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叶雅丹望着血红的手喃喃的。忽然,她转身愤恨地抓住楚婉芸的双肩,厉声道:“芸儿,你好狠地心啊!你一死来让皇上永远想着你,让皇上永远恨我。好狠啊!”话到最后,变成轻喃声。
叶怀上前轻声道:“皇后娘娘,请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吧!眼下最重要的是隐瞒十五公主的死讯。”
“没用的!没用的!”叶雅丹摇头凄凉地点明道:“爹爹,即使我们再隐满,以皇上对十五公主的情感,也一定会查出真相的。倒不如向皇上坦白,这样皇上或许顾念我叶家的这几代的功劳而放过追究父亲和叶家。”
叶怀知道这也许是对叶家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但是对于女儿来说确实是最糟的结果。叶怀眼带不忍地道:“丹儿,这样一来,你只怕会……”
释然地笑容浮现在叶雅丹的脸上:“爹爹,有多久没听到你如此叫我了。好怀念啊!”她转头望着地上那凄美的容颜,笑道:“女儿即使是一死,也是应该的。毕竟我欠了她一条命,不是吗?”
叶怀老泪纵横地道:“丹儿,爹错了,错了。爹当初不应该让你进宫成为太子妃的。”
“不。女儿不后悔进宫。即使皇上不爱我。但是我却因此而有机会接近心中爱慕的皇上,了解皇上。这样就值得了。”叶雅丹转头摸着已经冰冷的容颜,笑地飘无:“芸儿,如果这就是你要的结局的话,哀家就成全你。”
正如楚婉芸死前诡异的笑道:“皇后娘娘,你想不想知道毅有多爱吗?”叶雅丹在坦白了害死楚婉芸后,深刻地体会到楚毅对楚婉芸的情感。楚毅在回宫知道楚婉芸的死讯后,居然连祭祀的衣服都不换就直接跑到芸殿,在见到那冰冷的楚婉芸后,就把所有的人都给赶出芸殿,独自关在芸殿内。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天一夜,任谁叫也没有搭理。最后还是宰相楚杰硬踢开房门,把他拉出来,给予当头棒喝,他才清醒过来。而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她着这个皇后。
再次踏入芸殿,叶雅丹见到确是神情憔悴的楚毅。这样憔悴失去往日风彩的楚毅,让她心一阵刺痛:“皇上。”
楚毅并没有转头,反而一脸柔情望着那仿佛沉睡般的容颜,轻声道:“皇后,你可知道朕从几岁就喜欢芸儿了吗?”
楚毅并没有等待她的回答,嘴角泛起自嘲的笑容:“其实朕也不清楚。朕也是在十七岁那年发现自己已经爱上芸儿很久,很久了。皇后,你可知道这爱上自己的皇妹,爱上这天地下最不应该爱上的女人的苦涩吗?即使如此,朕还是抱着绝望爱着她。本以为朕永远只能单方面的爱恋着她。但是她却说爱朕。在那一刻,朕知道自己将是这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楚毅转头眼带冰冷到望着叶雅丹道:“而这幸福却被皇后一手给破坏了。”
冷。寒意从心底蔓延到全身。叶雅丹从来不知道一向宽厚的皇上居然也有如此一面。她也在这一刻清楚地感到皇上对楚婉芸用情之深。深沉的绝望和痛苦,让叶雅丹挺直腰杆迎视着楚毅冰冷的眼神道:“臣妾愿一力承担所有的罪名。”
楚毅自然知道“一力承担”的意思,轻声道:“即使朕要赐白绫给皇后。”
因为楚毅的狠决而刺痛再次袭来。叶雅丹的身躯有了轻微的颤抖。但是她按住那隐隐作痛的心,应道:“是的。”
震惊快速的闪过楚毅的黑眸。他转身道:“你下去吧!”
“皇上——”本欲再向楚毅为叶家求情的叶雅丹得到的确是他的大声呵斥:“下去!”
“是,皇上。”叶雅丹不得不退下。
第二天关于叶雅丹和叶家的处罚终于出来了:叶雅丹被废除后位,打入冷宫。叶家开始以不同程度的受到处罚。叶怀被削去了将军的职位,流放千里。叶氏家族的其他手握兵权的大臣都被贬职或削官。即使是叶弛也不得不从海上被调回来。经过这一系列的处罚,以手握整个西凌国军事大权的叶家终于没落了。军权重新握在楚毅的手中。楚毅在收回兵权后,开始效仿夏啸兴建皇家军校,各州兴建军校,实现将军轮值的制度。一些敏锐而有远见的大臣开始知道自己君王要权握兵权的决心。
北融国由于地处最北方的地域,因此即使此时是炎热的盛夏,到了入夜,也不得不多穿几件衣服。此时的夏啸在飘忽的灯光快速地批阅奏章。
勤政殿外的梁则来回地徘徊着。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将手中这个从西凌国得到最新的消息告诉皇上。他怕皇上知道后的后果。
“梁则,你在门外也待够了。有什么事,进来吧!”夏啸威严地声音响起。
梁则握紧手中的信条,推门进去。
夏啸放下手中的笔,眼飘过梁则手中那露出一角的信条,问道:“梁则,发生了什么事了?”
梁则深吸了口气道:“方才接到来自西凌国细作的消息:西凌国的十五公主薨逝了。”
“什么?”夏啸震惊地起身大声道。
梁则递上手中的信条道:“十五公主因为祸乱后宫被西凌国的皇后给处死了。”
夏啸快速接过那信条翻开看,心中的期望被信条上的字给破灭了。
不。不。芸儿,不会死的。如此聪慧,身为帝王之女的她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的。夏啸闭上眼努力压抑着那急速涌现的痛楚。等他再次睁眼时,眼里燃烧着坚毅道:“梁则,马上准备快马,朕要去西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