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迅速缩回了手,而钱皓宇却迟迟不愿将手移开,反倒将脸也凑了过来,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夏瑶捂住嘴:“离我远点,别把感冒传给我,你发烧了。”
钱皓宇“哼”了一声,心想,自己还真是被烧坏的脑子,居然会想去吻她。
体温39度,而且至少烧了两天,就连看上去一脸和善的老医生都开始指责夏瑶:“你这女朋友怎么当的?都烧成这样了才来医院。”
夏瑶默不吭声,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低着头,忍忍就过去了。
“去办住院手续吧。”医生说。
夏瑶一听,脑袋立马弹了起来,她瞪大眼睛看了看医生,不像是在开玩笑,又低头看了看那个始作俑者,什么?他在笑?亏他还笑得出来。
医生见夏瑶站着纹丝不动,就冲着钱皓宇说:“她是你女朋友吗?”
钱皓宇强忍住笑:“她不是我女朋友。”夏瑶松了口气,却听见他喊了声:“老婆,快去办住院手续,还有,你明天得请假了。”
真是有一口血好喷,这家伙脸皮也太厚了点吧,这下医生的脸更黑了,吓得夏瑶扭身就往楼下奔去,乖乖办手续总比被眼神杀死来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破点财,给他请个护工算了。
一瓶盐水挂完,刚换上一瓶新的,医院的护工就到了,见钱皓宇安安稳稳地睡着,夏瑶匆匆交待了一下就往公司赶,眼下正赶上下班高峰,打个车都花了半个多小时,等她回到公司都已人散楼空,李觅提早走了,自然所有人都逃之夭夭了,只剩前台张婕一人留守,小张睡眼惺忪的,看见夏瑶就像看见观世音一样,夏瑶锁了门,走进电梯的刹那只觉得一阵晕眩,钱皓宇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再加上自己也是感冒初愈,有些体力不支,于是临时决定,回家睡觉。
回家路上和出租车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夏瑶很少搭乘到如此健谈的夜班出租车司机的车,聊得很尽兴,也不知怎么的司机聊到了富豪***的话题,而话题的主人公竟然是他。
司机抄着正宗杭州话说到:“像你们噶宗年轻地姑娘儿,应该满关心八卦新闻,内个北京的大老板,结了婚还出起噶姘头,弄得自家老婆要死要活,姑娘儿还是琴个踏踏实实地男人家比较靠的牢。”
夏瑶一阵心痛,虽然他已经成为她的过去式,那段感情也不该发生,即便他再怎么不济,她还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半点不好,她安静地看相窗外,一言不发。
李觅和刘洋的见面时间仅仅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精心的打扮和生涩的表白并没有留住她爱的人,他要去英国进修,明天就走,也许一年后回来,也许两年,也许就留在英国执教。临别前,李觅从身后抱住了他,她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刘洋不语,只是用力掰开她的手,他走了,头也不回。
李觅坐在酒吧最角落的位置,手中的红酒一杯接着一杯,泪水滴落到酒杯里,苦中带涩,从舌尖一直滑落到胃里,她只想把自己灌醉,一醉解千愁,她酒量一向很好,反倒越来越烦躁,这边有人搭讪,她就挪个位置,最后实在被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缠得烦了,趁着酒劲儿,将一整杯酒泼了过去。
小胡子一把扭过李觅的手腕:“婊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李觅被他扼得隐隐作痛,反倒止住了眼泪,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另一只手迅速地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被重重地推到墙边。小胡子一边叫嚣着,一边开始撕扯她的衣服:“臭婊子,敢打我,老子要你好看!”
李觅再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这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小胡子,小胡子一转身便挨了一拳,有点踉跄地退了几步,只听见动手的人说了句:“快跑!”李觅就被他拉着冲出了酒吧,他们一直跑,跑了很久,见身后没人跟来才停下脚步,两个人都喘着气,李觅这才看清楚救命恩人的长相,面目斯文俊朗,一身银灰色西装在银色月光下似乎更多了几分明亮,甚至是耀眼,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李觅只觉得一阵头痛,便不愿意去想。
“你没事了?”
李觅摇了摇头。
“那就好,我走了。”
“哎,我怎么找你?我还没谢你呢!”此刻的李觅还不知道救了她的人就是真正的阮煜。
阮煜冲他摆了摆手,小步跑到马路对面,没多久就上了一辆黑色沃尔沃,李觅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黑色沃尔沃里,阮煜坐在副驾驶座上抽着烟,开车的人是姜林,之所以会去救李觅,是因为姜林认出了她。
“哥们,你刚刚那一拳简直酷毙了。”姜林一脸崇拜。
阮煜“切”一声,仰着头吐着烟圈:“我的手现在还在痛,要不是你多事,这趟浑水我也懒得掺和。”
这次换姜林嗤之以鼻了:“得了吧,怎么着你也骗了人家一次,不救她,你于心何忍?要不是他认得我,我就去挥那一拳了。”
阮煜别过头,懒得理他,要不是自己喝了酒不能开车,才懒得听他这么唠叨,不就是帮他去相个亲,至于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