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掌不动声色的自苏晨烟的后脖颈滑至脊柱,所过之处,听得骨头“喀嚓!”粉碎声,在黑夜里格外的清脆。
陈子珊声音不大不小的讽刺道:“苏卫真是蠢啊,竟然与自称为天龙,内心极为龌龊恶心,骨子里没有半点道义,关键时刻非但不出手相救,反而落井下石的无耻恶棍结盟。”又摇头道:“唉,今后若再有人相信这恶棍的谎言,那可真是比苏卫还蠢,下场比苏卫还惨了。难道没有人怀疑,这恶棍是不是为了造势,才编出自己是神仙之子的谎言,用来欺骗天下人,好招揽名士为他所用呢?”
陈伊默拍手道:“珊儿,你说的真好!风幻啸与苏卫是盟友,想里应外合夺取我皇帝哥哥的江山,现在风幻啸见苏卫阴谋被揭发,非但不救苏晨烟,反而马上落井下石,揭发苏晨烟的丑闻!这种恶棍,根本不是什么神仙之子,也不配天龙这个称号,更不配世间名士追随!”
离珏淡淡道:“今夜过后,看谁还敢和风国结盟!”
风幻啸不怒反而狂笑道:“哈哈哈,跟苏卫结盟的非风国,而是阴阳教,并不是风国。本公子有两个身份,初一和今晚前来日国,用的是阴阳教少教主的身份。本公子来此可不是为了要杀陈氏兄弟,夺什么日国江山,而是为了找到爱姬!”
原来他一直自称为“本公子”,不称“朕”,就是为了堵众人之口,不让世人骂他私通苏卫夺取日国江山。
风幻啸飞身过来,目光邪惑,望着云心柔,伸出手来,低声喝道:“心柔爱姬,你先被离珏花言巧语骗走,又被他始乱终弃送给陈伊彬当贵妃,看在你已经怀了本公子骨肉的份上,今夜若乖乖随本公子离去,就饶恕你。否则,在场所有的女人都为你陪葬!”
闻言,场中立刻大乱,置疑的目光纷纷望向云心柔和离珏。
莫非云心柔就是那幅画上银发绿眸仙女,她还曾是离珏的情人?
云雷大怒,利剑般挡在吓的面色血色的云心柔身前,双手朝后护住她,厉喝道:“一派胡言!我姐姐嫁给陈帝,在皇宫里恪守妇道,根本不认识你!她只在大年三十那晚与我一起见过明月公子和子珊妹,她和明月公子清清白白!”
陈子珊心“怦!怦!”直跳,气的不轻,暗道:那晚他明知我还是处子之身,今晚为何要说心柔姐怀了他的孩子,还要诬陷珏哥哥和心柔姐有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
风幻啸傲立于场中,手指云雷冷笑道:“哼,你敢说你姐姐云心柔右腿内侧没有一颗红痣?告诉你,本公子早就和你姐姐暗渡陈仓,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留下本公子的吻痕!她是本公子的女人,今夜,本公子必须要带她走,阻拦者格杀勿论!”
陈子珊怒目而视,“呸!”道:“你这无耻流氓,用鬼术中的鬼眼来窥视女子身体,还要诬陷她们的清白!你这种人若是神仙的儿子,那神仙就是淫神,你就是个淫子!”
风幻啸只瞟了一眼陈子珊,见她皮肤黄褐色,懒得搭理,压根就未料到她就是打伤他的“爱姬”。
陈伊彬想起大年三十那晚她离开住在梅林镇陈子珊的小院里,心里有气,只想小惩她一下,便开口冷哼道:“云贵妃你肚子的孩子,作何解释?”
云心柔本就胆小,今晚连受惊吓,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被风幻啸指着鼻子用如此淫秽的话诬陷清白,又被陈伊彬怀疑,目光绝望中再也忍受不住,顾不得许多,放声大哭道:“你说谎,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也是刚认识明月公子,还不二十天!我是怀孕了,那真的是陛下的孩子。我从家里带进宫里的四名侍女全部都莫明其妙的死了,苏皇后又给我换了太医,若不是初一晚上在梅林镇子珊妹无意中给我把脉,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四个月。”
闻言,众人无不心怵,那十几个外国的贵客纷纷议论道:“堂堂一国贵妃怀孕四个月竟然不知道,是这云贵妃太过单纯不懂得怀孕常识,还是日国的皇宫太黑暗,贵妃孕子的事都能隐瞒如此之久。”
“若无陈少庄主,只怕云贵妃孩子流掉了都不知道呢!”
他们的话一下勾起云心柔许多伤心事,对陈伊彬哭道:“陛下,我本想将怀孕的事告诉你,可是你到了龙剑山庄,天天跟苏皇后在一起,根本不召见我……在宴会上、在百花会上,你也不给我任何机会说话!”
若她义正词严的解释,众人反倒不相信,她一上来就如同孩子般放声哭泣,让人觉得她心地纯良,根本不像有心计的女子,也就相信她所说是真。
风幻啸也没想到拥有特殊身份的云心柔会如此失态的嚎哭,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她就是画上那个银发绿眸千娇百媚气质无比尊贵的仙女,哭笑不得道:“那你说,为何本公子知道你腿上的痣?”
云心柔情绪极为激动,几乎站立不稳,泪如雨水,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对了,子珊妹说了,你长着鬼眼!一定是你用鬼术看到的!”惊恐万分的指着风幻啸的眼睛,失声道:“你是鬼啊!”
陈子珊反应极快,忙飞至双手扶着她,瞪目骂道:“你这个牲畜!心柔姐姐是天下最纯真善良的女子,你竟污蔑她的名声!你比牲畜都不如。”又去骂陈伊彬,“你这个昏君,任由苏晨烟用鬼术在后宫杀人。肯定是苏晨烟杀害了心柔姐身边的侍女,然后安插内线,窥看心柔姐沐浴,再将心柔姐右腿内侧有痣的事泄密。也是苏晨烟换了太医,瞒报心柔姐怀孕的事,还想暗中将心柔姐肚子里的孩子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