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就一口答应下了,不怕要做的事太难吗?”
水寒烟剑眉轻扬,修长的手指为卿卿泡了一杯香茗递上,语气调侃地道。
卿卿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熟练的泡茶手法,不觉微微有些诧异,想不到他还懂得茶艺。
“难不成堂堂秋水宫的宫主还会强人所难不成?”
卿卿笑得有几分狡黠地道。她的话很有技巧地又抛了回去,那意思自然是若是她无法做到的事,自然就是水寒烟强人所难了。
水寒烟闻言不由清朗一笑,墨眸若黑琉璃般地盯着卿卿。
“想不到无双还是如此的能言善辩,只是此事却是有些不易。”
这不说还好,一说却正是激起了卿卿好胜的性子,其实她平日里也不是特别的争强好胜,只是偶尔的偏执而已,只是想不到今日被水寒烟三言两语便挑了起来。
“水公子不说,又怎么知道无双无法办到?”
那波光潋滟的凤眸中闪耀着是无限自信的光芒,斜挑的柳叶眉昭示着女子的坚韧,扬起的唇角有几分张扬,却不夸张。
不过接下来水寒烟的话却是差些令她失却常态。
“嫁我为妾。”
什么?这一刻,卿卿傻傻地望着看上去无比认真的水寒烟,几乎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小妾?
他们还真是个个都很看得起她,她有何德何能,在瑞王府为侧妃,如今这个如谪仙般风神俊秀的男子出口竟然要她嫁给他做妾,他不要说不知道她此时的身份。
卿卿冷嘲地一笑,潋滟而充满光彩的凤眸一瞬间满是无边的萧寒清冷,唇角的笑意也在那刹那变得僵硬起来。
“无双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丝毫亵渎姑娘之意,只是想假借成亲之名去救一个人而已。”
水寒烟有些歉意地看着卿卿,殊不知这解释的话更加的伤人。
“水公子开玩笑了,秋水宫中人才济济,无双怕是难堪此任。”
清冷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卿卿此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听了他解释的话心里不但没有半分轻松,反而是更加的纠结了,他要救的人毋庸置疑,看他的神色也知道定是一个令他十分在乎的人,只是她想不到淡雅飘逸的他也会为了一个人而求人。
“也罢,此事本就与姑娘无关,倒是在下唐突了。”
水寒烟轻轻一笑,又恢复了以往温文儒雅的风度,只是那笑中却有几分苦涩,卿卿心中莫名的一动,想要说什么,却是开口也不知如何说。
“水公子……”
倒是水寒烟谈笑自若,一双丹凤眸灿若星辰,没有在纠结在刚才的事上。
“我倒是有些好奇无双既然是相府的千金,又为何要在外边自立门户,一个女子相夫教子,不是很好吗?”
卿卿淡雅一笑,向着身后的躺椅靠了靠,十分享受地轻抿了一口香茶,果然是沁人心脾。
“是很好,只不过每一个人的追求不同而已。”
“哦?”
其实他刚才也不过是有意那般问,君卿卿与相府的关系他早已知道。只是卿卿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尤其是追求二字,在他耳中更为新颖,反复咀嚼,回味无穷,唇角不由挂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无双的追求又是什么?”
他从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意念,有自己的坚持,只要她想去做的事,即便是前方艰险重重,她也绝不会退缩。
这样的一个女子,又怎么会甘心整日枯坐与深闺中,与他人共享一个夫君,每日苦苦地等候着夫君的偶尔的回顾。
卿卿沉吟半晌,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现在的追求太过简单了,只是想要好好的活着而已。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她暗中建立望江楼说是自立门户,其实为的还不是日后脱离了王府,相府后可以有赖以生存的一方土地,她答应下了皇帝相助瑞王的要求,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天下莫非王土,她要对付的人又是当朝丞相,若是背后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作支撑,怕是她还没有出手,就已经成了一具冰凉的尸首了……
等了许久或许是以为卿卿不会回答了,水寒烟倒是也没有再问下去。
“水公子,为何要找我?”
不需要点明,水寒烟明白她问得是什么,慵懒地合上双眸,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斜躺在躺椅上,在他的面前无须伪装,她就是她,这也是她愿意答应他前来的原因之一,在他的面前,她会觉得无比的惬意与放松。
“你可了解秋水宫?”
淡淡的声音如从天际飘来,虚无缥缈,轻飘飘的,却是带着几分沉重。
“哦,以前曾听师父提起过,怎么?”
卿卿懒懒地道。昨夜她一夜没有睡好,到了这个时辰她有些犯困。
“秋水宫在江湖上是一个行踪神秘莫测的门派,其实我并不是唯一的宫主,水冰月,我的姑姑是秋水宫的大宫主。”
这个她好像听人说起过,啊,就是那次那个奇奇怪怪的能驱动毒蛇的叫金蛇郎君老头,卿卿这次点了点头,懒得出声了。
水寒烟看着慵懒地如小猫一般缩在椅上的卿卿,柔柔的含着几分宠溺的一笑,那笑容足以令百花失色,颠倒众生,可惜卿卿合着眸子,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
“姑姑对我从来都是要求很严格,而我曾经却是很叛逆,不懂得姑姑的一片苦心,偶尔还会趁姑姑不留意的时候,悄悄地溜出去,直到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