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青,魏公公有请。”宫女通传一声,然后退出门外。
程霜霜担忧地看着芙青,小声地问:“魏公公无缘无故找你肯定没好事,你小心点。”
芙青点了点头,然后走出紫云斋。不过宫女并不是将她带去魏公公所住的庭院,而是直接走出了骅羽宫来到崇定宫进入东太后的寝宫。
芙青没有惊慌,只是显得心事重重。她踏入寝宫的时候,映冬将寝宫里面的其它宫女全都支开了,只有东太后一人的寝宫似乎更压抑。
“芙青叩见东太后。”芙青跪下来请安。
东太后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冷冷地喝到:“芙青,你可知错?”
芙青战战兢兢地低着头,支吾地狡辩:“芙青….芙青不知道东太后所指何事…”
“哼,白天赏花宴上面所有人都一脸的期待,希望哀家叫来太医将土壤的事情查下去,岂知哀家一看你,双目闪烁不定,面露慌张。”东太后走近芙青,绕着她走了一圈,说道:“哀家当时就猜到此事必定跟你有关。”
芙青深吸一口气,吓得背脊寒颤,趴在地上哭求道:“太后饶命,芙青知错了,芙青…芙青真的知错了。”
“你啊你…”东太后咬牙切齿地啐道:“你以为你翅膀能有多硬?还想着使出这种伎俩陷害别人。你看看,现在不但害人不成,还让那丫头出尽了风头。”
“太后,芙青…芙青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那你想怎样?”
芙青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说:“太后,如兮有没有罪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何必拷问那么多,就像今天白天,太后问罪将其拿下赶出宫,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闭嘴。”东太后愠怒地斥喝:“看来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要以为哀家是太后就可以为所欲为,当然,哀家想赶她出宫的确是一句话的事,可是…这里是皇宫,凡事都要有依有据,按章按法地处置。”
芙青咬着唇嘟囔说道:“如兮他们根本就是狡辩。”
“如若用计就不要被人发现蛛丝马迹。”东太后白了一眼芙青,冷厉地教训:“这宫里可不比你家王府,一步错全盘皆输,所以要步步为赢,断不可掉以轻心。”
芙青恍然说道:“芙青谨遵太后教诲。”
东太后弯腰将芙青扶起来,说道:“你暂且回去好好地跟着魏公公,至于如兮他们,哀家心中有数。辅国公将你交给哀家,哀家就不会亏待你,你只管放宽了心,皇后这个位置一定只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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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腿上也有。”尤玥皱着眉头说道:“看来这些花粉对你的影响还不小。”
如兮忍着全身的痒痛,说道:“没想到不打喷嚏却弄成这样。”
尤玥涂了一些药膏在如兮腿上,仰起头问道:“怎么样?现在还痒吗?”
“不可能这么快有效果的。”如兮安慰自己说道。
“叩叩叩…”门口有人敲门,如兮和尤玥面面相觑。
“谁啊?”尤玥大声地询问。
“是我,芙青。”外面的人影晃动两下。
如兮和尤玥有些吃惊,但是尤玥立刻帮如兮穿好外衣。
“进来吧。”尤玥打算走去开门,岂料芙青自己推开了房门走进来。尤玥和芙青打了个照面,然后芙青越过她,直接走向坐在椅子上的如兮。
如兮怔怔地看着芙青,芙青也没多说什么,将手中拿着的药瓶递给如兮,说道:“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是先皇赐给爷爷的凝香膏,对这些病痛毒素最有帮助了,你涂抹在那些红疹上应该会见效更快。”
尤玥惊讶地注视芙青,如兮犹豫不决,没有马上接过来,芙青将药瓶放在如兮手边的桌子上,继续说:“白天就看到你手臂上出现红肿,如果没猜错,也是花粉惹的吧。”
“谢谢你,但是这些太贵重…”如兮站起来想还给芙青,岂料芙青断然拒绝,冷冷地说:“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不足挂齿,你要是觉得我会害你,直接扔掉就好。”
语毕,芙青转身就走出了厢房,望着芙青远去的背影,尤玥光上门,走回如兮身边,问道:“这家伙是不是昏了头?”
如兮若有所思地嘀咕:“一定是某件事情让她有所改变。”
尤玥拿起药瓶左右摆弄,撇着嘴说:“安全起见,还是扔了吧。”
“慢着。”如兮制止地说:“她敢送来,我就敢用。况且,她不会这么笨,明目张胆地害人。”
如兮拧开药瓶盖子,顿时一股清香散开,令人闻着为之一振;尤玥将药瓶里面的药膏涂抹在如兮的伤患处,虽然伤处没见好,可是刺痛和瘙痒立刻消失了,还伴随着清凉的感觉,让如兮暂时缓解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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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这么做?”南荣玄桀难以置信地反问:“那东太后有何反应?”
“回皇上,此事最后不了了之,看来东太后对她刮目相看啊。”华瑞顿了顿,乖张地笑道:“奴才也对如兮小主刮目相看呢。”
南荣玄桀微笑一声,冷静地说:“朕何尝不是…这个小妮子真的不简单,朕以为洞察一切,没料到她自己居然化险为夷。”
“是啊,奴才差点就回宫请皇上过去救人了。”华瑞笑咯咯地说:“奴才就是想留下来看看如兮小主会如何脱身,这才没错过了精彩的地方。”
“她说她的心是留给皇上的,就是留给朕的。”南荣玄桀满足地念叨:“在落梅居的时候,她却告诉朕,她并没有想过见皇上,究竟她怎么想的?”
“皇上,您猜来猜去也猜不着的,猜女人的心思就好比海底捞针。”华瑞坏坏地笑道:“不如皇上干脆亲自问问,这样也好化解心中的疑虑。”
南荣玄桀喟叹地说:“你探知她是殷夫人的侄女,朕以为这事情必定跟西太后有关,想想西太后突然要朕充盈后宫,不难看出西太后的用心。朕担心…”
“皇上,西太后有西太后的伎俩,可是您有您的打算,如兮小主是个怎样的人,皇上心里应该清楚。”华瑞抿着嘴,笑着说:“奴才不才,倒觉得对如兮小主特有好感呢。”
南荣玄桀咧嘴一笑,睇着华瑞,轻声道:“是不是觉得成妃娘娘好像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