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男子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转头看着婉桃，那一直冷寒的眸子终于带了点喜色，“就凭你？司空婉桃，你好好看看自己，你觉得，你能为我做什么？”
被戳到痛处，婉桃一愣。似乎总是忘记现在的自己已经成了司空家的废物女儿，相比在神界威风的婉桃上仙，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还真让她有火不能喷。
看出她的窘迫，男子却继续道：“我救你，不过是因为司空家近日有好事发生，作为他的女儿，你也应该同喜才是。”
这算是一时兴起？婉桃的脸僵住了，没想到面前这人竟然如此坦白，坦白得让她想一桶毒药泼过去。
“你自己都说我被嫌弃多年，眼下光凭你，就能让我翻身做活动？你以为你算哪根葱，说风就是雨的！”
“我自是不会做无用功，你若不愿，我也不会逼你。不过，一旦你以新的面貌重回司空家，我想以司空长老的脾性，自然不会放任这样一颗棋子随波逐流的。”
新的面貌？把握到这句话的重点，婉桃忽然察觉，似乎从刚才开始，她的脸上就产生了一点微妙的波动。
因为之前身体的疼痛盖过了其他，所以当她看清楚自己的面相时，才感觉到那些溃烂和伤口带来的疼痛。但也许是她缺心眼惯了，过了这么久，她才略微察觉那来自脸上的痛，似乎，少了很多。
不可置信地再度凑近水盆，低头看去依旧是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只是不同于刚开始那样狰狞，似乎随着她体内经脉的顺开，这些疤痕也减淡了许多。
“你……能帮我恢复面容？”左右看看，婉桃又道，“难不成，这些都是因为那蛊毒作用，才憋成这样的？”
婉桃屡次的语出惊人，终于让男子有了几丝无奈。不可察觉地摇了摇头，他道：“我帮你，不过举手之劳。但你虽然失忆，却也不该什么都记不得。这样，即使你回了司空家，横竖还是得死。”
“那还不简单，我不回去就好了。”婉桃轻描淡写道，与其让她回去继续装傻充愣，还不如赶紧上路寻找桃花符，这才是要事。
不料男子听言只冷笑一声：“你以为，司空长老会放任你这样一个丑八怪在外招摇？你可是他门下的耻辱，他早就下令将你终生软禁，你以为你能走得安生？”
被他笑得打了个寒颤，婉桃道：“我都被祸害成这样，他竟然还忍心将我软禁？就不怕我被折腾得惨死家中？”
“你以为，你那时的样子，还值得谁去动手杀你吗？”男子嘲笑。
“什么意思？”
“在蛊族之中，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等死。”声音忽然冷下来，男子道，“在这里，不是第一就什么都不是。所以司空婉桃，你应该回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愣愣地看着面前男子，婉桃觉得对方似乎并不是眼前这种如玉清风的模样。他的身体里，好像藏着一股很庞大的力量，不容人小觑。
因为，那是属于恨的源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