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善美最后是被进来收拾的清洁工阿姨给发现的,好在那阿姨不知道她是明星,以为她是KTV的小姐的,被客人那个后丢在了房间里,阿姨好心,帮她从那些小姐的化妆室里找了几件衣服,还叹息了一声:“年纪轻轻,这种事情多伤女人身体啊,小姑娘,做什么不好的,怎么就要做这个。”
柔善美一脸的酱紫色,忙将头发揉乱,遮住撞击的面孔,一面不停的点头向阿姨致谢:“谢谢你,阿姨,我以后不做了,谢谢你阿姨。”
狼狈的,居然只能将自己伪装成真正的小姐,可见的阮向南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想到这已经是经后第六天了,前几次应该是在安全期,今天就不一定了,她狼狈的向阿姨道谢告辞后,低头匆匆离开,然后进了一家药店,低头遮着自己的脸,买了72小时紧急避孕药,匆匆离开。
不敢就这样回去酒店,酒店里偶尔会有狗仔蹲守,她这个样子,不知道她们会把她写成什么样,她去了一条很普通的服装街,胡乱的挑选了一条长裙,付钱后就匆匆找了个大厦,窜到人家的卫生间换好了衣服,又在洗手台边整理了一下头发。
头发一波开,她吓了一跳,脖子上的一块红一块紫的,种满了草莓,这要她怎么见人,这可怎么办?
今天还有她三场戏。
不行,她推病,对,推病。
在厕所里给导演打了电话,她说明了自己今天感冒生病,嗓子疼的厉害,导演倒是很体恤,说了把她戏往后压,让她好好养病,她这才安心。
重新蒙好头发打车回酒店,她的房间在6楼,一路她都低着头,不敢让人看到她的脖子,到了房门口,她正要开门进去,一只大手,忽然过来挡住了门把:“去哪里了?”
十分温柔的声音,她抬眸,对上了枫林深邃的担忧的眼神:“我听说你病了,刚好我来专访你们剧组,所以担心你,来看看你。”
有那么一刻,柔善美真想扑到他怀中哭,他的友善和温柔,似乎能将她心头的伤痛给抚平一样,但是,她不行,因为她们不熟,而且,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的伤痛,更不能让英娱的人看到。
“呵呵,还好的,我出去买药了,那个,我头晕晕的,要进去休息,你应该有我电话,不然晚上,晚上我们再一起吃个饭,现在真的不方便请你进来,我头好痛,想睡觉。”
枫林的目光有些受伤,因为她局促的拒绝。
“好!你好好休息。”
但他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柔,恰似那四月日光,让人心头温暖!
可是柔善美知道,这抹阳光不属于她,因为她和枫林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肮脏!
其实枫林已经做好了接不到她电话的准备,可当手表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而期待了一晚上的电话却没有打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失落到了极点。
他想打过去,希望接电话的她声音朦胧,那样他就可以安慰自己她病的很厉害,昏睡了一天所以才忘记了她给他的约定,可是拿起手机,播下那个他已经能够倒背如流的电话,他却还是犹豫了,这种犹豫,是一种害怕,害怕打扰到她,被她讨厌。
弓身坐在的床沿上,他也想过去敲门,特地给了她隔壁房间的人一大笔钱,拜托人家换个房间,结果却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在隔壁,和她只隔着一道墙的距离。
这么近,可却那么远,他出门左转就能触碰到她,但是脚步却停驻在那里,像是灌铅了一样,动弹不得。
“枫林,枫林枫林!”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终于颓然的倒在了床上,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那堵墙,心里祈祷着,如果上天觉得他和柔善美在一起,就让那堵墙消失。
这种心态,十分的幼稚,就像是小朋友看多了西游记,看着家里的锅子说看俺老孙七十二变,把你变成个桃子,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可是明明知道不可能实现,心里却抱了极大的希望,他甚至闭上了眼睛深深的祈祷着,一睁开眼,结果可想而知。
第一个幼稚的不切实际的愿望落空,第二个的,他想来个实际点的。
“门铃,我数到十,门铃响了就说明我和善美可以在一起。”
双手合十,他不住祈祷,模样虔诚却更加的幼稚,幼稚到让人有几分心疼。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最后一位数字,他停顿了许久,唇瓣动了动,缓缓的,缓缓的吐出:“一点九!”
“一点八!”
“一点七!”
如此投机取巧,耍小把戏,却在数到了一的时候,真正的绝望了,难道这是上天注定吗?
望着那堵不厚的墙壁,他沉沉的叹息了一口。
再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他的叹息声更重了。
累了一天,折腾了一天,上午专访剧组男一号和导演,下午专访了一些到配角,急匆匆五点就赶回来等电话,等到现在12点多了,却……
如果命中注定他和柔善美无缘,为何要让他们再见,而且为什么要把两人的距离拉的这么近,这样随后可以触碰,却又如镜花水月一般,遥不可及。
难道这就是所有的有缘无分?
墙壁的那边,她在做什么?为什么没给他电话?在她心里的,他真是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