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这种东西很奇怪,明明是一种可以让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东西,可是还是有人肯为了一时的刺激不惜倾家荡产,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这种人很可悲,也很可怜。聪明的人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赌,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不能冒险。
所以谭漠不想赌,因为在这老头面前他不敢。他没有自信能在哪一方面能胜过这个看上去邋里邋遢的老头。可是却退无可退,老头的强硬态度早已表明,自己只能与之一赌,他只能希望老头想赌的是自己还比较不错的东西,比如喝酒。
可是天底下哪能事事顺心呢,老头的赌法让谭漠很无语,“老子我行走江湖靠两样东西,一个是轻功,另一个则是暗器,先前已经说过你轻功还行,勉强入得老子法眼。所以现在看看你的暗器咋样,要是能挡住老子三只暗器便算你赢,挡不住则算输。”
谭漠很无奈,因为在他眼里自己的暗器功夫是最差劲的。而且他很想骂这老头,自己是老前辈了还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欺负我这晚辈,你脸皮咋那么厚呢!
可是没办法,老头的话很明白,老子不是跟你商量而是说必须按照老子的想法来。谭漠只能一句话也不说,他怕自己说出来的话会让老头直接弄死自己,所以他只能在心里问候老头的先人。
谭漠站在离老头三十步开外的地方,这是很好的距离,可以看清对方的手法并判断出对方暗器的走向,还有时间思考如何应对。可是他只能站在这么远的地方,再远的话老头恐怕会发飙的。
只见那老头随便捡起一个小石头,淡淡说道:“看好,第一支!”
话刚说完,只见手腕一抖,一股劲风直扑谭漠面门,电光火石之间谭漠的左手已伸至面门,然后下一刻手中变多了一颗石头,已成粉末的碎石。强劲的力道对冲让这颗石头瞬间变成了粉末!
老头的脸色不变,谭漠的脸色不变。
老头脸色不变是因为这结果在预料当中,谭漠脸色不变是因为集中了所有精力在老头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心理活动!
接着,老头从身边的小树上折下一段树枝道:“第二只!”
话刚说完,树枝便直刺谭漠胸口,而飞到一半时却突然散成五支!三支直刺面门,胸口和小腹!另外两只却是刺向了谭漠左右两侧封死了他左右闪躲的道路,而此时若施展轻功腾空的话,恐怕下半辈子要跟自己的老祖宗一样了。
所以谭漠不闪不必,只见谭漠右手瞬间拔出佩剑只见剑光一闪,由上至下一剑劈来,将那三只树枝尽数斩碎!只剩下一堆木屑飞舞。对身旁的两只却是不管不顾,从身旁划过的树枝所带劲风撕裂了两只衣袖,裂口处的皮肤出现两道血痕。
老头微微点头,笑了笑道:“你这一剑足以站在剑客前五人之列。”
站在剑客前五人之列!
恐怕任谁听到这一句话都会震惊,虽然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是谁,可是有这么强悍的功夫又说出这样的话必然对天下武林深有了解。
可是谭漠很默然,就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还有一支。”
老头看着谭漠,微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谭漠”
“谭漠,好,老夫记住你了!看好,第三只!”然后只见他从怀中掏出那翠绿的玉佩朝谭漠扔了过去,谭漠只是很随意的身手就接住了,谭漠很意外。
看到他不解的表情,老头哈哈笑道:“哈哈哈哈……这天底下能接到老夫第二只暗器的人超不过两把手,没想到你这青年后生也能做到,老夫深感欣慰啊!今日就饶你一命,也算是为武林留点新鲜血液吧。”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丝毫不在意谭漠疑惑的眼神。只是谭漠依稀听到那老头说了句:“便宜明家那小子啦……”
就在老头离开后,谭漠苦笑一声却是突然一头栽在了地上,谭漠已经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施展轻功跑了两个多时辰,虽然刚才看似轻描淡写接了两记暗器,可是用了多少的精力和真气只有谭漠自己清楚。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累过,不管是以前一天之内杀死三十六个马贼,还是前些天一刻钟之内杀死二十多人,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谭漠就这样趴在地上睡着了。
许多年之后,再次回忆起今日这一战,谭漠依然唏嘘不已,庆幸这老头饶了自己最后一支暗器,而他的老祖宗则是破口大骂,先骂那死老头:都他娘的成名江湖几十年的人了还跟小孩子过不去!然后再骂谭漠:你他娘的太丢老祖宗我的人了吧,就这程度就累趴了,对得起老祖宗养你这二十年不!最后骂自己:我他娘的当初咋就愣是没留下那老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