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对着门口大喊一声。
“在!”两个侍卫,推门抱拳立在门口。
“去把那两个人给我带来。”扫了一眼桌上的画“把萧本的衣服给换喽。”
“是”俩侍卫领命转身而去。
一会儿工夫,侍卫便带来了魏炎耀和萧本。
大半夜的被侍卫吵醒,魏炎耀一脸难看。见萧本的衣服被扒了换了身男装,立马明白要见皇甫文政。吊儿郎当的跟在侍卫身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御书房。
“你们下去吧”对着俩侍卫吩咐。
侍卫又一施礼,转身,关门。
“我好像记得,晚上爬起来,都是闹春的。”皇甫文政还没开腔,魏炎耀痞子气的说道:“闹春也应该是在女人多的地方,这书房,难道是陛下想让我们来看书中颜如玉?”
皇甫文政,冷笑,不接话,不理他,侧头看着萧本:“这身衣服,比起那喜服,哪个合身些?”
萧本无语,半夜被召来,就是为了冷嘲热讽?
“当然是这衣服合身啦,不过,那个喜服,萧兄穿着也挺有味儿道。”魏炎耀不着眼力见,脱口说道。
萧本,皇甫文政同时瞪他一眼。
“你若是想穿,觉得有味儿,改明儿,我让你穿着喜服在霜城,电城,风城,雷城,遍街小巷转一圈。”皇甫文政狠道。
“别,别哈,我穿没萧兄好看。不用了,免了。免了。”魏炎耀连连摆手,频频摇头。真要是那样,还不如一刀抹脖子。
“哼!”皇甫文政又看向萧本:“你以为她跑的掉?明天,她就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魏炎耀,萧本一惊。
起身走到萧本面前,不屑“你以为,我让你去办宫心蕊是为什么?”
萧本低头,痛苦的摇头。
魏炎耀被皇甫文政的话震到。什么意思。萧本早已经把宫心蕊办了?
“本王,不是没考虑过自己去做。只是,既然是棋子,就应该让棋子们互动。而不是下棋的人,绕进棋子里。”逼向萧本:“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一个女人牵连你的家人?”
皇甫文政话音刚落,魏炎耀一拳头打在了萧本侧脸。顿时,萧本嘴角顺着流血。
“你可知道,因为你的行为,你的妻子改嫁他人,孩子分散送人?现在都已不知下落。”皇甫文政刺激完萧本,转向盛怒中的魏炎耀,“魏兄,告诉你一件事。明天,将出现在你面前的,也不是什么宫心蕊,她是宫禾儿。”
魏炎耀一头雾水。皇甫文政要说什么?
皇甫文政一边嘴角上扬:“据我所知,宫心蕊只食素,不吃荤。且胆小,怕事,说话轻言细语。”
魏炎耀脑海中闪过第一次在宫家小院见到的人,点头。
“而现在的女人,已经不是宫心蕊,而是宫禾儿。懂吗?”
魏炎耀摇头。
“沼月国,有一卦师,能知前三生后三世。明日见了宫禾儿,我就告诉你她是谁?”
“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魏炎耀还是不懂,管她是宫心蕊还是宫禾儿,我就要现在那个绝色容颜的女人。
“她既然不是宫心蕊,你就少打她主意,记着我的话,她是我的人!”皇甫文政说的自信,兀定。
清晨,当禾儿再次醒来,拓跋佑已经不在身边,看着房中穿梭忙碌的宫女,想起蜜儿,好多天没见了吧。
洗漱后,一个宫娥神色鬼祟的进了禾儿房。禾儿疑惑的盯着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宫女,奇怪的走到跟前:“你在找什么?”
“找你。”禾儿诧异的对上抬头盯着自己的女子。
“我们沼月国陛下请姑娘移步沼月国。”
被宫娥冷冷的话语,吓退三四米。正要张口喊叫,却在看到宫娥手里的东西后,声音梗在喉头。
宫娥手里拿着的,是被麻布手帕包着的一缕长发和一只血淋淋的人耳朵。再看半分钟,连忙扭头,腹中想呕。
青兰?
“你们把青兰怎么样了?这都是青兰的吗?”见宫娥收回东西放进怀中,禾儿激动的质问。
“跟着奴婢,你就会知道。”说完,出了房门。
禾儿来不及细想,着急青兰的情况,留下碧玉戒指,放在床头显眼处,急忙跟了上去。
跟在宫娥身后,处处小心,留着拓跋佑教的记号。几分钟后来到僻静无人的翠竹林。
“姑娘,得罪。”话一落,还没等禾儿反应,一掌落到禾儿脖颈处。
禾儿软绵绵的晕倒在地。
当禾儿醒来时,熟悉的场地,娇房宫宫中只有自己一个人,见不到一个婢女,走到娇房宫门口,赫然看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一道铁门。找不到锁扣,好似从地上连根长起的一样。
坐在宫门口,抬头看着门外的天,这算什么?软禁?
无奈的低头,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忽然看到一些蚂蚁,背着东西,匆匆来回。
要变天了。
“姑娘,好面生。”一个浑厚的声音,把禾儿拉回现实。
“才进的宫,不知道您怎么称呼”面对铁门外道骨仙风手拿长及地布袋的中年男子,禾儿微笑礼貌。
“无名无姓。姑娘从何而来?要往何去?”
禾儿摇头,不知从何作答。
“姑娘不知才好,若是知了反而不好。”
禾儿听出话中有话。“怎么说?”
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布艺缝制的太极圆毯,从铁门缝隙递给宫禾儿。
“来不过是续,去只是为遇。离既是因聚,得必定要弃。”口中一直是这两句话,声音渐行渐远。
禾儿低头看着太极图,怔怔发呆。陷入沉迷。
拓跋佑和阿育站在最后看到禾儿留的记号,翠竹林中。
阿育大发雷霆,换了宫内御军总管。
拓跋佑第一时间得到探子的回报:派往沼月国的人全部失踪。
阿育在拓跋佑之后得到消息,内容一样。
当即,拓跋佑出皇宫,带上宫外自己的人,直奔沼月国。
阿育,国事缠身,脱不开身,派了武功深厚的人,跟在拓跋佑一行之后,做个照应。
来到沼月国两日,还未看到皇甫文政,铁门日日紧闭,膳食蔬果都由婢女从门外空隙放入宫内。娇房宫成了典型的封闭式管理。
盯着太极图看了两天,心绪越来越容易烦躁。晚上不敢吹灭烛火,灯光一亮就是一夜。第二日,精神更是闷弱。
到了第三天,自己都觉得自己情绪不对。时不时的觉得烦躁,心中无名一股邪火,发不出,压不住,搁在心里,闹腾的在极端承受不住的地步。
“禾儿,在我这里还习惯吗?”居高临下的站在宫禾儿面前,明知故问的看着坐在凳子上发呆的女子。
噌的起身,终于看到了一个人。“放我出去,我要见青兰。”
“告诉我,藏宝图在哪?藏宝的地方在哪里?”淡淡的笑着,淡淡的说道。
“图,扔了。宝藏的地方被洪水毁了,沉了底。”回答的答案是早已备好的。
“是吗?”皇甫文政自然不信。就算禾儿想毁,那也要看拓跋佑舍不舍得?
“我来了,我要见青兰。”
皇甫文政,看着禾儿精致的面容,灿烂笑道“禾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进宫,你是来了,但是,此刻和没来一样。”
“你不是答应了我吗?”禾儿气馁“话是人说的。真也罢,假也罢。都只是人说的。既然是人说的,你又怎么能信?”
“图在绿原国,宝藏所在地,我不知,没有去过。”禾儿咬着唇,无耻的皇甫文政。
“喔?”皇甫文政挑挑眉“那我只有向拓跋佑要了。”
“你不要伤害他。”禾儿紧张“你是在求我?”走到门口,回身“你还是求我饶他不死吧!”
变态!人走后,禾儿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一个词,可以形容皇甫文政。
皇甫文独自坐在寝宫,手拿玉杯把玩。自从少时得知宫逸寒的事,就一直暗中查访,就连宫逸寒到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都是自己派人逼的。在茗香阁,第一眼见到宫禾儿,就知道,他是宫逸寒的女儿宫心蕊。长久以来的计划,正走向成功的最后两步,只等拓跋佑自动送上门了。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听到大卦师说她还有二个月多的命,自己会这么烦躁?二个多月的时间,得到宝藏绰绰有余。难道,自己在惜她的命?
不!不行!只是棋子,只是一枚能助我得到六国的一枚棋子!
“眉黛。”轻轻的声音,禾儿猛扭头回看。左右看了看,没人。仔细竖耳听,仰头,正头顶一个身影。
“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的,你快离开。”禾儿压低嗓音,仰头看着瓦片后的明朗笑脸。
被钢铁筑成的娇房宫,连房梁,房顶都是交横相错的铁丝。拓跋佑只能隔着说话“你不在,我睡不着。”
禾儿被拓跋佑的话,说的哭笑不得。“那你总不能在房顶睡吧?”
“看着你就好。”笑容上扬“你真是个宝贝,为了留住你,光看这宫房,就知道皇甫文政下了不少功夫。”
“你来是故意气我?还是想打架啊?”禾儿一脸不爽,沼月国这大冷天的,这个空无一人的娇房宫,堪比冷宫。
“你又打不赢我。”嘴里小声嘀咕一句后,正色回到正题:“我到沼月国也已经两日。在宫里找你时,发现了青兰,所以,见你的时间就耽搁了些。”
一听青兰的名字,神色不免紧张。
“她没事儿,看情况,可能是被皇甫文政下了药,一直在昏睡中。”
禾儿松口气,继而又紧张“如果可以,有机会的话,你就带她回绿原国,不要管我。今天,皇甫文政已经问我关于藏宝图的事情,我想,他可能会找你麻烦。你还是快点走吧。”
“我的傻眉黛,我说过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不需要想多。”拓跋佑低落的看着禾儿“你现在的样子,我非常担心。”两日不见,眉黛憔悴很多。
禾儿摇头“我没关系。外面天冷,你不要再在哪里吹冷风了。”
拓跋佑,对着双手哈哈热气,搓了搓“不冷,就是有点凉,倒也不碍事。你睡吧,我看着你睡着,就离开。”
禾儿心中叹气,走到床边,脱鞋,上床,盖好被。
“我睡了,安。”
拓跋佑轻嗯一声。笑意浓。记得眉黛说过,安是指:爱你。
拓跋佑看着眉黛睡下后,又等了半个小时,施展轻功,直奔一个方向。
“见了她?”房间里的两名男子,一个侧躺着,一个端坐着。侧躺着的人,懒洋洋的丢出一句。
拓跋佑揭开瓦片,从房顶跳下落地。看着房里两个都闭目养神的人,笑着明知故问道“是的。只是二位怎么还没睡?”
魏炎耀翻身直起身,斜了眼端坐像木头的萧本,看向拓跋佑“等你,自然睡不着。”掰掰双手,转转脖子:“青兰来过。”
“喔?”拓跋佑挑挑眉“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那丫头连我这个大少爷都不认识。”魏炎耀愤愤然。“呆呆的端着盆水进了屋,放那后,看了我和萧本一眼,面无表情,傻呆呆的走掉。”
“不论青兰真假,皇甫文政使计倒是真的。”一旁塑像似的萧本张了口。
拓跋佑坐到萧本对面:“怎么说?”
“不知道。”萧本回答的直接。对于皇甫文政的为人,萧本是再清楚不过,阴险,狡诈,圆滑。青兰的出现虽然不知道他的意图,但是,觉对没好事。
“废话。”魏炎耀朝着萧本的位置,吐出个俩字。自从知道萧本对宫心蕊做个一些事情后,对着萧本就忍不住就打他一顿。奈何,同一屋檐下,又多出个拓跋佑,先忍。
拓跋佑打着哈欠“那休息吧。这你们这个堪称牢笼,难得有人来的地方,睡觉是个不错的选择。”什么都不清楚,何必再浪费时间,不如养足精神,随时应战。
禾儿梦境依旧杂乱,醒来后,床头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
听到外屋有人走路的声音,披着外衣,走过去。
愣在原地,失声叫道青兰?
身着青衣,手拿扫帚的青兰,好似没听到,仍然低头,干活。
禾儿走到青兰面前,拉过她的手,把她手里的扫帚丢到一边,看着她的眼睛,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青兰的眼睛无神,目光呆滞,空洞的看着面前的人,跟没看到一样。
“青兰,我是禾儿啊。你不记得我吗?”禾儿迟疑小心的问。
青兰面无表情,拂开禾儿的手,走到一边,拾起扫帚,继续扫地。
“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魏冰泽了吗?”挡在青兰面前,堵着。
青兰身子微微一僵,眼神闪过一丝迷茫。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张开口,呐呐的问道:“你是谁?”
禾儿心里难受,最让人失望的就是,曾经感情甚好的人,再见时陌生的眼神,漠然的语气。
失落的走到一边,披着衣服,坐在凳子上,看着青兰不停的,机械的扫地。口中似乎还喃喃有语。
知道她不会搭理自己,却还是忍不住问道:“青兰,你在说什么。”
出乎意料,青兰竟然停住动作,扭头,面无表情的说:“来不过是续,去只是为遇。离既是因聚,得必定要弃。”
听了青兰同样说了一句那个中年男子说过的话,禾儿堵在心里的那股子气,硬是压不住,粘连着口腔中的腥味,吐了出去。
看着地上,殷红的血。蓦地抬头,发现青兰正盯着自己,眼中凄怨。苦苦的笑着摇头“我没事。”
青兰拿着扫帚,僵硬的走到禾儿身边,忽然抡起扫帚劈头盖脸朝禾儿身上头上打来,边打口中边说:“回去,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回去,快回去!”
一时没反应过来,硬生生的挨了几下,虽然不是很疼,但是被扫帚带刺的地方扫过的地方,顿时起了红血印。
“青兰!”禾儿抢过青兰手中的扫帚,大喊一声。青兰一愣,立在原地,目光呆滞的看着禾儿。
禾儿不知是那口血,还是青兰的模样,心里痛的厉害。想起皇甫文政,不由怒火中烧。丫的,现代好歹还有110,在这里,TNND,连鸡毛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