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到最后愈来愈别扭了,我只翻中间的一小部分,也是妈妈最近的标签开始起的。我从来都不知道妈妈有这等的爱好,从记事起,一直到现在,我不禁心咯噔一下难过了起来,妈妈这是为何,对不起是替谁说给谁听的,我又应该替谁说抱歉给谁听。是为爸爸!你自己!还是那个善意的谎言!但我都不允许也不忍心去接受,多大的耻辱。看着地上的影子重重叠叠,竟没有一个是属于我自己的。在远处,是啊,那才是我的,孤单一人,连影子业被其他同类给抛弃了,该怎么办。
太阳落山了。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入秋了。
过些时日了,妈妈葬了也有一个星期了,但,是不是我太绝情了,妈离去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地球还是不停的在运转着,生活还是继续着,我还是孤单着一人独自倚着栏隔天相望,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大哭过一场,而且我还是继续着原谅着自己。
学校的课业就此到这个秋天终极了,划上了一个不是很圆满的句号。分数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的,测验结果全班最低,是啊,连我也从心底自己嘲笑自己是个彻头彻尾没用的家伙,心一下子凉了许多许多。以前不管怎样,我都会拼劲全身力去努力学习,但现在,看看,那个人们口中的拼命十三郎呢!到哪去了?我不知道了,最好别问我,兴许,是被遗忘给遗忘了吧,怎么会这么也找不到呢。季老,哦不,是爷爷,我亲爱的爷爷,这个陌生的房间是属于我的,是他给我安排的,应有尽有,怎么说呢,五星级旅馆,呵呵,算得上是吧,但又不是,这里都缺乏了都不及五星级旅馆的温暖,只是无穷无尽的寒意,够冷的。妈照片被我挂在了房间比较阴暗的角落里,因为妈妈死前是怕光的。他还是那样的笑着,笑得没心没肺的,那么不纯洁。在学校那个阁楼里那女人的那抹笑,现在我还记得,多么美好,是属于那时的妈妈。幽宁的歌在大理石的地砖上飘荡着,我感受到妈魂魄归来了,就在我的附近,但,忽的,阳关经镜子的漫发射,在这一刻,妈魂魄烟消云散,魂飞魄散了。突然耳边一阵哀鸣响起,妈妈在嘱咐我什么,到我听不到,妈妈走了。我躺在天蓝格调的床上酣睡了好久,几乎睡得不省人事。
似乎,今天没出什么太阳,阴暗一片,有什么征兆要来了,我自觉的醒来,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再小心戴上了房门,还没走几步就撞上了一堵肉墙,吃痛的抬起头以为是保姆或者老管,说了一句抱歉便抬脚走人。却没想到撞上的人是他季泽宇道。其实我很讨厌四个字的名字,偏偏自己又是什么季泽星睿,他奶奶的,在这之前我还是可以就试着去接受的,但是想到他,我不寒而栗,我可从没有与他一起同姓而且同还有一半的名,天知道,我有多么紧张。
“夏星星?”他蹙眉,我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上下打量着我。
我没有作气,还是那样傻傻站着,我上面有人!我怕什么。
“到底是不是!”他愠怒,哼哼,who怕who,可我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走近我他就以极快的速度抱住了我。我就这样的被他惹得哑言。我又想到了那个怀抱,梦中的。他亲口跟我说他是我的泽哥哥,天知道,那时我是傻了。我一下子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的思维就差点丢人的脱口而出“泽哥哥”三个字,让我足足憋屈了几分钟。没想到那个怀抱早就脱离了我,我干干咳嗽了几下,抬脚走人。好突然。
选了自己喜爱的一条裙子换上就赶忙往水果摊上去。买了几种“能吃”的就拦了一辆taxi往敬老院赶去,今天也不知道这么心血来潮拿着钱就去买了东西,去看一个连我也不是熟悉的人。我不熟路的找到了那个属于他的房间,3.986,代表者第三楼九百八十六号房间。我鼓了鼓气,走进去,犹豫了一下,敲响了门,“年妈妈,在么?”里面没有多大的声响,只闻到好闻的栀子花香,现在栀子花开了么?好奇怪。
“是佩佩的朋友吗?”我蒙头,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应语。
“哦哦,那就进来吧,天凉了,外面有多风,别着凉了,进来吧。。”听着语气,他似乎很是高兴。
“年妈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上次和佩佩一块来的夏星星。”我解释。
“嗨,别那么多的客套话,坐呐。”我尴尬的缓了缓四周,喝着像我是来讨好佩佩的,不过,看着一桌子和床头摆满的水果和鲜花,看来,不少人。
“年妈妈,给您削个苹果吧,要不要。”我孝顺道。
“有没有桃子,我喜欢。”年妈妈扭了扭脖子,圆圆的说。
“诶。”我怔住。有些滑稽。
不知道为什么,这桃子总是洗不干净,一层厚厚的毛重叠在水面上,让我几度发疯。
“让开吧,我来,年轻人就是没有耐心,奈不住性子。”他在我身后幽幽道,坐着轮椅过来。
我骇了一下,自觉的让开了。
她慢慢的用大拇指细细柔柔的搓着,在反复几次,又稍微转个角度,又细细柔柔的搓着,在反复几次,看似很有耐心。
“拿着吧,给你。”我愣了愣,接了过去。
“尝尝,看着我老婆子洗的有没有干净。”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额”我无话可说。
他出了洗手间,直接坐到了镜子前,拿起一个梳子慢慢整理者稍微乱了的发丝。
“你过来。”
“哦。”我放下洗的干干净净的桃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跳到了她身后。
“帮我梳头。”
“哦。”她抬起右手,示意我接住。
“你很漂亮。”他从镜子里看我,要是在以前,我早就会认为他是老眼昏花了。可现在,我不知道了。
“你默认,呵呵,好吧,害臊了?”他说起话来就像是一个大炮,一点也不像是得了老年痴呆症的人,而且还是连环炮。
过久,她开始沉默了我、我疑,瞬间想起了佩佩的那段话:年妈妈时而正常,时而沉默,连病情也是这样的,让人捉摸不透,所以医生也没有办法。
我只能说一句,可怜。被病魔缠身,身不由己,只能怨天又不能怎样了。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妈妈为何而死,她39岁,四十岁不到,能不叫人可惜吗,但他们从来都没有告诉我。
小路似乎经常被人打扫,干干净净的,和年妈妈告别时他睡着了,时不时发出梦呓,似乎很是痛苦,但我也干站在一旁无能为力,体会不到。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入秋了,天凉了,外面风大,怕是再不回家,我是要感冒了。我怔住脚步,看到了一双人。往那大门里走去,穿着不算厚的情侣卫衣。再看看自己快与路面融为一体的颜色连衣裙,竟然毫无防备的眼泪瞬间波涛汹涌。我低下头,让泪快点流走,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