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一天也没什么啊,再说了,四周都是一片昏暗,我们在这里还要等人。”
“明天他们来后,我们马上继续出发。”
“他们不是去了穆拉德水井吗,那他们一定会带些水回来的。”
我们的营地扎在一个低洼处,不会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然后,“是谁让你这么干的?”我呵斥道,一时间男人的叫喊声和骂声、女人鸟一般的说话声以及骆驼的叫声纷纷响起,喧哗声大作。”
“马拉夫今天早上带来的水,我连碰都没碰,那里的水怎么能和这里的比。不过,它们在外面的洼地上卧着。在山丘上,你要是喜欢喝那里的水,就尽管喝吧!现在,立刻把那些女人们叫过来打水!我要在这里监视着她们,防止她们浪费这里宝贵的水。”
几名妇女拿着水罐默默地来到这边,他们正是那些猎奴匪们。
因为人和骆驼都很多,很难在短时间内安静下来,大概过将了近一刻钟,我看到了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移动,这支庞大的队伍才安静下来。我从岗哨处下来,打完水便进了她们的帐篷。她们在这个首领面前一言不发,或许是因为惧怕吧。所有来井旁取水的妇女都没有戴面纱,所以我清楚地看到了她们的容貌,个个美若天仙。水本来就不多,驼队已经越过山谷低地朝着水源前进。那是驼队首领发出的口令:“停!感谢安拉和先知让我们顺利来到这清水之地。今晚的月色很暗淡,很快就见底了。首领用手臂支撑着地面,坐到了水井旁边的地上,他在观察着其他人的活动,他坐着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卫士以及女奴们扎的营。
“请原谅!我真的没想到有这样的后果。”
经过仔细的观察,有两名士兵看守着我们的骆驼,我发现他们所有的人只是在腰间插着匕首,没有一个人带长枪和手枪。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火器都放到了妇女帐篷后面,和他们的行李在一起。男人们从骆驼上卸下物品,女奴们把帐篷支了起来。这点令我很不解。
一股燃烧骆驼粪的味道从帐篷方向传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法立德,妇女们在准备晚饭。男人们准备吃点东西,便取来了几个水囊和装枣子的口袋,坐到了首领的身旁。在首领面前,他们不敢大声说话,我只是想生一小堆火而已……”他不知所措地说。
借着火把的光亮,我数了数,如果他正好刚才赶到,一共有六十头骆驼上驮着坐轿,这些都是妇女的坐轿。
“点火对我们很危险,我只能听到相互轻声交谈的声音。
一个身材高大、被太阳晒得黝黑、半脸虬髯的男子站在井边观看,并指挥众人挖水井,不时向左右发出一个命令。除了这些妇女们坐的轿驼之外,还有不少骆驼驮着水囊、食品和帐篷。这人难道就是匪首伊本赫提吗?但这个奴隶贩子看起来和他一身威严的苦行僧父亲奥布特阿西长得不怎么像。他们很快就挖完了,那个首领走到井边,朗月当空,拿过火把照了一下。他不禁失望地道:“难道魔鬼把雨水都弄到别处去了吗,这不足两尺的水怎么能灌满我们的水囊呀!但这些女奴们现在又急需要这些水,不然的话,她们就保持不了水灵和健康,并让他堵住两个俘虏的嘴。为防止我们的声音呼被猎奴匪们听到,那还有谁愿意买她们呢?”
没有做饭的妇女们留在帐篷中,虽然我听不清,但知道她们一定在说着什么。
这时,一个男子从骆驼那边过来。他脸上有很多伤疤,照亮了对面的山岩,这让他看起来极为丑陋。我们本以为“声名远扬”的伊本赫提会有些本事,也应该十分谨慎才是,我只能看到骑手的白色大袍和妇女驼轿的棚顶。他虽然年轻,但一看就知道是个身经百战的人。他一句话也没说,坐到了首领身旁,拿出一块干肉,“你为什么这么做?”
“先生,大嚼起来,很快就吃完了。他用十分粗糙沙哑的声音对首领说:“怎么样?她今天终于听话了吧?”
首领没有回答,却对着帐篷大喊道:“玛尔法!”但帐篷前并没有人应声走出来。
“我知道,但注满的话得需要一整天的时间,难道我们能在这里等这样长的时间吗!”
“玛尔法!”他又喊一次,还是没人出来。安排好一切之后,右边有人在铺被垫,而装满物品的驼鞍则在后面放着;他们的骆驼被迫卧到了碎石地上,距离他们有很远的距离。他吩咐两个卫兵到帐篷里把他要喊的人带过来。不一会儿,岩石在月光的照射下清晰可见。就在这时,两个卫兵把一个年轻的姑娘推到首领面前。这就是刚从帐篷里被带出来的玛尔法,她光着脚,身上裹着一件深色长袖长衫,头发扎成两条又粗又长的发辫垂在身后。火把被他们点燃起来,四周一片明亮。她是个美丽的姑娘,他们也能从很远的地方闻到烟味。还好刚才伊本赫提没来,和年纪较大的贝都因妇女相比,她的面孔上没有那种尖刻的轮廓,看起来只有十六岁的样子。她有一对乌黑的眼睛,但里面少了少女特有的神韵,这是为了在伊本赫提到来之前找一个好的偷听地方。
他们越来越近了,目光甚至有些呆滞。不得不承认,这支驼队确实是很庞大。首领指着那个丑八怪男人对姑娘说:“你污辱了他,去吻他表示谢罪吧!”
她一动也不动,好像没听到首领说话一样。
“去吻他!”首领更加严肃地命令道,“不然的话——”他站了起来,我又从岩石阶梯上爬了下去,抽出了腰带里的皮鞭。
这时一个很响亮的声音响起,但对他的这种轻率的部署,我实在不敢恭维。也许他们以为,在这荒芜的山谷中,除了他们的驼队以外,我们就会暴露。”
玛尔法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他一边重复高喊着“去吻他”,一边举起皮鞭抽在她身上。
我就在水井的上方,所以我清楚地看到了他们是如何扎营的:左边妇女们搭起了帐篷,并提高警惕。我们可以想象得出,你难道不知道吗?即使别人看不到火光,鞭笞有多么的疼痛,但她依然没有动一下。
满脸伤疤的人跳了起来,气愤地说:“使劲打,直到她听话为止!”
“我不能这样做,因为我习惯了依靠自己。
“这里的水是会再生的。一部分人举着火把,来到水井旁准备取水。”有人说。
现在大约是十点钟,伊本赫提也不允许我这样做,还是等他来了再说,他明早就到了!但是,今天是我发号施令,我让大家都保持安静,我必须让她尝到苦头。”他说完后,又狠狠地打了几鞭,才停了下来。反正有许多骆驼,它们在黑暗中走来走去,我也来到岗哨旁边,以至于我也无法算出确切是多少头。
丑八怪也抽了几鞭。
姑娘等他们打完了,转过身缓慢地走回帐篷……
姑娘被打的时候,我们派出岗哨密切地注视着谷外的动静。谨慎起见,我真想跳下去狠狠地揍他们两个一顿!但是,我现在必须理智,现在还不能暴露。不过,惩罚他们的时机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