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头是保住了,可纳兰琨泽身上多处被锋利的刀芒划破,殷红的血染红了他身上的月牙白袍,他孤傲的依旧立在黑夜底下,冷风刮起他单薄的长袍,绝世而独立。
身边还剩下来的四五个黑衣人早就杀红了眼,此刻见他身上多出血痕,更是越战越勇。
想到那黄金百两更是没有了害怕的理由。
而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的刀疤男人仿佛觉得自己也没有在袖手旁观的理由了,自腰间抽出一柄软件,铮的一声,行如走蛇,直逼纳兰琨泽的咽喉。
“大哥!”
纳兰容一着急的大声叫着,猛地夹紧马肚子,骏马高抬双脚疾奔过去,黑衣人见状慌忙闪开,纳兰容一趁机伸出手拉住纳兰琨泽,一个起落,纳兰琨泽已然落在了马背上。
“追!”
刀疤男不甘心的他剜了夜色中疾驰而去的背影。
几个黑衣人急忙跟上,身如闪电。
“前面就是一丈崖了。”
纳兰容一皱起眉头,望着朦胧月色下,那足有两丈有余的一丈崖,脸色顿时难看。
“二妹,你下马,大哥自己过去!”纳兰琨泽突然握紧了缰绳,马儿慢下了脚步。
“不可以。要过一起过。”纳兰容一坚定。
“二妹!如果连你也死了,谁去照顾照顾小妹,谁来为我和爹爹报仇?一一,听话。”
“可是大哥,你不可以死!你说过会代替爹照顾我的。”
“大哥答应你,不会死。”
“可是……大哥,我不要,不要你这样……”
纳兰容一热泪盈眶的回头看着脸上留下道道血污的纳兰琨泽,“我已经没有爹,不能再没有哥哥。”
两丈,这马儿若能迈过去是好,可万一……
底下可是万丈深渊。
“让我一起面对,哪怕是……”
后劲突然传来一记钝痛,纳兰容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纳兰琨泽眉峰紧缩,“活着,好好的活着!”
黑色中,纳兰琨泽将怀里的人儿用力的一抛,夹紧马肚做出最后的冲刺,马儿嘶吼一声朝一丈崖的对面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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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
豁然坐起,纳兰容一呀的一声痛呼,抚着自己疼痛的脖颈,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意外的发现自己已经身在评楼。
她回来了?
回头,瞅了眼自己所在的地方,嗯,是她每天晚上睡的那张床。
“娘娘,你终于醒了。”
“如夏,如夏有我哥哥的消息吗?”纳兰容一下了床就紧抓了如夏的一双小手,殷切的问:“有吗?”
如夏眸光闪烁的避开她的凝望,“先洗把脸吧。”
“不行,我要去驿馆,去找哥哥。”
“娘娘。”
如夏慌忙叫住。
门口,容芯莲步轻摇的迈了进来,“二姐。”
“容芯。”她的眼睛红红的好似哭过。
“二姐!”带着哭腔的嗓音听的纳兰容一心里咯噔一下,“哥哥他…”
脑海里残存的画面就是纳兰琨泽骑着马冲向一丈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