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入了楚婉芸的眼。其实她早就在事先就调查过这两个人的性情:吕纪的权术,柳雍的实干才能。她知道楚毅要想坐稳储君之位,日后要想坐稳帝位,吕家和柳家这两个家族势必要铲除掉。要铲除两匹豺狼而又能置身事外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发他们的矛盾,让他们来个狗咬狗,斗个你死我活。而自古要承担这个激发矛盾的导火线角色,很多都是倾国红颜来当挡。三国用来离间董卓和吕布这对父子情感的貂禅更是其中的典例。而现在这个红颜的角色自然就由她来承担。其实早在她让张锦良使离间计时,就已经开始为这角色烘托了气氛,现在终于等到她出场的时候了。
在会宴上她频频对柳雍敬酒或找话题聊天。这更刺激到吕纪的嫉妒之心。望着吕纪那越发阴沉的脸,楚婉芸低头掩饰自己唇边的笑容。终于导火线已经点燃了。接下来,就静静的等待一场好戏的上演了。
直到西阳西下,这场及竿会宴才结束。楚婉芸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宫殿。打开内殿的房门,就跌入那熟悉的怀抱,霸道的薄唇压下来。这是个略显粗暴的吻,仿佛在惩罚她什么似的。
喘息声弥漫着。楚婉芸无力的靠在楚毅的胸膛上。
楚毅轻推开那娇喘的身躯,细细的打量着那身穿红裳的绝色佳人。一想到她的美丽,她的绝色容颜让其他男人凯视到,心中的嫉妒更甚了。他霸道的命令道:“芸儿,以后见任何男人都要戴上面纱。”
这个爱吃醋的霸道男人。楚婉芸心中盛满了甜蜜的感动,点头道:“我会的。”
楚毅这才满意地重新拥她入怀,摩擦着那乌黑亮丽的秀发,感慨道:“芸儿,如果可能的话,我真希望永远把你锁在这深宫里,让其他的男人再也没有机会窥视你半分。”
楚婉芸轻声道:“毅,请你在忍耐一下。现在两条大雨已经咬了鱼饵了。我们就等着收网的时候了。”
“希望那时候快点到来。”楚毅感叹道。
狂肆的夜风吹拂着宰相吕浩书房前的大红灯笼,让那灯光显得摇摆不定。同样书房内,被偶儿串入的风吹拂着的灯火,散发着昏暗而又摇摆不定的光芒。
吕纪盯着那阴沉的父亲的侧脸,最终因为不耐烦,上前问道:“爹,怎么样?”
吕浩盯着那摇摆的烛光,思量着这个计策的可行性,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
“爹,对于十五公主,孩儿是实在必得。这不仅是因为十五公主对于我们家族的重要性,更是因为孩儿已经爱上了十五公主。”吕纪脸带痴迷地回忆着会宴上见到的那绝色容颜道。
吕浩把目光从灯火上转开,望着那一脸迷恋的儿子,在心中感慨道:十五公主确实是个绝色,男人只要见了她,就会想得到她。也难怪儿子会如此迷恋她。但是这计划如果实施的话,只怕牵连面太广了。这让他有所顾虑。
吕纪看出了父亲眼里的动摇,道:“爹,你难道不想恢复从前在朝堂上一言九鼎的光彩吗?你难道不想重现我吕家作为西凌国第一家族的风采吗?”
吕浩的眼里出现了向往:那是他一生里最风光的日子,也是吕家最辉煌的日子。但是这日子随着柳家的急速冒出而消逝。这愤恨最终让吕浩下定了决心,道:“就早你的意思办。”
吕纪眼里闪烁着计谋得逞的愉悦光芒道:“孩儿一定不会辜负爹的期望。”
吴州作为西凌国的五大强州之一,其繁荣昌盛从西凌国立国以来就开始了。由于前段时间的减半通关税以及扶植商业政策的实施,吴州的经济更加的繁荣了。虽然比起惠州,还是相差甚远,但是吴州本身的经济基础还是在实施商业的新政后获得高速的发展。
坐落于吴州最繁华的街道的佼王府此时正大门紧闭,整个府第笼罩着凝重的气氛。今年已经二十五岁的楚佼神情凝重的放下手中的信对着那紧低着头的女子问道:“这信真得是母妃亲手交给你的?”
那女子正声答道:“奴才就是有十万个胆也不敢假传丽妃娘娘的意思啊!这信千正万确是丽妃娘娘要奴才交给佼王殿下的。”
楚佼深沉地望了一眼那低垂着头之人,摆手道:“你退下去吧!”
“是。”那女子一直低垂头缓缓地后退,等她转身面向门口时,嘴边泛起了诡异的笑容。
楚佼望着桌上的信,心中涌现出了波涛。这封信是丽妃写给他。这封信之所以能让他内心如此翻涌是因为它为他带来离开吴州重返楚都的机会。在信中写到在柳州的昭王日前秘密召见一些从边关回楚都肃职路经柳州的武将,密谋着什么。丽妃在信里要求楚佼立刻去柳州一趟,跟那里柳家的主事碰面,查出这背后的阴谋。一个皇子秘密召见武将,唯一的可能就是密谋叛变。如果他能揭发着这惊天的阴谋,那么他就可以离开这四面受制于他人的吴州,回到那本来应该就属于他的天地——楚都。
身位西凌国的长皇子,被自己母亲从小灌输他日后必定可以登上帝位,君临天下的思想的楚佼在储君之争中败下阵来,其内心有多不甘是可想而知的。他不甘心本应属于他的帝位却要拱手让给他人。他更不甘心在这四面受制于他人的吴州,如此庸庸碌碌的过一生。他渴望回到那本来属于他的天空。
低首望了眼那信上丽妃的专用印鉴,楚佼眼里燃烧着野心的火焰,握着信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他要把握这这次机会。楚佼抬首对着立于门外的仆人道:“去请陈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