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眼尖地看到不远处的殷无恨,心里越发焦急起来,毫不客气地在掌心积蓄力量一掌狠狠拍上凤倾武的胸口,她本来是要留点力气防备的,现在却也只能这样了。
殷无恨见了果儿的反应,似乎才知道自己想歪了。他正要靠过去,后面的黑衣人又追了过来,他急得眼中泛出泪,眼里直直地看着那边挣脱了凤倾武的果儿向他游过来。
凤倾武捂住胸口停在水中,冷冷地看着果儿头也不回地越游越远。
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却凭着一股意志力撑着,奋力游到殷无恨身边,将他拉了直接往水面而去。黑衣人紧紧追在身后,当她终于浮上水面大大呼了一口气时,感觉自己像重生了一次似的。心里沉沉的感觉化开不少。
有人在水底抓住了她的脚,果儿身体一沉,深吸一口气,又钻进水里,狠狠一掌拍在那抓着自己的人身上,将人打晕了过去。后面的黑衣人见此都停了下来,慢慢地都退没了影。
果儿手里拎着那个晕掉的黑衣人,一手拉了身边的少年就往岸边游去,可是岸还有些远,旁边不远处那艘始终悠闲的画舫倒让果儿升出求救的想法……她真的好累了。
可是正这时,那画舫里走出几个人来,果儿一眼就看到了依然金冠束发,高贵优雅却又冷冽残酷的慕容宫。
她一下闭了嘴,手里拖了两人上岸。那画舫之上的人也没什么表示,就那么看好戏似的看着他们上了岸离开。
果儿回到宅子里,就见自己房门口两边各站了三个人,共六个少年,六种颜色,她直接穿过那六个少年进到房中,果然看到了花非影。
她一把将手上的黑衣人扔到花非影身前:“去,帮我把这家伙的嘴撬开!”
“是。”花非影拎起地上的人出门,果儿则翻箱倒柜地找了两套衣服出来,一套殷无恨的,一套她自己的,将殷无恨的衣服递到他手上时,就听到门外花非影吩咐人烧水的声音,不觉感叹一句,这影卫还真好用。
不过宅子里有温泉,倒不必麻烦,只是花非影都没有先查看地形的吗?还是因为是她的地方,所以没有乱闯?她甩甩头,将这些没必要的思路甩开。
两人一个在床里,一个在帐后,各自擦了身子换好衣服出来。果儿先换好了,从空间戒指里找出疗伤的药来,也不管殷无恨换好了没有,一把就掀开床帐来,殷无恨果然没换好,他正微蹙着眉尖,清理臂上的伤口。
那伤从肩上划到手肘,深可见骨,皮肉都往外翻。果儿看得心里一抽,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殷无恨乖乖爬到床边,将受伤的那边身体靠向果儿这边。果儿将床帐挂起来,洗了手,从空间戒指里将当初随意整的一个简易医药箱弄了出来,用里边的药酒给他伤口消毒,然后用白色的纱巾包扎起来。
殷无恨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的伤口一眼,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低头认真给他包扎的样子那样专注,他很喜欢她这样看着他的样子,非常喜欢。
果儿好不容易包好了抬起头来,就看到他幽亮的眸子开心地看着她,不由眉头一拧:“笑什么?不痛吗?”
他摇摇头,嘴角微微勾着,眼神柔软地看着她道:“不痛。”
果儿一指戳上去,他痛得“嗤!”了一声,果儿忙收回手,横了他一眼:“还说不痛,这不就露馅了!”
殷无恨倒没有谎言被拆穿的尴尬,依然微微地笑着看着她。果儿被看得不自在,收拾了东西站起身来。
正好外边有人敲门,她去开了门,门口的是一个青衣少年,他脸红红的,羞涩地说:“小姐,水调好了,您可以去那温泉室里沐浴了。”
果儿点点头,吩咐一句:“弄点吃的来。”温泉里边调水温倒是个工程,一般要费点心思,不然指不定半路冷水断了,只有热水流动,什么时候被烫死了都不知道。
“是。”青衣少年行了个礼就退去了大厅,应该是去大厅的厨房了吧。果儿没有去深究,她回了身去,将殷无恨拦腰抱。
他和她一般高,这样抱着他还真不习惯呢。果儿拢了拢手,试试手感。殷无恨则红了脸,贴在她怀里,紧紧地揽住她的颈项,一直以来都是他抱她的,他也很喜欢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的感觉。
现在让她抱着他,他有点不习惯啊。
不过不管习不习惯,反正果儿是将他抱到了浴室。浴室里的那个天然的温泉正腾腾的冒着热气,水汽在水面上方形成浓浓的雾气,离岸远一点的地方都看不见情况了。池边摆着那个浴桶一般没什么用,浴桶后面设了个隔间,小隔间连着温泉的岸,用轻纱围着,重重叠叠的纱布有点厚重,却又轻得像雾,里边都有一个长木板凳,还有几个衣架子。
果儿先将殷无恨放入水中,小心地让他的手臂挂在岸边,自己才下了水去,岸边的水并不高,只到腰部。边缘还有突出来的横木板充当椅子。
她将殷无恨扶到那‘椅子’上坐好,然后拿了布巾给他擦拭身体。平时他们倒没有这样洗鸳鸯浴,今天这么一来,殷无恨的脸都红通通的,连白皙的身子都泛着粉红色。
果儿好笑地看着他眼神飘忽的样子,帮他把背细细地洗好之后,自己转过身去,让他给自己搓背。
殷无恨只用一只手,却一样非常认真。几乎每一个毛细孔里的灰尘都要顾及到似的。
洗了半天,又泡了半天,皮肤都要起皱的时候,果儿先出去,殷无恨却是眼都不眨地看着她穿衣服,这让她的脸黑了黑——正常情况,他不是应该害羞地偏开头不看吗?怎么一眨不眨地看她穿衣呢?结果殷无恨没害羞,倒是果儿自己撑不住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