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今日娶妃,不是他人,正是她的三姐,这君相看来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若是她所料不错,瑞王手中一定拥有一件他们都想尽方法,挤破脑袋而想要得到的东西。
唇角无声地划过一道讥讽的冷笑,看来君诗韵这位相府的三小姐,丰城的第一才女在君相眼中也不过就是他稳固自己的势力的一颗棋子而已,她倒是有些开始可怜那个女人了,瑞王府内的女人一死一走,剩下的那几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场内斗怕也是近在眼前了,只是不知最后要鹿死谁手了。
翌日。
卿卿用过了早膳,换了一身男装便去了瑞王府别院,不出意料,门外有侍卫把守,不准任何人接近大门半步,而那侍卫卿卿可以断定绝不是瑞王府内的,因为瑞王府内的侍卫在衣袖上都是有标识的。
正门进不去,并不代表她就无法入内,卿卿潇洒地从别院正门走过,围着别院的院墙走了半圈,四周看看没有人,或许是那想要将她铲除的人以为一个垂死之人,也无需过多的防范,只要严守住正门就好了,这倒是给了卿卿便利。
身形一动,数尺高的院墙一跃而过,不费吹灰之力。
园内很是幽静,四周错落有致地种满了树木,如同皇家园林,卿卿信步而行,觉得这里的环境倒也不错,清幽而没有人打扰,说是避世的世外桃源也不为过,可是很快她就改变了这一想法。
“紫黛,你们怎么会在铁笼子里?”
铁铸的笼子里床榻被褥一应俱全,寻常家具也都不缺,不过再好,那也是笼子,不是人应该待得地方。
本是玲珑剔透的女子短短几日却已是憔悴的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不过在看到突然出现的卿卿时,两人脸上还是露出了多日未见的喜色,就是素来情绪内敛的紫黛眸中都泛着点点的雾气,难掩激动的心情。
“主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卿卿定睛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面部模糊,哭的泪流满面,声音沙哑地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妪的女人就是不见了的碧荷,她身上穿着的正是自己平日的衣衫,不用问也知道定是碧荷扮作了她。
此时的碧荷一身的狼狈,发丝凌乱,干涸的没有血色的唇角强扯出一丝笑意,却是扯得那几道口子再次带出了血丝。
卿卿脸色一寒,凤眸顿时腥红一片,浑身散发着好像要将天地毁灭的嗜杀的冷意,她们之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必说,定是待她受过了,敢如此待她的人,她一定不会要他好过,敢动了她的人,她定要将这几日她们所受的屈辱,折磨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是谁?”
卿卿从牙缝中一字一字地蹦出这两个字,紧握的双拳已是青筋爆出,优雅的脸上尽是森寒狠厉,如同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
紫黛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卿卿,不觉得浑身一颤,无形的杀气是那般的强烈,而碧荷正握着铁栏低头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却是没有发现。
紫黛眸光垂下,舔了舔干涩的唇角,粗哑着嗓子淡淡地道。
“小姐,那日你走后,瑞王爷便连续几日没有上朝,本来北苑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人来打扰,只是偶有后院的那几个女人过来,我也都以小姐身体染了恶疾不便见客为由打发了,可是两日后,宫内传旨,太后召小姐进宫,并遣了御医前来为小姐诊治,紫黛几次发出信号,均无法联系到小姐,万般无奈,便找了碧荷前来商讨对策。”
“于是,碧荷便扮作了我,而那宫中的御医一番诊治之后便断定‘我’确实得了恶疾,然后他们就把你们关到了这牢笼中不闻不问,是不是?”
紫黛诧异地抬眸看着卿卿,瞬即点了点头,面色已是平静如水,小姐来了就好了,太后为何要置小姐与死地,她们也不知道。
卿卿冷哼一声,看来这宫内对她欲除之而后快的人还真是不少,皇上自然不会希望她死,起码现在不会,沈贵妃心里早就对她怀恨在心了,那次宫宴上的针锋相对便可以看出了,如今沈琉璃的那一笔账怕是也算在了她的头上了吧,就算沈贵妃跟沈琉璃之间并没有什么过深的感情,但是做为丞相夫人,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吧,只是这太后在这场皇子争储中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也或许她根本也是别人眼中的一颗棋子。
还有瑞王府内的那几个女人,她们背后的势力还不明朗,到底是谁的眼线液很难说,死了一个婉仪,又多了一个君诗韵,还真是令人头疼。
“这些日子瑞王爷可有露面?”
以她那日同慕容轩的一番交谈,虽然对他的感觉一时还是没有什么多大的改变,可是她觉得他绝不会是无心冷情之人,更不会任自己的女人被关在铁笼中而自生自灭,除非他也不在府上,而那些所谓的理由也不过是一个幌子。
果然,紫黛凝眸想了想,接下去道。
“王爷自从王妃过世后就一直未曾露面,府内的那几个女人似乎也没有见到王爷,所以才时而会到北苑来探口风。”
他也出府了?怎么会这般巧?
“此事先不议,你们先在这里撑上一日,明日自会放出来,碧荷,你没事吧?”
刚才她就发现碧荷似乎有些不对,毕竟是有武功的人,怎么好像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力气的样子,即便是被关在这里几日,也还不至于如此吧。
碧荷听到小姐关注到她,艰涩的抬眸一笑,身子却是险些摔倒,幸好双手握着铁栏才勉强站住,紫黛见状赶紧上前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