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落魄的跌坐在地上,他甚至都不去擦拭嘴角的鲜血,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直到急救室的门打开,阮父被退出来,他才踉跄着起来,拨开所有人冲上前:“我爸爸怎么样,医生,我爸爸怎么样?”
“阮总。”医生一脸沉重,“高血压导致了脑溢血,三天的危险期如果度不过,可能……”
可能会怎样,大家都心知肚明,阮向东整个摔在了地上,而阮向南显然也不敢相信,步子一退再退,退到阮母病床边,看到阮母脸色铁青晕厥过去的模样,他发疯一样的高喊起来:“救命,妈,救命,医生,医生。”
场面一团混乱,阮父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阮母则是替代阮父进了急救室,等候在门口的股东们,一个个面露了惋惜痛心之色,有几个和阮父一起打拼的兄弟,更是恨恨的看着阮向东,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阮向东惊惶的退了脚步,他现在是个罪人,是个天大的罪人,却也是个被冤枉的无法洗脱的罪人。
洗脱?
猛然的想到了柔善美,对,眼下只有柔善美能帮他,只有柔善美,只要柔善美说出那个人不是他,并且告诉大家那个和他戴一样手表的男人是谁,他就有救了。
想到这,他开始疯狂的往走廊另一边跑,逮住护士就打听柔善美被送到了哪个病房。
股东们见状,无不愤慨郁郁,痛心疾首。
“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惦记着那个女人,阿东真是没救了。”几个一开始还站在阮向东这的,企图保护他一番的老股东,如今也对阮向东充满了失望。
阮向南见状,忙上前安抚:“我去把哥哥抓回来,各位稍后。”
“还是阿南懂事啊,哎,从小就特别乖。”人群里不知道什么人说了一句,大家便都对着阮向南的背影,想起他的好来,纷纷称赞开了。
而如今两兄弟的对比,一个气的父母差点见阎王,一个努力收拾残局,鲜明对比,也让那些人心里的阮向南,地位提升了好几番,而阮向东,则是彻底的一落千丈。
终于追上了阮向东,却已经到了柔善美的病房外,阮向东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阮向南却是在门口止住了脚步。
从大开的房门口,可以清楚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柔善美目光空洞的看着外面的碧蓝的天空。
她的半边脸孔浮肿着,有明显的血瘀,左手臂上,打着石膏,安静的放在胸口,另一只手,则是静静的放在小腹上,指腹一寸寸的轻揉着小腹。
阮向东跌跌撞撞冲进去的时候,她空洞的眼神里显然装了惊惶:“你,你怎么来了?”
“善美,善美,你恨我我知道,我可以补偿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善美,只要你告诉记者一切都是你在报复我,我马上就娶你,马上,马上。”
阮向东如今已经处于癫狂状态,整个人扑在柔善美身上,死死的捏着他的肩膀,眼神里既是恨,又是哀求。
柔善美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捏的自己好痛:“松开,你松开我。”
她拼命的挣扎着,吃痛的皱褶眉头,浮肿的面孔,掩盖了她的美好,让她显得十分的狼狈,这样的她,尽然忍不住的让阮向南心口阵阵发痛起来。
“善美,你恨我才一步步这样设计我的是吗?我真的知道错了,善美,你不要这样,当时是我的错,善美,你去告诉记者,告诉所有人,一切都是你设计我的。”
“你这个疯子,医生,医生,你这个疯子。”这样癫狂状态下的阮向东让柔善美倍觉惊恐,不由的尖叫起来。
医生护士很快进来,拉开了她身上失去了理智的阮向东,一面,拿起镇定剂,注射入了阮向东的身体。
阮向东终于安静了下来,柔善美却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那哭声,就如同有魔力一般,揪的阮向南心脏微微痛楚,直到护士看到他站在门口,过来询问他要如何处置他哥哥时候,他才平静下来,淡淡的说了一句:“醒来就给他注射镇定剂,他情绪十分不稳。”
当爱成为往事,回头去看,留下的是满目苍夷,一世悲凉。
柔善美哭的差点背气过去,她的痛苦,不是因为阮向东刚才带给她的惊吓,而是因为阮向东的那句话,彻彻底低的让她醒悟,这是一场“设计”,而她并不是阮向东口里的“主使者”,她不过就是一颗“棋子”。
这次的痛,远比被阮向东当场弃婚抛弃的那次来的更加的惨烈,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豆大的泪珠划入嘴角,苦楚咸涩的难以下咽。
南少,南少,南少。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她一心以为人生的绚烂七彩虽然姗姗来迟,但总算是来了。
她也一直以为从今以后相夫教子,爱情,事业,家庭,她统统都能得到。
原来到头来,这些幸福都不过是她再一次的被利用,这次,比上一次阮向东利用她哄抬李珊珊上位更加的彻底,更加的残忍,更加的让她痛彻心扉。
她嚎哭,护士不停的劝,她却置若罔闻,直到哭的声嘶力竭,她才骤然而至,死死的盯着护士:“我是不是真怀孕了?”
护士点点头,柔善美惨烈的笑,笑容凄美的如同冬日的飞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护士吓的后退了几步,赶紧按她床头的呼叫铃,有医生很快进来,将柔善美按在床上,企图给她打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