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吼声却到了。
他们还好,穿着白色里衣,虽然冷得真打颤,却还不算丢人。
校场四周生起了火把,每一个火盆旁边便站着一个黑衣人。
而将军台上,米珠锦衣华服,头戴玉冠,脚踏云靴,紫玉带束腰,腰际别着九王爷像征的腰牌,在清冽的月色和火把下闪着刺眼的金黄。
她冷冷地坐在正位上,看着底下这群散兵垢将,真是不堪入目。
身后站着的是许黄二教头,还有十来名护卫。
“这是?”
“那小娃是?”
“他们是?”
“是何时进来的?”
议论声纷纷,在这种严寒的时刻。
周围的蒙面黑衣眼光冷冷地掠过这些光着膀子的人,或者不配为人,应为“死人”。
他们今晚的行动是极其秘密,又极其搞笑的。
像这种袭营的事情,他们是第一次干,却干得漂亮,不辱小王爷使命。
如同小王爷早先料到的一样,这个军营不叫军营,一点警觉心都没有。
这帮光着膀子的闹喧的家伙该庆幸他们不是真正的敌人,否则,哪里有还在这闹喧的功夫?
早就到阎王殿那去报到了!
被人鄙视地看着,这帮家伙有点恼羞成怒,真想冲上前拼个你死我活的。
可是他们怒归怒,却不敢乱动。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的军服,他们的武器一堆堆地擂在火盘旁边,每一堆旁边站着一个黑衣人高举着火把,大有把那些他们御寒的衣物一把火烧之的架势。
一刻钟过后。鼓手足足擂了一刻钟。
米珠也很有耐心地面无表情地坐了一坐刻。
校场由最初的喧闹变成了肃静。每个人都冷得发抖。
真想逃离这里,可是没有办法逃。
逃也没有用。
因为,军营里能御寒的被称之为“衣物被褥”的东东全都被人擂在这校场里。
他们多少还是有点军纪的,冷得几乎要喷嚏连连了,却没有人敢出声问一句。
开玩笑,在这种冷到不能再冷的情况下,完全被对方控制住了的情况下,领头的还没到,谁敢废话多言一句?!
不知道“人微言轻”呢?!
终于,有大将出现了。
可是那状况并不比光着膀子的他们好多少。
“你是何人?胆敢敲我军鼓?!可知这是大罪?!”都头赵凯大步流星走向将军台,将那还在擂鼓的擂手推到一边。
衣冠不整,头发乱七八糟,实在是碜人得紧。
“不知小王爷驾到,末将等请罪!”见米珠冷眼相看不言语,总兵曹简总算猜到了米珠的来历,上前一大步扯住发难的赵凯,跪伏地上!
左前锋秦浩正想冲上前去说,这不是昨天在酒楼里的那个小娃娃嘛!
听得曹简一言,扑通一声,腿软地跪在地上。
话说,酒醉三分醒,昨事之事,他当然还记得。
这也才想起来为何看到黄教头会那般熟悉,原来既是先王爷的旧部将,自己的好兄弟!
小王爷?!众人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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