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则看出了夏啸的为难,愤力一推,那掩盖着所有秘密的棺盖缓缓地被推开了。夏啸秉住呼吸,眼带恐惧地望着那即将揭晓的结果。
终于,整个棺盖都被打开了。夏啸的眼里出现了放松,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梁则吃惊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棺木道:“皇上,这是——”
“这只是一个局,一个可以让芸儿脱离公主身份的局。”夏啸眼里出现了痴迷喃喃着:“芸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如此轻易就被人击败的。”
“梁则,你叫楚都内的细作好好的监视皇宫内一切动静,尤其是楚毅。”
“是。”梁则领命道。
“呜——呜——呜——”狂肆的夜风夹杂地细雨,吹号着皇室陵墓,令周围的气氛更显得诡异骇人。这时仁仪公主陵墓附近的地下发出推动的声音。而后两个身影从其中爬出,快速地消失在夜幕下。
在远处的守灵殿内,楚毅正手拿着一个类似于筒子的东西在观看。其实,这是楚婉芸制造出来的简易望远镜。
终于,楚毅放下手中的简易望远镜,神情凝重地转身道:“芸儿,你猜地没错。真得有人来此确认你是否真的薨逝。”即使有这简易望远镜,但是由于今夜是个有雨无月的雨夜,也只能看清楚远处有身影,但是却不能看清那人影的样子。
楚婉芸望着远处那埋葬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一切的陵墓,轻声道:“薨逝只是破除我们身份限制的一个局吧!他日,我重返宫殿时,一些有心人也会猜出其中的可疑。毕竟这张脸是无法改变的。”其实,在这个朝代,其实这易容术并非像武侠小说里那般可以让一个人的面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让男人变成女人,女人变成男人。在这个时代,即使是最上层的易容师也只是在你原来的面貌上做文章,稍做改变。其实类似于现代那些高明的化妆术一般。毅为她而特地寻来最高明的易容师也只能在使她的容貌发生稍微的改变:保持着原来的美貌,使其变的成熟,跟原来的容貌相似但还是能让人看出它们的不同。
楚毅轻扶着这熟悉而陌生的容颜,轻声道:“这样就足够我用皇帝的权威来压制住那些欲探究秘密的有心人了。”
楚毅紧拥她入怀。他需要怀中的温暖来确认她是暖着的,活着的。即使知道这假死只是个,但是当他抱着那冰冷的身体,心中的恐惧还是急速的涌现。毕竟其中出现任何纰漏的话,那么……他不敢想象,也拒绝想象这个让他心慌的可能。
楚婉芸的明眸一暗,反手紧抱着这男人。她知道这三天自己的毫无生息的假死让他恐惧。其实这次假死之所以能满骗所有的人主要是靠前世那狗血的电视局和那可以让人假死三天的假死药。在叶雅丹带领着禁军到她的宫殿前,她已经事先穿上毅特地交给她的可以抵挡一切刀剑的软卫甲。而后她再胸前放置了装满鸡血的袋子,服下只需半个时辰就会发作的假死药。其实那一剑并没有刺伤她,只是刺破那血袋罢了。而她之所以要擒住叶雅丹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等到药性发作罢了!
感到怀中人儿的温暖,楚毅的恐惧才渐渐的平息。他轻推开楚婉芸,轻声道:“芸儿,我打算明晚带你去见张相。”楚毅所说的张相乃张锦良。
楚婉芸点头道:“确实以张相对你的忠诚,应该是可信的,可以告诉他真相。”
楚毅轻靠她光洁的额头道:“最重要地一点,他能你一个全新而崇高的身份,一个可以让你名正言顺回到皇宫,回到我身边的身份。”
“恩!”她轻声应道。
夜晚的月光倾洒在张府。已经身位四相之一的张锦良此时正在房里跟自己的妻子十娘倾谈着:“相公,你说这十五公主的死有没有可疑啊?你想一直健康无病痛的十五公主怎么会无端得急病而死呢?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对于让自己成为西凌国细作首领的十五公主,张十娘是充满感激的。因此,对于十五公主的突然死亡,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忙查出事情的真相。
张锦良的眼里闪烁着犹豫,他不知道要不要将得知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妻子。
张十娘读出了丈夫眼里的犹豫,焦急地追问道:“相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张锦良叹了口气道:“娘子,应该知道在十五公主死后的第三天,皇后娘娘被废,打入冷宫。同时叶家的大部分手握兵权之人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贬职和流放。这明显是皇上要收回兵权。”
震惊盛满了张十娘的美目:“相公,你是说皇上利用十五公主的死来达到收回兵权的目的?”
张锦良轻声道:“皇上已经成长为一位真正的帝王了!”
“怎么可能?十五公主可是皇上的皇妹。皇上一直那么宠爱的这个皇妹啊”张十娘拒绝相信如此残忍的事实。
张锦良本欲开口安慰她的,但是到口的话被门外的突兀而尖细的声音给打断了:“张大人,皇上驾到。”
皇上?张氏夫妇皆震惊地相互对望。而后马上恭敬地开门相迎。
此时的张锦良的书房里正弥漫着压抑而沉闷的气氛。张锦良低垂着头等候着一直沉默的皇上。
终于,一双靴子出现在他眼前。楚毅扶起张锦良道:“先生。”
有多久没听到皇上如此称乎他了。张锦良眼中盛满了感动地起身道:“皇上。”
皇上用犀利的仿佛直入人心的锐利目光直盯着张锦良道:“先生是否还是如同朕还是皇子时一般效忠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