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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到了五月底,可可西里开始复苏,向阳山坡上的积雪全部融化了。各种高原植物开始了新的一个年轮的生长。许多花儿成簇成片地缀在一起,使整个可可西里无人区如铺了靓艳的地毯。在所有的鲜花中,最好看的要数雪莲花,它有我们内地的牡丹花那么大,艳黄得出奇,枝干高出地面一米左右,给人独树一帜的感觉。石技术员告诉我们,雪莲花是很名贵的中药材。雪莲这个名词我们并不生疏,电影《冰山上的来客》里就唱道“你是冰山上的雪莲”。实际上冰山是不开雪莲花的,只有到了这个季节,冰山下部的积雪融化了,雪莲花才盛开。我们还看到了一个十分奇特的自然景观,有那么一条很狭窄也很水平的带子贯穿着所有山脉。带子以上的山体上,冰雪常年不化,草木不生,荒凉至极。带子以下的山体上,冰雪消融,花草生长,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石技术员告诉我们,这叫雪线。雪线以上的山体,由于过分寒冷,即使到了夏季,冰雪依然不能消融,植物无法生长。雪线以下的部位,由于冰雪到了夏季可以消融,植物就可以生长。这个时候,我们就常常望着雪线发呆,想着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

“班长,你说雪线会不会移动?”李石柱问我。

“我肚子里装了多少墨水你还不知道,这么高深的科学知识,除非问石技术员。”

李石柱就把脸转向石技术员。

“在气候条件没有发生严重变化的情况下,雪线一般不会移动,或者说移动的幅度很小。如果气候条件发生了很大变化,雪线就会发生变化。比如说,气候变暖,雪山上更多的冰雪就会融化,雪线就会上移。气候变冷,雪线就会下移……”

“气候为什么会发生异常变化呢?”李石柱又追问了一句。

“与人类有很大关系……”

石技术员这么一说,我们心里就有了一些焦虑和忧思。可又一想,他说的事情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心情又开朗起来。

我们都不说话了,气氛又沉闷了许多。夕阳西下,气温下降了,但仍然比元月份暖和多了。光线还好,偶尔从很远的地方奔过一只动物,也很快消失在雪色之中。可可西里山上的冰雪还没有融化,仁丹才旺说可可西里山上的冰雪一年四季都不会融化的。进入可可西里四个多月了,我们都把自己肚里的故事挖干挤净了,实在没有什么可讲的了,就这么干坐着。李石柱忍耐不住了,对王勇刚说:“勇刚,给咱们唱段秦腔,咋样?”

“对,勇刚来一段,好多日子没有听勇刚唱了。”我立即拥护李石柱的提议。

仁丹才旺只是望着王勇刚笑,他现在对王勇刚的态度缓和了一些。

王勇刚干咳一声清了嗓子,长长吸了一口气,就捏着女人腔调唱开:

恨包拯铡我兄陈州丧命,

这仇恨我时刻记在心中。

听说是他二次举了王命,

到陈州去放粮就要出京。

杀兄仇真令人十分伤痛,

借銮驾辱骂他去走一程。

行来在大街上且把他等,

我看他包黑子怎样前行?

……

王勇刚的女声捏得真像,如果不是我们亲眼看着他在唱,还真以为是哪个女角在唱。我们觉得回到了关中盆地,看到了碧野的麦浪、看到了瓜田里的青皮西瓜、看到了一尺多长的包谷棒子、看到了三驾马车的铃铛、看到了冬天热炕上的茶壶、看到了马号里的头牯撒尿的激越。当兵四年了,哪一天不思念家乡的一山一水呢?哪一天不思念日渐衰老的父母呢?哪一天不思念故朋老友呢?我的思维在乡情的海洋里还没有游出来,王勇刚却把嗓音一变,扯开喉咙吼唱起来:

骂一声狗奸贼休得张狂!

你兄长扣皇粮该把命丧,

谁使你借銮驾辱骂忠良!

叫王朝和马汉听爷细讲,

打銮驾莫损坏花容粉妆。

先打她杏黄旗霞光万丈,

再打她珍珠伞耀日增光。

王朝马汉尽管打,

相爷不怕犯王法。

……

王勇刚的嗓音好极了,那高亢、雄浑、洪亮、音域极宽的唱腔越过草原、山巅,在苍茫天空回荡。帐房里的人全跑出来了,听王勇刚唱秦腔。一只鸟儿被惊起,从草丛里腾起,箭样地射远了。王勇刚一唱完,几十个战士齐齐鼓掌,还一齐吼喊:“王勇刚,再唱一段!”

王勇刚摇了下头:“唱不动啦,海拔太高,气不够用,声音唱不上去。要是在俺陕西,我能一口气唱两小时。”

“王勇刚,再来一段。”雷指导员拍了下王勇刚的肩膀。

“好,雷指导员请我唱,我还能不唱,这个面子还是要给雷指导员的。”王勇刚脱下大衣扔在草地上,又展舒了一下双臂,长嘘口气,摆出了唱的架势。

有包拯下轿来细看端详。

凤龙辇绣五彩金光明亮,

銮驾队分左右甚是辉煌。

头队里开道锣叮当响亮,

二队里鬼头刀不离肩膀,

三队里刽子手喝道前往,

四队里盘龙棍有短有长,

五队里仙人掌十指朝上,

六队里朝天镫金裹银镶,

七队里杏黄旗霞光万丈, ……

这出戏唱完,王勇刚就累得倒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夜幕降临了。可可西里的夜降临得很有特色,先是西边山巅上那块霞光一点一点暗淡,直到全部消失。这时,远方的雪山开始模糊了,模糊一丝一丝地向我们逼近,直到连我们附近的东西也变得模糊了,天就彻底黑下来了。随之,就出现了有残缺的月亮。月光很皎洁,透过天幕上的几片灰色的云朵,洒在可可西里的河山草滩上,把夜的黑暗冲淡了许多,夜气在人的四周凝固下来了。天气暖和了以后,我们都不愿在帐房里呆了,帐房里的空气太混浊了。我让李石柱把汽车上的工作灯拉出来,挂在大厢板上,把草地照得晕晕地亮着,灯光里有一些小昆虫在跳舞。我们就在屁股下垫块木板什么的,又瞎吹起来。

“才旺,这个季节动物会发生什么情况?”石技术员问。

“哎呀,你不问我竟把这事情忘了呢!”仁丹才旺惊醒似的拍了下脑袋。

“什么事情?”

“这个季节是羚羊繁殖的季节。”

“羚羊繁殖有什么学问?”石技术员问。

仁丹才旺给我们说了羚羊繁殖的学问。每年到了五月份,成群的藏羚羊就赶到有水的小河边,在那里生儿育女。到了这个季节,成群的大雁也飞到小河边,它们是来吃羚羊生下的胎盘,同时也替分娩中的羚羊站岗放哨。狼族们也得知藏羚羊的这个规律,它们成群结队到小河边捕食藏羚羊。看到了狼群,大雁一边叫一边腾上天空,而正在分娩的藏羚羊却逃不出这一劫难。狼们面对着它们可以随意挑选的美味佳肴,根本看不上精血衰竭的母羚羊,专吃刚刚出世的小羚羊。而且狼出于凶残的本性,对不能吃完的小羚羊、母羚羊全部咬死。而此时此刻的母羚羊和小羚羊连奔逃的力量都没有,只能束手待毙。凡是狼群光顾过的小河边,常常有成百上千只藏羚羊的尸体。

“狗日的狼!”王勇刚狠狠骂了一句。

“才旺,有什么办法挡住狼不吃羚羊呢?”李石柱问。

仁丹才旺说:“没有办法,几千年里都是狼吃羚羊,狼就是靠吃羊才能活下去的。”

“我就不信没有办法,咱们不到几分钟就把一群狼消灭了,到现在还没有狼敢到咱们帐房跟前来。”王勇刚说。

“这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全是狼,咱们只要对着狼群开枪就行啦。现在是狼和羚羊混在一块,咱们一开枪连羚羊都打死了。再说,羚羊正在生育,不能受惊吓,羚羊是很娇气的。”

我们再想不出什么办法。

“其实到这个季节,咱们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出去,一定要小心狼。狼现在有了吃食,变得十分强健,也更狡猾了。比如你要是一个人在外边走路,猛然觉得有人拍你的肩膀,千万不敢回头,那是狼伪装成你的熟人,你要是不回头它就没有办法。你要是一回头,刚好把喉咙管转过来,狼一口就咬断你的喉咙管。”仁丹才旺一边说一边给我们比画。

“狼跟在人的后面,人会没有察觉?”李石柱问。

“狼不论是奔跑还是行走,都没有一点声音,它的脚步非常轻敏。尤其当它有意跟在你背后的时候,更不会有一丝声音。”

十二点钟,轮到我带哨了。十二点以前,哨兵刚刚上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打瞌睡的。十二点以后,累了一天的哨兵就容易打瞌睡了。可可西里无人区的哨兵比营房里的哨兵重要多了,和平年代谁会跑到营房袭击你,可以说营房里的哨兵是样子货。可可西里的动物多得数不清,狼群随时都会向这里发动袭击。要是哨兵打了瞌睡,等于把这几十号人朝狼嘴里送。于是,除了雷指导员和石技术员带哨外,我和测绘部队的一位班长也带哨。

“有什么情况没有?”我走过去问哨兵。

“半个小时前,仁丹才旺朝那边走了。”哨兵向我报告。

“他带武器了没有?”

“背着叉子枪还带着腰刀。”

我想了一阵,也想不明白在这荒无人烟的可可西里无人区,他能去哪儿呢?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向雷指导员做了汇报。

雷指导员马上穿好衣服和我一起走出帐房,又把哨兵询问了一阵,对我说:“一班长,你通知王勇刚、李石柱起床,带上武器。我们开车顺着那个方向找仁丹才旺。”

汽车大灯划破了可可西里的黑夜,除了车前一百米内的地方,四周仍然黑漆一团。汽车的轰鸣也震动了高原的子夜,车灯的光柱里,有被惊动的小兽,惊慌四窜。竟有几只小兽不知所措地顺着汽车的光柱跑。汽车是在草滩上行驶,速度不快,这些小兽很快就逃出了光柱的包围。

王勇刚、李石柱抱着冲锋枪。雷指导员也抱了一支冲锋枪,要是和野兽们干起来,手枪没有冲锋枪管用。

忽然,我们听到一阵一阵的狼嗥,不是一只狼在嗥,而是一群狼在嗥。不是平时那种平和的嗥,而是急促的带有拼杀的嗥。我们立即紧张起来,这狼群是不是和仁丹才旺有关系,要是仁丹才旺遇到这群狼,肯定凶多吉少。我脚下的油门加大了力度,汽车颠簸得更厉害了。越来越接近小河了,车灯的远方出现了小河的流水,在夜色中发着亮光。随之,我们又看见河边有无数头上长角很像黄羊的动物。绝对是藏羚羊,仁丹才旺给我们讲过藏羚羊。它们静静地卧在那里,站着的也一动不动。又看到了一群狼,有三四十只,在围攻仁丹才旺。还有一些狼趁机噬食刚刚出生的羚羊。仁丹才旺右手握着腰刀,在狼群中左劈右杀。

他看见一只狼向一只小羚羊扑过去,尖长的嘴巴刚要咬上小羚羊时,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中的腰刀对着狼的脊梁杆子砍下去,那只狼当即就瘫在地上。后边又有一只狼向他扑来,他一个急转身,腰刀刚好戳进那只跃到空中的狼的肚子。那只狼嗥叫一声逃跑了,草地上遗下一溜狼血。又有一只狼从他的左侧扑上来,他的腰刀刚从那只狼的肚子里拔出来,还没有完成再次拼杀的准备动作。那只扑上来的狼咬住他的左臂,狼头一摆,连衣服带肉撕下来很大一块,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我们借着汽车大灯看见他身上涂满了鲜血,不知是狼血还是人血。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受伤一样,挥舞着腰刀又朝另一只扑向小羚羊的恶狼砍去……

狼群看见了汽车灯光,忽地四散逃去,但又不逃远,站在七八十米外的黑暗里窥视着我们。

我们跳下汽车,向仁丹才旺跑去。仁丹才旺看见我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地上。

“才旺——”我们拼命向仁丹才旺跑去。

雷指导员抱起仁丹才旺。我们看见他身上全是伤口,大大小小十多处。

“王勇刚,担任警戒!”我给王勇刚下达命令。

“不要开枪,正在生育的羚羊是不能惊吓的。”仁丹才旺挣扎着给我们说。

“才旺,我们决不开枪!”雷指导员又对我说:“一班长,有急救包吗?”

“没有,急救包在帐房里,刚才没想到会出这些事情!”平时出发前,我都要交代李石柱带上急救包,今天晚上竟忘了,而又偏偏要用上。

“指导员,才旺身上的伤口太多了,急救包只有一个绷带,不管用。”李石柱说。

狼群见我们并没有威胁它们的存在,汽车的灯光也威胁不了它们的生命,禁不住小羚羊肉对它们的诱惑,又从黑暗中向我们逼来。

“李石柱!”我大吼一声。

“到!”

“你驾驶汽车,把雷指导员和仁丹才旺护送回去,让卫生员抢救。”

“杜班长,你开车回去,我留在这里。”

“执行命令!”

我又对雷指导员说:“我让李石柱开车送你和仁丹才旺回营房,抢救仁丹才旺要紧。”

“我们走了,你和王勇刚两个人怎么对付这群狼,不出十分钟,你们非牺牲不可。”雷指导员没有动。

“指导员,抢救仁丹才旺要紧。要是仁丹才旺有个好歹,小朵玛就没有阿爸啦。”

雷指导员对李石柱说:“李石柱,向营房发三发红色信号弹。”

几秒钟后,三发红色信号弹腾升到天空,这是求救信号。

狼们猛然看到空中腾升的信号弹,又惊吓得四散逃去,停在不远不近的黑暗中窥视我们。趁这个机会,雷指导员把仁丹才旺抱进汽车驾驶室,并摇上了车门玻璃。信号弹消失,狼们又向我们围拢过来。雷指导员把仁丹才旺安顿好后,握着仁丹才旺的腰刀跳下汽车,那柄腰刀已经砍出了十几个豁口,像锯齿一样,但对付狼群还是比刺刀好多了。

我们都打开了冲锋枪的刺刀。

“两个人一组,互相掩护。杜班长和王勇刚一组,重点保护小羚羊。我和李石柱一组,重点保护仁丹才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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