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嘴,打着哈气,屋外一大早的也不知道在干嘛,霹雳嗡隆的。没精打采的起床,穿衣,洗漱。到门外找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只听到那嗡嗡隆隆的声音。
青兰和魏冰泽呢?
绕着走廊,上上下下找了一圈,见不到两人的踪影。纳闷,一大早的出门,郁闷,出门都不带上我,低落之余,慢悠悠的出了客栈。没人管,没人搭理,大不了自己转悠!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不稀罕。心里却是酸酸的。好像有一种被别人遗弃的感觉。
在这异时空呆了两天,第一次感到孤单。没朋友,没亲人,没唠嗑的。
低着头,看着脚尖,踩着马路。
“小妞儿,我们又见面喽。”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说的得意嚣张。
宫禾儿抬头,倒抽一口凉气,那嚣张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昨日被自己泼了一脸水的矮胖子。心里叫苦,真是冤家路窄呀。完了转身,要逃,矮胖子身后的打手已经把宫禾儿团团围住,脱不了身。这,可怎么办?
“想跑?”矮胖老头嘿嘿冷笑:“你跑啊!我看着你跑!你倒是跑啊!”
废话,围那么紧,想跑也跑不掉!宫禾儿嘴里嘀嘀咕咕。
“小妞儿,你今儿要是不把爷儿我给哄乐呵了,爷我就教你什么叫乐呵!”淫笑了数声:“爷我包你乐呵的直叫!”
宫禾儿开始冷汗。老不死的矮胖子,一把年纪了,还那么龌龊。
“给我带走!”矮胖子转身,手一招,身旁的打手扣住了宫禾儿的双肩。
被俩打手,分别一左一右的架着,宫禾儿挣扎了半天,没任何效果。不禁大喊大叫起来。青天白日的,也太猖狂了吧?问题是,难道,大白天就这么绑着一个人,没人管?看着路上投来好奇,探究目光的行人,宫禾儿再次失望。这么多人围观,怎么就没人管?
矮胖子兴奋地昂着头,大甩着衣袖,往府里走去。
路上行人中,有一个目光目睹了一切,见王天元带走了宫禾儿,立即闪出了人群,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宫禾儿一路吵闹的从街上被带进了一个看起来不小的府邸。进了府,直接被丢进了一间屋子,随后门就被反锁。
矮胖子站在门外,言语兴奋地有些发抖:“你就好好在里面歇着,养好元神,晚上我俩大战到天亮。”咽了口唾沫:“别想着逃去,四面的窗户都封死了。连只蛾子都飞不进去。你就别费心费神。”得意的想:这间屋子,可是我王天元得意的杰作、四面被封死,在这家屋子里,不知道玩了多少雏儿了。你进了就别想好好的出来。
宫禾儿气急,破口大骂:“死老头子!你都埋到土里一半的人了,你怎么还不积点阴德?”
王元天冷哼一声,厚颜无耻道:“是不是老头子,你夜里就知道了!”说完,转身离开了被封死的房。
宫禾儿依着门,无力的瘫坐到地上,唉,羊入虎口了可是,我是羊吗?我好歹也是属虎的!转念,又不禁气馁,可是,怎么发虎威呢?
气派的府邸里,清雅的环境,开的灿烂的花朵,一位俊朗的白衣公子却很不适宜的紧蹙着眉头。
“飞鹰,你昨晚,难道没有出示令牌?”白衣公子沉声。王府里的令牌什么时候如此不堪了?出示了令牌还敢抓人,不想活了!
“昨晚,属下什么都没说,出示了令牌后,属下看着他们离开的。”和白衣公子的衣服鲜明对比,一身黑衣的飞鹰,连忙解释。无视王府令牌,那个老不休真该死!
“你现在去,把人给我好好地带出来,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儿,你就放把火,把那王天元的府给我烧了!”下了令,看着飞鹰领命而去。火气慢慢消了下去。坐在石凳上,自己刚才完全是不由自主说的那些话。不是后悔说出那番话,而是,为什么,第一反应会那么大?
抬头,看盘旋在天空中飞的的鸟儿,自语: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王元天在书房里,坐立不安,心里忐忑。想着昨天晚上追这丑丫头时,那出现的神秘人,此刻忌惮的是那神秘人手中的令牌,那可是沼月第一公子的。得罪了他,就不好玩儿了。
眼睛滴溜溜的转,想着万全的计策。要让他找不到还无话可说。
转移!
派了几个打手,绑了宫禾儿,用布堵了她的嘴巴,蒙了她的眼睛,塞进了大麻袋。
宫禾儿心里悲哀,吃了那么多年粽子,自己今日倒是成一个大粽子,还是那种五花大绑的肉粽子!被人抬着,不知道颠了多长时间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咬着嘴唇,好痛!
黑暗,好似,无尽头的黑暗。暗的,人,心慌。
不会有鬼吧?别招我啊,我从没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无非就是捉捉小虫子,逮逮小蚂蚁,气气认识的人,刺激刺激身边的人而已。别吓我啊,我胆儿小。宫禾儿心里念念有词,真的很害怕。
“什么?你说你没见着宫禾儿?都找过了吗?”魏冰泽心里狠狠的漏了一拍,不见了?和青兰出去了大半天,回到客栈却见不到宫禾儿的人影,听店家说一早就出了客栈,魏冰泽在派所有的跟随找了三遍仍无消息后,对着青兰大发雷霆!
一个大活人不见了?她脑袋是有点不好使,这要是真不见了,可就麻烦了。眉头紧皱,你跑哪去了?
“少,少,少爷,我。”青兰咬着的下嘴唇快出血了。
魏冰泽,逼近青兰,喝道:“说!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店家为什么说你们回客栈那么晚,而且还那么狼狈!”恨铁不成钢道:“你明知道,她脑子有些问题,你到底是怎么跟的她?”
青兰吓的往后退了两步,单膝跪地,身体哆嗦,声音发抖的把昨晚的事情详细的对魏冰泽叙述了一遍。
魏冰泽的拳头已经捏的发紫。这事儿,闹的,有点大了!心中思量:宫禾儿肯定是被那个人掳去了,但是,这霜城这么大,一时半会儿,仅凭青兰所说,矮个儿老头样,是找不到人的。
一大早就出了客栈,现在都已过了申时,她,不敢,不愿往坏处想下去,转身,离开了房间。不行,不能等,那个傻女人等不了!为自己找借口,人,是我好好带出魏府的,也一定要好好带好去!
飞鹰迟了一步,去了王元天的府邸,王元天满脸的委屈无辜样子。双手抱拳,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态度。
“我怎么敢欺瞒大人您呢?”王元天苦着脸:“是把人请进了府,可是,知道是大人的人,所以,只是留她喝了会儿茶,就又送出了府。现在,老朽怎么知道她在哪里呢?”
飞鹰见王元天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像作假,又派身边的人搜了整个府一遍,没有找到人。冷脸:“最好是人没在你手里。公子说了,若是,她人有什么伤害,你和你的府邸就跟着陪葬。”说完,一挥手,带侍从,离开了王元天的地方。
没带走人,没见到人,回去怕是不好交代!
果然。
回了府,公子已站在院中等着。还没说话,就已知道飞鹰要说什么。
“你,现在再去王元天的府上,先给我放一把火!”一脸的怒气:“我交代你的话,你是越来越听不进了!”分明交代过,见不到人,就放火烧,飞鹰把话当耳边风了!斜视了飞鹰一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轻率!
飞鹰脸色青了一块,公子说在,就肯定还在。脸一沉,答应了一声,转身带着侍从又离开了府。
看着飞鹰的背影,年轻的华府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下了主意,飞鹰不能留在身边了,太大意。
“公子,府外有人求见。”正要转身,门口跑进来一个家丁。
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手指了指客厅,转身朝客厅走去。
刚坐到太师椅上,家丁就带人进了客厅。
“皇甫兄,突然冒昧到访,打扰,失礼了。”见到厅堂中央坐着的人,施了一礼。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足以说明事情的紧急性。
“魏兄,说的话真是见外。”皇甫文政抬手指着椅子,示意魏冰泽坐,“到府中来,所谓何事?”看魏冰泽一脸紧张冒汗的样子,皇甫文政直接问及重点。能让魏冰泽这般淡定从容之人都无法沉稳的事情,看来不是小事儿。
“小弟想请皇甫兄,帮忙寻查一人。”魏冰泽一想到安危不明的宫禾儿,就犹如坐若针毡。
皇甫文政,扬起嘴角,来了兴致。据传魏冰泽喜好男色,只与陈羽之相往甚密,莫不是,陈羽之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什么人?可有画像?”皇甫文政端起桌上的茶水,却见杯中只剩茶叶,抬头看了身边的小厮一眼,眼光又转向魏冰泽。
小厮被皇甫文政那么一看,身体不由一抖,赶忙往茶杯里斟满了水。
魏冰泽沉思片刻,咬咬牙:“皇甫兄,她是我的贴身婢子,叫宫禾儿。今日出了客栈就不见了踪影,可能,可能是被歹人掳了去。”心里像是堵着块石头:“画像身边没有,不过,我可以现在画一幅。”
皇甫文政,心里一惊,宫禾儿?一挥手,文房四宝就已摆在了魏冰泽面前。
魏冰泽起身,左手扯着右手的宽大衣袖,右手拿着毛笔沾着黑墨,在白色的宣纸上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画了起来。好像在想着什么,动作时快时慢。
最后一笔,轻轻一勾,一个女子栩栩如生,笑语盈盈的显在了宣纸之上。
皇甫文政走到画桌旁,探身看去,女子明眸皓齿,笑容灿烂简单,神情俏皮可爱。只是,那额头刘海处,有一块若隐若现的不规则的圆形疤痕,再仔细看去就显得狰狞可怖。
转头,看向魏冰泽,表情,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皇甫兄,小弟在霜城虽有些产业,可也人脉不全。此事,就只有唯靠仁兄了。”魏冰泽画完了宫禾儿的画像,情绪稳定平复了很多。想到自己失态的表现,心中道:宫禾儿,本少爷,再见到你,非让你把《沼阁》抄写五遍不可!
皇甫文政点点头:“此等小事儿,贤弟不用担心,把画留下,你只管回去歇息,明日到我府中领人就是。”
魏冰泽感激的对着皇甫文政点头一笑“多谢!”
皇甫文政摆摆手,看着魏冰泽离开了王府。
看着魏冰泽留下的画,那上面笑颜如花的女子,陷入了沉思。
宫禾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被恶梦惊醒的时候全身都麻了,特别是手脚四肢难受的不行。四周依旧是黑咕隆咚,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的使人能发疯。习惯了有声音的环境,忽然没了声响,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恐怖的氛围再次围绕全身。
时间在分分秒秒的消失,脑袋里全是鬼鬼怪怪,越想越害怕,连很久很久以前,看的恐怖片中的恐怖场景也突然跳出了脑海。让自己不要哭,还是没忍住,只感觉好像,身边有很多飘着的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的鬼正向自己飞来。前面好像一个黑的无形的无底洞,有很多鬼叫着,哭着,把宫禾儿往里面拉。
不禁哭着大叫:“救命啊!救命”
声嘶力竭,越来越微弱。救命阿育,心里突然狠狠地痛了一下,痛的钻心。
“禾儿!”
嘴里念着宫禾儿的名字,顿时心乱如麻。
丢下手里的活儿,回到厢房,拿起自己的包袱,就往客栈外面冲。
“你要到哪儿?想跑?”客栈掌柜站在柜台里,冲着,快跑到门口的阿育喊道。话音落,客栈别的两个人高马大的活计跑去拦住了阿育。
“我在这里也有些时日,那顿饭钱早已还清。”阿育,一想到宫禾儿,心里就莫名的焦急烦躁起来。
掌柜冷笑一声:“哼,还清?”打着手中的算盘,接着说道:“你这几日,除了干些轻巧的活,你还干了些什么?你用我的衣物,吃我的粮食,这帐你要如何跟我算?”停下算盘,从屉子里拿出一锭银子,丢到阿育面前。“把你的包袱留下,这半两银子就是你的了,我让你走,也不追究你欠我的别的。”说的话很是厚颜无耻。
阿育,捏了捏拳头,咬了牙,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半两银子,放下手中的包袱,看着瘦黄不拉几的瘦掌柜,不屑的冷笑了一下,你那么想要,我就给你,只怕你是有命拿,无命受!转身奔去。
掌柜被阿育那么一看,身体一颤,拿着包袱的双手,有些止不住的发抖。打开包袱,看着里面精致富贵的华服,用力咽了口唾沫,眼睛亮了亮,这个生意可是赚了!穷小子的这东西,怕也是偷的别家的,要尽快出手才行。
飞鹰当着王元天的面,在他的后院放了一把火,王元天硬着头皮,不敢承认。唯唯诺诺的看着飞鹰,脸上皮笑肉不笑,比哭还要难看。那是钱啊,被火烧了,比打他一巴掌还要让他难受。救也就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