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33100000025

第25章 兄弟 (2)

“俺原来指望你四哥你三哥,可是俺看了,他们都不行,你三哥人毛愣,你四哥没主见,就你了。”

我手伸进衣兜,我很想从那里摸出烟。尽管我不抽烟。

二哥说:“俺已是肝癌晚期,活不了几天了,两年前就查出来,俺跟谁也没说。

一束强光从窗口反射进来,照在我的脸上,可是我却觉得是一棵炸弹炸进来,炸在我的心上,使我几乎丧失了问话的能力。

二哥却不用我问,自顾说下去,仿佛这时不说,再没了说的机会。二哥说,那时他天天感到胸脯发闷,以为是火大,就在工地边的药店拿牛黄解毒片吃,老吃老吃,药店老板觉得不对,就问他哪里不好,当他说出他的感觉,药店老板说不能再吃牛黄了,赶紧上医院查查吧。二哥这样的人,不可能为自己的病上城里的医院,可是架不住那药店老板,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曾经是医院大夫,他非逼二哥,说他领二哥去。二哥就真被他拖去了。结果,只在一架机器跟前站了那么一下,拍出一张片子,大夫就判了他死刑,说只有两年的活期。

二哥说完,把手从脖子上拿下来,转给我,说,你看,这里都长满了。借着马路反射进来的灯光,我看着二哥的脖子,那上边看不出什么,只是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些包块。我知道癌症转到淋巴也就没救了,可是这没救的是自己的亲人我却想不到。庄稼人命苦命溅,罚他出大力也就够了,为什么要这样。

我不敢看二哥,我怕我哭出来。我想起前几天喝酒时他说自己恶心。我说:“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还要出来干,不在家陪陪二嫂?”

二哥又深吸两口烟,吐着烟圈:“你是最小的,你没挨过饿,你二哥饿怕了,你二哥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挣钱把肚皮填饱。”

“可是现在地分到家里,粮基本够吃,哪有填不饱肚皮的?”我有些激动。为二哥的愚昧愚蠢。

谁知我激动二哥一点都不激动,二哥说:“是能添饱肚皮,可是俺就是这德行,就觉得出来干活,为家里省点口粮心里踏实。即省了口粮,又挣了孩子上学的钱,这不是一举两得!”

“可是你有病了,你知道自个有病了?”

“有病了更不能在家,俺不抓紧挣两年钱你二嫂以后怎么办?”这时,二哥似有些激动,因为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二哥说:“俺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二嫂,年年回家她都哭着磨叽不让走。”

说到这里,二哥说不下去,我也觉得有潮湿的东西淌出眼角。我眼前立即浮现出二嫂那张单薄的瓜子脸,那只动不动就伸到你腋窝里的机灵的手。二哥有自己的愿望,二嫂也有自己的愿望,二嫂的愿望仅仅是两口俩天天在一起。当然,二嫂后来有了变化,也觉得城里好,那都是许妹娜事件的影响,要是二哥在家,身边有个依靠,她绝不会那么诚慌诚恐,至少,对进城的事她不会那么敏感。

“俺去过一回录相厅,”平息一会儿,二哥接着说:“也是你二哥这辈子做过的最不体面的事,俺以为活一辈子,偿偿花心的滋味,可是俺什么都没成,俺这样的男人做不了花心的事,一碰到别的女人的手就往上泛恶心。”

我想不到二哥会讲这个,也许,是鞠福生跟他说了什么,可是二哥接着说,“你跟许妹娜的事俺听你二嫂说了,你记着,只要心里装了个女人你就千万不能有花心,有了,你就得罪人了,你得罪的人不是旁人,是你自个。俺这半年天天恶心自个。”

二哥知道我跟许妹娜的事,这让我意外,但在当时,这样的意外已经像盛夏里蚊虫一样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二哥后边的话,他的意思是,这半年,他天天受着折磨。

流淌在眼前的河流静止不动了,它们变成一些细碎的光影,如同闪烁在河面上的星光。远处的灯火迷蒙一片,它们在夜空里无边无际,如同乡村无边无际的野地。这时,二哥的声音再次响起,二哥说:“俺烦死了这城市,俺没一天不想家去,俺天天想家去。”

就是这句话,让眼泪在我的腮上流出一片湿漉漉的野地。

29

那天晚上,把二哥送回工地,我一个人坐102路汽车在外面晃荡了大半夜。我的眼前,是一片一片五光十色的灯火,是射线一样通向四面八方没有尽头的马路,我脑袋里转悠的,却是乱七八糟碎片似的乡村,是深渊一样深不见底的关于乡村的回忆。不是经二哥提及,我也开始想家,这时,家在我这里意味着什么,已经形容模糊。我是说,我不知道在我和哥哥们的生活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我们走到如今有家不能归的地步。在我的印象里,二哥一直是安于土地的,就像他能在木板和瓦刀上玩出精致的技术,他在地垄里也能玩出绝妙的花样,修水渠他分得段落铸得最结实表面最光滑,备地垄他分的那些垄备得最匀称,坐在父亲的马车上兜风,二哥的一手好活就是那风里头最美妙的声音,这声音是否美妙我原本并不知道,在当时的我那里,某些乡亲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还不能深解它的意义。

意义只在父亲那类似抚摸似的轻轻一蹭上――每当听到有人夸奖二哥,父亲都从侧面把拿鞭杆的手蹭到我的脸上,美妙的感觉于是风似的浩浩荡荡。父亲不喜欢出力,这一点儿也不影响他因有一个肯出力的儿子骄傲,就像二哥那么饿,却从来没有影响他下田出大力一样。那时,锅里常年都是猪食一样的稀饭,喝得三哥四哥和我常常尿炕,可是,作为比二哥小的我们,尤其是我,永远不知道二哥把尿变成了汗水时饥饿的感受是什么样子,就像我永远不知道,仅仅是饥饿,就能让二哥离开他精心守候了三十多年的土地。我能记起,后来分田到户,我们家也分了家,二哥从此为他三个儿子的小家操劳,农闲时,他拿起瓦刀,谁家盖房垒墙,他就上谁家,有一年,上塘村的鞠文采盖房,请了歇马山庄很多人,就是那次从上塘回来,男人们再也不安宁了,他们天天聚在街上,说光在家里种地不行,有本事还是到外面闯。第二年,四哥还没跟舅哥走,二哥就跟上塘村的几个工匠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踏上归途。

二哥的病情,就像波涛汹涌的河流突然涌来骇天巨浪,我返城以来关于许妹娜和小老板命运引起的波动一下子被淹没。也就是说,在我心里边,不管是许妹娜还是小老板,他们都是河底的沙石,只有二哥的病情潮起潮落浪花飞溅。在巨浪的涌动中,与二哥刚刚分手的第二天,我就借去建材商店的时机,去了一趟歇马山庄饭店。我的想法是,去求求黑牡丹,让她求求我四哥的舅哥,先把二哥的工钱付了,让二哥回家去。现在,对于我,最重要的事就是让二哥回家跟家人团聚。

可是,结果让我无比沮丧,不是黑牡丹不帮这个忙,而是她的饭店已接近关门,屋里冷清清没有一个客人,两个服务小姐孤伶伶站在大堂中央,假人似的,而往昔空气里飞舞的油烟酱醋的味道,被一股浓浓的香味替代。这香味不属于饭店,属于庙堂,这股庙堂的气味吸进鼻孔,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而来。寻着香气走去,我看见黑牡丹正站在通向走廊的墙壁旁,双手合十抱在胸前。而那墙壁上,有一个新打出来的方孔,里边放着一个香炉。到底发生了什么,使黑牡丹不得不在墙上造出一个方孔,烧香叩拜?闯入这样一种氛围,一般的情况下,想说的话都会变成香炉里冒出来的青烟,飘飘升空,可是,因为心里汹涌的东西太强烈,我无法控制,我只有无所顾忌地说出来。

香在香炉里静静的燃着,烟在香炉的上空静静的盘旋,随着这一圈圈盘旋升空的香烟,黑牡丹静静的说:“愿老天保佑!保佑歇马山庄饭店,保佑歇马山庄出来的每一个人!”

那是我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一次烧香叩拜!这么说,并不是说我从此相信神灵的存在,在歇马山庄,每到过年人们都要供奉宗谱,宗谱上边,写着家族中每一个逝去的人的名字,后代们跪在宗谱前边烧香叩头,是每年上演的必要节目。可是,在此之前,叩拜在我这里只不过是假演的一场节目,从不觉得它跟生活有什么真实的关系,也从不知道这叩拜的对象究竟是谁,那个被称为“老天”或“祖宗”的神灵,我看不见它们,也从不相信它们的存在。可是那一瞬间,就是黑牡丹说话的那一瞬间,我有一种明显的感觉,觉得心的某个地方突然空落下来,空落得有如一片无边无际的野地,而在那空落的野地里,隐藏着某种巨大的需要,就像真空对于空气的需要。那一瞬,我希望那飘飘袅袅的香烟回到我的心里,在我心里聚拢成某种强大的意念。

黑牡丹是否和我一样,也感到了某种需要,需要某种聚拢起来的强大的信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那之后,黑牡丹饭店墙壁上那柱香,一直燃烧着,从没熄灭过。我还知道,黑牡丹之所以在墙上凿一个洞,是她遇到了进城以来最可怕的灾难。说可怕,是说它不以黑牡丹的能力、意志为转移,比如奉上自己的女儿就能解救。离开香炉,黑牡丹跟我说,眼下,银行里刮起了一场什么风暴,把钱一遭都刮走了,于是,投资商欠包工头钱,包工头欠建材商和民工钱,最惨的就是她这样的饭店了,一年投进了好几十万,现在只剩这一大堆白条,工头一个个都跑了。

上边刮来的风暴,当然是一个小人物无能为力的,连四哥舅哥这样的小老板都无能为力更何况别人。听二哥有病,黑牡丹倒是把送盒饭那俩月的工钱给了我。欠下时,原是说到年末再给的。从饭店离开,我的腿像灌了铅,我第一次感到现实的沉重。我三十多岁了没有老婆孩子,一个老母由哥五个大家分担养老费,要不是爱上许妹娜,生活在我这里从来都是得过且过悠哉悠哉。现在,那样的生活已经离我远去,它再也不属于我,就像那匹埋到地下的老马……因为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二哥的病,如果没有了二哥,二嫂一家子怎么办?

工地上依然萧条冷清,新盖好的楼壳子空在那里,一个新生儿似的怯生生的打量着这个世界。我原本是出来为装修买材料的,可是我却不知不觉来到哥哥们的工地。初冬的日光浅淡地晒在四周的废墟上、工棚上,虽然看不到民工,但我能感受到他们躲在楼壳子里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这拔地而起的大楼简直就是愤怒的产物,毕竟,民工们不是《昆虫记》里的象科昆虫,挖窟窿窍洞是一种本能,民工们抛家舍子,民工们挥汗如雨,民工们吃不好睡不好,民工们当中,虽然也有二哥这样痴迷于瓦刀和瓦板的,可他带病干活,一砖一石砌进去的,全是思乡之情,而一个人想家又不能归,不生出愤怒又怎么可能!二哥们用愤怒创造了这样的奇迹,愤怒却要在奇迹生成之后,继续回报二哥,这是天大的不公!见我来,三哥和四哥从楼壳子里走出来,这是以前少有的现象,我知道都是林榕真给我带来的礼遇,可是,三哥在给我这个礼遇的同时,说出的话差一点把我气死,他说:“老五,”他急慌慌走在四哥前边,“有什么活二哥不能干了我去干,二哥躺在工棚好几天了。”

他的意思是,二哥病倒了还有他,一个英雄倒下去,千万个英雄站起来。愤怒是怎样转化到我的心里呵,我的手紧紧揪住了三哥的衣领,之后腿在下边猛地就是一踹,就像他当初踹我那样。不过,我丝毫没有报复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们的二哥得了肝癌,他惟一能做的是想办法给二哥要工钱,而不是落井下石。

三哥根本不是英雄,而是一只狗熊,三哥没有半点力气,轻轻一踹就摔倒了。我想,现在,我如果让他站起来为我去拿什么东西,他会乖乖尊从,在四哥的舅哥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时候,我就是三哥需要借助的筹码。可是我没有那么做,不是我不忍看到三哥的可怜相,也不是四哥在中间挡住我,而是这时,我看到工棚里走出一个人,我的二哥。

二哥手柱着工棚的木门,细长的腰身佝偻着,枯瘦的脖子挺在那,远看仿佛一截剥了皮的树干。看到二哥,我所有的愤怒都化成了虚无,因为他的目光从十几米远的地方射过来,越过了迷离的光线,往昔父亲般的威严已经不见,而其中闪烁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我没有走进二哥,只是慢慢回转头,以离开工地的架式表示对二哥的听从。我边走,边小声喊过四哥,要四哥跟着我。四哥跟着我,自然没像三哥那样愚蠢,以为是有什么活给他干,起码他没有急于那样表示。到一个转弯的地方,我停下来,从兜里掏出六百块钱,那是黑牡丹给我的工钱,我说:“把这钱给二哥,就说是你舅哥给的工钱,让他回家,你一定得让他回家,让他知道工钱总有一天会给的。”

四哥低着头,一脸苦抽抽的表情。他接过钱,低声问:“二哥肝癌是真的?”

我说:“是”

四哥背过身,向着工地的方向。四哥什么话都没说,站了一会儿之后,慢慢迈动了脚步。这时,三哥三步并成两步向我跑来。要是胆小,会被他吓着,会以为他想来报复,因为他跑的动作有一股巨大的冲力,使他来到四哥跟前时,将四哥身上的衣裳煽动起来。然而,就在他越过四哥时,他突然停住,直瞪瞪地看着我,和四哥一样压低声音说:“二哥真的是肝癌?”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缓缓地将目光移开,向他身后高高挺立的大楼望去。

同类推荐
  • 死亡之书

    死亡之书

    《死亡之书》是一部由二十多个死亡事件构成的,描写中国乡村残酷现实的长篇小说,在李西闽的创作中堪称另类。但它绝对不属于一般意义上的乡土文学。少年丧父的黑子跟着母亲来到异乡水曲柳村,在那里以他童稚的眼睛记录了发生在周围的一起起诡异的,但真正属于中国乡村的死亡。这些死亡像乡村的野草一样显得卑微和不被重视。但在小说中,它们所发生的现实背景又使得这些死亡事件散发出发人深省的现实与历史意义。一部蝼蚁众生的死亡历史,一份闽西族群的生命年表。在阴影笼罩的乡间,懵懂少年的眼前,上演二十多幕真实、冰冷、压抑的死亡剧,洞见生的温情与坚硬。
  • 多彩的乡村

    多彩的乡村

    这是一幅九十年代中国北方农村绚丽多彩的生活画卷。主人公赵国强即是当今的乡村英雄,他不畏权势,不谋私利,勇于冲破重重阻力,冲破各种传统观念的束缚,终于走上共同富裕的康庄大道。 小说现实感极强,并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
  • 平阳奇冤

    平阳奇冤

    清嘉庆年间平阳知县徐映台私加田赋,中饱私囊,生员庄以莅上书举报,知县徐映台闻讯前去捉拿,遭当地武师许鸿志救走。于是,诬陷庄、许“煽动民变”。闽浙总督未经核查即下令镇压并将“民变”谎报朝廷。结果庄、许遭捕,后虽觉察平阳并无“民变”,但为维护嘉庆皇帝御旨“尊严”,屈杀庄、许二人。期间,庄以莅的表弟林钟英清白无辜,被疑私藏案犯,遭抄家毁产,林母及幼女惨遭严刑逼供。官场腐败、官官相护,即使个别贪官污吏遭到整肃,但为了维护其体制利益与皇权威严,真正冤案终不得平,庄、许一直含冤九泉,酿成真正的“平阳奇冤”。
  • 家事村事

    家事村事

    尹守国,2006年开始小说创作,发表中短篇小说70多万字,作品多次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等选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协签约作家。
  • 击浪生涯:李宗仁和郭德洁的执手岁月

    击浪生涯:李宗仁和郭德洁的执手岁月

    本书着重讲述了李宗仁先生的私人情感生活。详尽记录了他和郭德洁女士风雨共济、相知相携,共同走过了四十余年的生活历程。书中还记录李宗仁先生人生履历和在一些重要的历史时刻的生活状态。情真意切,令人感叹万分。
热门推荐
  • 冷情boss宠娇妻

    冷情boss宠娇妻

    小剧场版:<学校>“梁总,您有女朋友吗?”几声齐齐的叫喊,差点害的言沫从椅子上摔下来,果然,这群崽子们就没打算中规中矩到底,看样子是留在最后啊。“我没有女朋友,不过我有喜欢的人。”梁凡没有放过系主任游移在两人之间的暧昧眼神,他看了眼身旁出神的言沫,镇定自若的说道:“她就是我喜欢的人。”<表白>言沫被他触碰所惊吓,她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你还是介意的,所以,梁凡,不要再来招惹我,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你这个傻瓜。”梁凡轻声一叹,伸出双手轻轻抹去言沫眼角的泪水,然后俯下身侧着脸吻上她的樱唇,只是蜻蜓点水般一吻,他脸颊就擦过言沫的侧脸离开了,梁凡很怕再刺激到她,他一把拉过她的身子,温柔的将她圈在怀里。修长的手抚着她的长发,淡淡的说道:“言沫,我的确很介意,我很介意自己没有在范辰之前遇见你,我很介意他让你伤心,我很介意那个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我很介意在你伤心的时候没有好好的保护你,我很介意错失了你那么多年的记忆,可是言沫,我更介意你的逃避,即使我现在还不能住在你的心里,可是你不要排斥我好不好,不要封闭自己的心,我打了那么多次电话,如果你今天再不来,恐怕我明天就会把z大给拆了。即使你没有选择我,我也不要你逃避。”虽然我有足够的自信成为你心里的最后一个男人,梁凡在心里补上一句。<顾家宴会>梁瑗有些慌张的指着言沫的鼻子大声的问道:“你要干什么?谁给你的胆子?”“我给的!”一声冷冽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梁凡一身黑色西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他无视众人或惊讶或打量的目光,迈着大长腿一步步的朝言沫走去,然后再言沫身旁站定,冷冷的瞧着对面的梁瑗。<某天,饭店>“梁大总裁,你打算饿死我?”梁凡一愣,随即就畅怀的笑了起来,他从沙发上起身,看着有些饿得发毛的女人说道:“我怎么舍得!”……文艺版:她暗恋他三年换来与他一个月的相恋,只是最后才得知,他是为了与她解除婚约。后来,她遇到了他,他一步步的诱惑她,交出自己的心,在她什么都失去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只是他报仇的棋子。后来,她遇到了他,他莫名的钟情让她措手不及,他宠她,爱她,疼她,简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在她面前卸下所有的伪装,只为等她,等她走出自己的心,等她爱上他。他说:“我不在乎你的以前,我只要你的以后,都陪在我的身边!”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quot;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荆楚文脉

    荆楚文脉

    《荆楚文脉》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在充分尊重历史的基础上,做到思辨性与文学性的统一,画面感与故事性的统一,高屋建瓴,大气磅礴,深入浅出,通俗活泼,以历史随笔的方式来演绎荆楚文脉,用大历史观、大文化观来阐述荆楚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让读者在愉快的阅读中,了解荆楚文化的流变,并从中得到教益。
  • 系统之误入末世

    系统之误入末世

    她在车祸后再醒过来时,已经穿成了另外一名同样刚刚发生车祸的女孩,还来不及庆幸随之而来的金手指,就发现是穿进了一本末世小说的世界。好在没有穿成主角、配角、路人甲乙丙丁之类,她只要演绎自己的剧本就可以了。作品中所提小说为作者虚构!本故事纯属意外,请勿尝试!
  • 南极大冒险(科学大探险)

    南极大冒险(科学大探险)

    乐乐淘是一个爱冒险的小男孩,在布瓜博士的帮助下,他与好朋友小猴一起进入南极,开始了冒险之旅。他们乘坐着阿拉丁的神奇飞毯着陆南极,乐乐淘随身携带的背包可以从中取出任何想要的东西,解决在旅途中遇到的问题;而飞毯的神奇之处在于它可以根据需要变化,可以变成雪橇、潜艇、轮船等等。在这个故事中,所有的动物都是拟人化的,它们像人类一样生动、可爱。在一位企鹅导游的带领下,通过他们在旅行中的所见所闻,介绍了南极的美丽奇观,通过远程链接布瓜博士,解答他们所有的疑问。
  • 青春是一场刻骨的伤

    青春是一场刻骨的伤

    《青春是一场刻骨的伤》,作者梅吉, 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出版。本书讲述的是一场地震引发的爱恨纠葛。情缘也好,孽缘也罢,起于灾难的青春和爱情,终将走向何方?
  • 梦萦相思桥

    梦萦相思桥

    一段跨越千年的神秘之旅,一场令人匪夷所思的爱情,一章章永远出乎你意料的结局。从巍山到大理,从扬州到汴京,再从西夏到昆仑山脉;从南诏的迷踪之林到大理城的相思桥,从扬州的天音阁到汴京的小兰轩,有一种相遇叫前世注定。从上古时代的落霞谷,到花花世界的汴京城,被遗忘和忽略的历史重新揭开了帷幕;从苗疆的蛊王到回鹘的钟山镜,那是宗族承袭了千年的宝物。她只是一个喜欢唱歌的女子,因为一个魔咒,被搅进了一场错乱的故事。
  • 至尊战甲

    至尊战甲

    我本世俗人,盖因痴甲胄,奇遇落异乡,偶得古龙晶,波连武盟乱,幸得龙龟助,窥得甲玄奥,缘定负弓女,岂非了无情,无心入甲脉,奈何天穹生变,赤武域上游,巧入练甲礼,眼见佳人离,身入救伊途,驰骋上仙云,终定七界乱。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我问关公

    我问关公

    本文的主要内容为:为什么说关公“生在蒲州,长在解州”?、关公是怎样熟读《春秋》的?、关公是怎样到绛邑小华山求师学艺的?、南山上的三道狭谷是怎样形成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