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总管终于回过神来了,他当然没有认出眼前的女子就是宁王府三年前那位大闹前厅,被休的过气王妃凌若若。
“大胆刁妇,你敢对宁王府不敬?找死是不是?”总管估计是一直有宁王府这三个金字招牌一直撑着,所以他比早先时候更嚣张了。
自然咱们的凌若若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连王爷都不怕了,还怕个小小的总管不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怒不可遏的伸出食指指着那个总管的鼻梁,眯起大大的眼睛危险的看着他怒道。
“你,你就是个刁妇,本总管,本总管没有说错。”总管结结巴巴的说道,其实他是害怕了,因为凌若若的不仅气势汹汹,而且脸上写着不怕死,更有一种压倒人的气势在里面。
啪。
一声巨响亮的耳光声在空气中突兀的响起,非常的令所有人措手不及,以及非常的惊讶和恐惧。
“你敢打我,你好大胆。”总管捂着被甩耳朵的那半边脸,咬牙切齿的吼道,但他明显还是底气不够足。
凌若若不仅盛气凌人,而且懂得先发制人,更懂得人家比你嚣张,你要更嚣张。别人不怕死,你要比别人更不怕死,要不那些年,她一个女人家怎么可能开得起四家店,而且堆积了一定的财富和实力?
“打你又怎么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犯着了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不敢打的人。”她叉着腰示威的站在总管面前,轻蔑的说道。
总管及众人一时之间对她这种盛气凌人以及话里的凶恶给震住了,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她,用着不可思议的异样的眼光。
“你知道不知道你得罪了我们宁王府,你……”总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又搬出了宁王府的招牌来。
凌若若才不吃他那套,她头一抬,目光轻蔑,语气冷淡的道:“我好害怕喔,怕死了。靠,我他妈的连你家宁王爷都不怕,我还怕你这一小人,你马上给我滚回去,禀报你那王爷也好,还是你那王妃也好,敢欺负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撒皖冷声问道,危险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总管额头和后背手心全是汗,但是他仍坚持着说道:“王爷,千真万确,奴才不敢添油加醋,这确实是那个酿酒坊的女老板说的,她确实说连王爷您都不怕,也不怕这个朝里的哪一个人。”
“是啊,妾身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是买几坛子酒,那女人有必要如此冒犯王爷您么。”宁王妃也连忙说道,她心中那个气啊,被一个小小的酒坊的粗野女人给气到了。
撒皖鹰眼里的精光一闪,只是淡淡的说道:“是嘛。”话里的危险感令人无法忽略。
“是的,王爷。”总管再次肯定道,不过他也被撒皖的气势给吓倒了,他发现王爷的气势和那酒坊的老板的气势居然很相似,两人都气势汹汹非常吓人。
一旁的宁王妃也不停的跟着点头,仿佛她亲临现场似的。
“你们下去了,本王自有打算。”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只是吩咐他们退下,并没有马上冲出门去找凌若若算账。
总管和宁王妃惊愕的对望一眼,立即恭敬的退下去了,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王爷居然没有动怒,更没有去找对方的麻烦,这已经挑衅到皇家的威信和尊严了呀。
等他们走后,撒皖这才缓缓的坐到偌大的椅子上,一边拿起茶杯里的茶水喝,一边似乎在自言自语的道:“那酒坊的老板是个女的?而且还连本王也不怕,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
“王爷,属下立即去调查。”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宽大的空旷的室内响起,却连人影也没有看见。
撒皖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拿着茶杯若有所思。他突然想起了在普陀寺后山见到的他的下堂妃凌若若,以及那个小小的可爱的小人儿。
黑虎是撒皖的影子,其实他就是专门贴身保护宁王安危的死士,只听令宁王一人,甚至连王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此时的黑虎正迅速赶往芬芳酿酒坊,调查凌若若的身份和她的背景。
而凌若若得意洋洋的把宁王府的总管那伙人赶跑后,就在酒坊里坐镇了一天,担心的就是怕那王府的人来找麻烦,但是没有想到白天过去了,王府人的影子都没见着一个。
“何掌柜的,我先走了,如果宁王府的人来找麻烦,你马上派人去花袖楼找我,或者是到东大街季府来找我。”她等得不耐烦,又已经错过了去云裳衣店和盘龙大酒店的时间,最后到了暮色,只能去花袖楼看看了。
何元经过今天一战,已经对她的本事感到五体投地了,当下恭敬的说道:“小姐,何元知道了,何元一定看好酒坊,请小姐放心。”
凌若若满意的点点头,带上小湘坐上软轿朝花街处的花袖楼行去。
她刚离开,黑虎就到了,但是黑虎也只见到了正在忙碌的伙计和何元,并没有见到凌若若的影子。
“大爷,到我们百花楼来吧,这里的姑娘最漂亮最温柔最体贴了。”
“相公,红楼里百花盛放,个个是倾城倾国之色,一定包相公您满意,”
“大爷,我们香楼美女如云,花酒最好喝,进来啊,进来吧。”
凌若若的软轿刚踏入花街的那条路,入耳的皆是这些青楼拉客的声音,胭粉味,花香味,嗲声嗲气,以及不堪入耳的笑声,乱七八糟的充斥耳朵。
她们一直来到门口极安静的花袖楼。“小姐,花袖楼到了。”轿夫恭敬的声音传来,轻轻的把她们放了下来。
小湘赶紧先出轿,然后挽起轿帘伸出手来把她扶出去。
站在花袖楼的门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脚信步朝花袖楼里走去,花袖楼,外面安静,里面却是人声鼎沸,宾客如云,门庭若市,根本就不必像其他的青楼那样站在门口使劲的拉客揽客。
这里最大的秘密武器就是,这里有女人,也有男人,有好喝的芬芳酿酒坊出品的绝佳好酒,更有美妙的歌曲,动人的舞蹈,自然更有让人直流鼻血的暴露的礼服,更有美味的盘龙大酒店的美食,以及房间里令人狂乱的大花床,还有女人床上的功夫。
“小姐,您来了。”花袖楼的花妈妈见到她立即迎了过来,马上把她带到了三楼一个只有自己人才能进入的房间里。
“花妈妈,生意不错啊。”刚坐下来,她便笑眯眯的道,透过纱窗入眼便能看到楼下的人声鼎沸,客似云来。
花妈妈得意的笑了,不过她可不敢邀功,如果没有眼前的这个神奇的女子,就没有京城第一名楼花袖楼,更没有她这个响当当的花妈妈。
“小姐,瞧您,不都是您的功劳么,没有您,就没有我花妈妈,就没有这名满天下的花袖楼。”花妈妈是相当的折服她,不仅名字起得经典,连这一套套的功夫,这经营的路子和模式,各种各样的招式绝对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啊。
凌若若谦虚的笑了一下,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谁让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呢,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全在她的心中,她哪样不懂,哪种不晓?除了皇帝,谁赚钱有她快?
“花妈妈,我就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哪里需要改进,哪里需要配合。”她每周来一次花袖楼,就是来找缺点,来找商机,来找更好的赚钱方法的。
花妈妈想了想,几乎没有任何的需要改进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无缺。“小姐,花袖楼已经是我见过的听过的最好的青楼了,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是数一数二了,奴家也想不出哪里不好,银子是如水般的流进来,太美了。”花妈妈一说起这个就眉飞色舞,口抹横飞。
凌若若笑了笑,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在她来这里之前,她就想好了,生活太平静了,而青楼的如果太平静平稳不一定是好事,所以这次她带了一个主意来。
“花妈妈,小若这次来,是有两件事与您商量的。”她笑逐颜开的开口道,对于这个计划她胸有成竹,而且十分的期待。
花妈妈一听,立即笑得见牙不见眼,她知道只要凌若若一有主意,便是白花花的银子送进来的同时啊。
“小姐,你说,你快说啊,奴家等不及了。”花妈妈这番话就像一个猴急的嫖客,着急的向上一个女子。
她好笑的点点头,连忙道:“我想过了,为了更能打响咱们花袖楼的知名度,也为了更能赚银子,开发客户,我决定举办一次咱们花袖楼的比赛。”她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比赛?什么比赛?”花妈妈心急的追问道,根本不想让她喘气。
“就是刚好不是有个中秋节嘛,我们花袖楼找一个场地,派最好最美最有才情才艺的姑娘,挑战咱们全京城的才子秀才们,赢了便可以在我红袖楼免费吃住一个月,当然会由我们最红的头牌姑娘陪伴。”她继续笑逐颜开的说。
花妈妈想了一下,先是由喜悦而后变忧,她皱眉道:“小姐,我看不出咱们有什么好处?”
“哈哈哈,花妈妈,这能打响我们的知名度啊,而且咱们的姑娘都露脸了,这等人间绝色,哪个男人不心动?再加上有才情气质一绝,温柔知书达理,哪个男人不想入飞飞?”她笑道,又继续。“还有,不仅姑娘们要去比赛,咱们这里的少爷也不能闲着,他们也要去比试,京城才女也很多啊。”
凌若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男女通吃,哪个男人不色,哪个女人又不色了呢?富婆都能包小白脸呢。反正她做这行,从不强迫人,自由选择,自己打算,而且人也是自由的。但没人舍得离开,没人愿意离开,她又能如何?
“小姐,奴家听您的,您说的一定不会有错。”花妈妈可是全心全意的相信凌若若,因为凌若若不仅带给她好多的财富,而且她对楼里所有的人都特别好,从不强迫谁,谁想接客就接客,不想也没有关系,所以深受众人有爱戴。
凌若若点点头,好做的生意就是,选择合作伙伴很重要,别人全心全意的信任,也是至关重要的。
“你派人着手去做吧,我把计划写下来了,你照着做就是了。”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上面写清楚了步骤等内容,相当于一份策划文案。
花妈妈连忙双手接过,视过珍宝的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入贴身的口袋里,这才笑道:“小姐放心,奴家一定办好。”
她开心的笑了,然后让花妈妈把几样饭菜送上来,然后叫小湘一起吃了,今晚这就是她的晚餐了。
“哎呀,宁王爷来了。小姐,奴家去招呼一下。”她正吃得香喷喷的,突然耳边传来花妈妈的大惊小怪的声音,然后忙跑出去了。
宁王?凌若若立即好奇的将视线从一桌子的菜转移到那纱窗外面,果然那正在往三楼方向走的风度翩翩英俊成熟男人不是她的前夫宁王撒皖是谁。
她冷冷一笑,男人都是色坯子,家里有一个女人还不够,甚至连三妻四妾还不满足,非要到外面找乐子。所以她现在赚的都是男人的钱,男人都是下贱的东西。
只见宁王一步步上了三楼,而且还经过了她所在的房间,不过,他并没有发现她,自然这房间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
“哎哟,宁王爷大驾光临,奴家很开心呢。”花妈妈还没迎上跟前去,大老远就笑得见牙不见眼。
撒皖淡漠无语,他只是来寻找乐子的,不是来诉家常的。“召袭人来陪本王。”他点名道,每次来他都喜欢召袭人,并且会住上一晚。
“袭人啊,在在在,专门给王爷您留着的,而且她也是王爷您的。”花妈妈嘴巴就像抹了蜜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房间内的凌若若鄙视的看着他们经过自己的房间,低声说了一句:“种马,到处播种的猪。”
而经过房间的撒皖突然耳尖的听到一句话,似乎有人在骂他似的,他疑惑的停下来四下望了望,然后把目光投到了旁边的房间。
花妈妈走着走着,突然见他不走了,也疑惑的问道:“王爷,您怎么了?”又发现他正望着凌若若所在的房间,心里恪噔了一下。
“这间房间有人吗?”说完,他走到房间门口就伸手想推门。
“有个大爷在里面,还有湘云陪着。”只见花妈妈脸不红气不喘的就撒了这么一个谎,心中却是担忧不已,生怕外人看见房间里的凌若若。
房间里的凌若若也在紧张的盯着手伸到了房门的男人,她心里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这人耳朵怎么那么尖,就连这么一句轻得引不起人注意的话也听到了,简直就不是人。
撒皖停住了推门的手,想了想,转身离开了房门继续朝袭人的房间走去,也许他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