了北堂修的事情之后,太后更加珍惜和孙儿的亲情,和蔼可亲的说道。
穆流苏笑了笑,看到太医随着浣纱走了进来,小声的提醒着太后,“皇奶奶,御医来了,快给想容表妹检查身体吧,不要因为一时的疏忽而拖成大病了可就不好了。”
心里却浮起了一丝嘲讽的冷笑,只是跪了一小会,连两分钟的时间都没到,花想容就变得这么虚弱了,待会太医把过脉之后看她怎么收场。
几个御医给花想容把脉之后,都忍不住沉默了下来,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惊疑,犹豫不决的看着皇太后,北堂德润,又看了穆流苏一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为好。
“花姑娘的身体如何了?”
北堂德润嘴角翘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锐利的目光射在花想容的身上,似乎穿透到了她灵魂的最深处,让她无所遁形,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的跳了起来,脊背阵阵发凉,如同芒刺在背。
“皇上。”御医一时之间摸不准北堂德润究竟在想什么,不敢轻易的开口说话。
“有什么不能说的,有病就是有病,没病就是没病,有那么难开口吗?”北堂德润脸色变得凌厉了起来,宛若鹰隼一样的目光瞪着太医,全身散发着一种迫人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头皮阵阵发麻了起来。
穆流苏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花想容,后者娇媚白皙的脸上有一丝龟裂闪过,剪水秋瞳般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慌乱,很快又低垂着头羞羞怯怯的坐着,委屈得像受气的小媳妇。
“回皇上话,花姑娘脉象平稳,心跳有力,从脉象上看不到生病的痕迹。”御医的话说完,北堂德润忽然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花姑娘没事就好了,朕还以为只是跪了一小会,还没等到朕和太后说两句话就已经承受不住了呢。这样朕和皇后也就放心了,否则要是明天有消息传出去,说花姑娘给朕和皇后请安,体力不支晕倒了,那皇后不是冤死了。”
“许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所以想容才会疲累了。”穆如茵忧虑的看了女儿一眼,急切的找着理由。
“你也真是的,虽然说女儿要娇养,可是也不能一味的娇惯啊,你看想容就连跪下来请安都脸色发白全身不对劲,这怎么行呢?以后找婆家可就难了。”太后别有深意的看了花想容一眼,责备的话语却是对着穆如茵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