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的面孔,在双颊处,呈现出两抹火烧般的红霞,说话也开始混混沌沌起来。
“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我再也不提爸爸了,再也不提了,妈妈,饶了我吧,妈妈,好疼,妈妈!”
她的神智模糊了一片,眼前的景象晃晃悠悠的,一幕幕的上演着血淋淋的童年。
“不要打我,好疼,不要打我!”
身上好疼,连着五脏六腑都开始疼痛起来,那种烧疼的感觉,几乎要了她的命,眼前模模糊糊的景象,开始变的一片漆黑。
耳边嗡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只感觉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好听,却不知道在说什么。
终,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身子一歪,软软的倒了下来。
闭眼的最后一瞬,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男人,很高,很模糊,身上淡淡一股柠檬香,很好闻。
丽都江华医院,丽都医资队伍最顶级,医疗技术最高超的私立医院。
住院部3号楼,病房209。
晴朗的夏日,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橘黄色的薄纱窗帘,将明媚的金黄色打散成一缕缕暖黄色,斑驳的落在三米开外的病床上。
病床边,徐娘半老的中年妇女,看着床上昏睡的苍白女子,脸上除了淡漠外,没有一分多余的表情。
直到房门打开,听到背后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她才用力捏了自己大腿一把,眼眶因为疼痛瞬间湿润,漠然的表情,也在瞬间伪装到最疼惜怜悯的角度。
“阿东啊!你来了!”
柔善美被送到医院,她既怪怨柔善美身体娇弱没本事。
另一方面却也用柔善美的病做起了算盘,迅速打电话给阮向东,告诉阮向东柔善美因为不能没有他,殉情自杀未遂,高烧的不省人事送了医院。
是不是自杀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阮向东内疚就行,这人不就在医院吗?
有人曾经说过,维持爱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内疚。
只要内疚了,就会用尽全力去弥补,柔彩君如今就是想让阮向东背负心理包袱,然后竭力弥补善美。
只是她一转身,就失望了,伪装的表情,也瞬间凝固:“怎么是你?”
进来的不是阮向东,而是把柔善美送来医院的年轻人。
阮向南微微一笑,笑容礼貌而生疏,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美,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阿姨好像在等人。”
柔彩君知道自己失态,忙堆起了笑容:“是在等人,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谢谢你呢,医药费什么的,还有你帮我女儿垫付的赔偿金,我现在还你。”
阮向南淡淡一笑:“不必了,不过是小钱。”
柔彩君翻钱包的手一顿,听对方的语气,非富即贵,也是,那一身VERSENSE今夏新款西服和BERLUTI纯手工制作的皮鞋,早就宣明了主人的身份了。
不管对方是真客气假客气,柔彩君都不想欠对方人情,利落的拿出一叠五万块钱的人民币,送到对方手里。
“必须的,先生还是拿着吧!”
柔彩君似乎很坚持,阮向南淡笑接过,动作优雅,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高贵气息。
接了钱,他却没有放到西装口袋里,只是随意的放在一边,好像厚厚一叠五万块钱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张纸片一样。
这样的人物,柔彩君忽然起了好奇之心:“先生救我女儿一命,我还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阮向南淡笑:“我姓阮,阮向南。”
闻言,柔彩君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阮,阮向南。和阮向东……”
“兄弟关系,算来和伯母本来还可以结亲家。”
他的笑容很温和,眸子深处却是弥着一股淡淡疏离,笑容不达眼底,只停留在唇边。
柔彩君整个早已经呆住了,她早听说过阮家还有一位少爷,从小在美国长大,每年只有生日才回来一次。
不过她也听说,阮向南才满月,阮父就把他送到了美国,而且在阮向南十五岁生日那年,逼迫他签署不和哥哥争夺家产,愿意放弃阮氏集团所有继承权的协定。
那份合约虽然保密,但是还是不经意流传了出来。
从那以后,阮向南连每年生日都不回来了。
而丽都,也渐渐开始遗忘阮氏还有一位二公子,只当阮向东是阮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事实上如果阮向南真的签署那那样的协议,阮向东确实就是阮氏集团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了。
如今,不年不节的,阮向南怎么回来了?
柔彩君心里震惊好奇不已,呆呆看了阮向南。
半晌,才镇定下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串通好了的是吗?你以为,你哥哥对善美的伤害,仅仅凭你的救命之恩就能抵消的了吗?你们当我们善美是什么?一部被砸坏了维修一下就可以正常使用了的手机吗?”
柔彩君的激烈言辞,多半是出于让阮家惭愧。
阮向南闻言,并没有生气,只是挑了挑眉,优雅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丝绅士的笑容:“伯母爱女心切,可以理解,这样,伯母你开口,只要能够弥补,我们尽量?”
“弥补,要弥补,那就结婚,结婚啊!”柔彩君情绪激动的跳了起来,眼看着唾手可得的东西,怎能如此不明不白就消逝了,她绝对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